192.第192章 隱約患得患失
「噗——」
西裝男被習南狠賞了一記迴旋踢,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雙眼怒睜的慘叫了一聲,朝旁邊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習南見自己在西裝男這裡也問不出什麼了,乾脆走到另外一個人跟前,激動的抓著他的衣領,朝他暴怒的吼了一句:「你們的接頭人是誰?」
另外一個男人剛才親眼看到習南是怎麼對待他同伴的,自然不敢有所隱瞞。
戰戰兢兢的抬起手,他指著汽車修理廠大門口的方向,結結巴巴的回了習南一句:「接、接頭人、是個女人。她剛才已經離開了。」
「什麼?」
習南緊鎖著愁眉,在聽到男人口中的「接頭人」三個字時,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更加用力的拽著男人的衣領,頗為惱怒的問:「你什麼意思?接頭人?你不認識那個接頭人嗎?」
「我、我們不認識。不過我們的老大在那個女人的手裡,一切都是她逼我們做的。她說了,事成之後,就放了我們的老大,還給每個人發十萬塊。」
習南聽到男人的話,已然明白了些什麼。
放開那個男人,他惱氣的抓了抓腦袋,在原地踱來踱去,徘徊了好幾圈,這才緩緩舒展了雙眉。
原本陰雲密布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盎然的笑意,習南對孔木低聲說了一句:「孔木,沈饒晨遇上了一個狠角色。」
孔木聽著習南的話,立刻對他應了一聲:「是!」
習南優雅的整了整理被弄得有些發皺的西裝外套,臉上的笑意變得越發盎然。
「這是一場非常好的戲碼,我覺得可以讓我好好娛樂一下了。無聊的太久,情緒似乎都已經開始懈怠很多事情了。」
孔木聽著習南在自言自語中說出的話,不苟言笑的凝視著他,陷入了更深層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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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夏憶白並沒有睡著。
她只是沒有辦法去接受這樣的現實。
在以前,她覺得自己已經對沈饒晨死心了,所以她甘願被沈饒晨當做是沈凌菲的替身。
可是,今天當她從沈饒晨口中聽到「哥哥」兩個字的時候,突然覺得痛不欲生。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心裡有些喘不過氣,感覺自己難過的快要死了。
夏憶白覺得自己還真是矯情。
明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明明早就已經明白自己在沈饒晨心裡的地位。她覺得自己已經對沈饒晨死了心,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但一到了關鍵時候,她又忍不住感覺到了窒息的疼,忍不住會在矯情中哭泣。
果然啊,果然!
人有的時候,可以自己欺騙自己,可以自己想盡各種辦法來安慰自己。
但是胸口的那顆心、雙眼之中隨時會泌出的眼淚,永遠都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她安靜的躺在沈饒晨的懷中,可以很清晰的感覺都沈饒晨胸口那顆律動的心臟。
「喂,你開快點。」
聽到沈饒晨極其不耐煩的聲音,夏憶白感覺更加不自在了。
沈饒晨緊緊地抱著她,似乎很害怕她會就這樣死在他懷裡一樣。
夏憶白知道,自己不會死。她沒有這麼簡單就死掉。
難過的微蹙了蹙眉,夏憶白躺在沈饒晨繼續假裝已經睡著了。
沈饒晨看著躺在懷中一動不動的夏憶白,心裡早已亂作了一團。
等司機將車開到醫院門口,還來不及將車停好,他已經打開車門,抱著夏憶白跳出了車子,朝醫院狂奔而去。
沈饒晨沒有辦法忘記沈凌菲死去時的模樣。
他已經失去了一個沈凌菲了,絕對不能再失去一個夏憶白。
和習南一同衝進汽車修理廠時,看到夏憶白被幾個男人按住手腳的畫面,給了沈饒晨很大的精神衝擊。
他看到滿臉淚水,嘴角還含著血痕的夏憶白,心裡突然就像翻攪著一樣的疼。
那個時候,夏憶白的雙眸里透出了絕望的視線。
沈饒晨知道什麼叫絕望!
這二十多年來,他品嘗過一次又一次,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這種滋味。
在看到眼含絕望的夏憶白時,沈饒晨感覺自己就快要瘋了。
他感覺自己彷彿又看到了十三年前,他站在熊熊大火的會館面前,絕望無力的看著自己的父母被大火所吞噬。
他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那間冰冷的太平間,看著面色發青,躺在冰冷長櫃之中的沈凌菲。他記得那種抱著沈凌菲,縱然再放聲大哭,也無力讓沈凌菲起死回生的絕望。
那個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
總之,他在看到神情獃滯、眼含絕望的夏憶白時,視線里就只放得下她一個人了。
他什麼都沒有了!
夏憶白是他身邊剩下為數不多的人之一,他不能失去她。
起碼,不能再像失去沈凌菲——自己最愛的妹妹,一樣失去她。
「醫生!」
衝進醫院,沈饒晨暴怒的朝醫院裡的醫生,狂吼了一句。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在看到一位雙眼布滿了血絲的男人急匆匆的衝進醫院,懷裡還抱著一個嘴邊掛著血跡的女人,都紛紛朝他跑了過去。
沈饒晨坐在醫院長廊,沉默的等了大概有一個小時,才聽到有醫生叫自己的聲音。
「請問你是夏憶白的親屬嗎?」
沈饒晨聽到醫生的詢問聲,立刻抬頭朝醫生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著急的從長椅上站了起來,他朝醫生點點頭,說:「對,我是夏憶白的親屬。」
焦急的朝前走了兩步,沈饒晨儘力的剋制著自己心裡的急不可耐。
「請問夏憶白怎麼樣了?」
「放心吧,病人已經沒事了。她的腹部軟組織受了傷,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礙,只要休息上幾天,注意營養衛生,很快就能恢復。」
聽醫生說夏憶白沒什麼大礙,沈饒晨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現在病人正在休息,你可以進去看看她。」
「恩。」
沈饒晨對醫生點了點頭之後,朝病房裡走去。
站在病床前,他沉默的注視著臉色還有些蒼白的夏憶白。此時,夏憶白已經睡著了。
她雙眼緊閉,濃密的睫毛下滲出了一滴淚水。
看來,她還沒有從剛才的噩夢中,緩過勁兒來。
猶豫的抿了抿唇,沈饒晨抬手輕輕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