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93章 不過一個夢
夏憶白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就再也聽不到終陽浩的回答了。
在這段時間,夏憶白非常的害怕安靜,尤其是在終陽浩沉默的時候,也就是夏憶白最為恐懼的時候。
「終陽浩?終陽浩!」
夏憶白惶恐不安的大叫了兩聲終陽浩的名字。
「我在!」
終於再次聽到了終陽浩的回答,夏憶白立刻朝床邊的位置挪了一點,問:「我姐姐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不等聽到回答,夏憶白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雙手扶著自己的肩膀。
「你坐好,等一下會掉下床的。」
被終陽浩扶著,夏憶白乖乖的靠在床頭,不依不饒的問:「我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她不是答應了我,會在我做手術的時候回來嗎?」
夏憶白不想自己在做手術的時候,找不到沈凌菲,那樣她會很害怕。
「她說今晚可能會回來。」
「真的嗎?」
「恩恩!」
很是懷疑終陽浩的回答,夏憶白再次確認似的問了一句:「你不是騙我的,對嗎?」
「我怎麼會騙你呢?是真的。」
得到了終陽浩的回答,夏憶白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她相信了終陽浩的話,可是,令她失望的是沈凌菲並沒有如終陽浩所說的那樣,晚上就回來見自己。
夏憶白在床上如坐針氈的等了沈凌菲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還是沒能聽到沈凌菲的聲音。
她不安的抓著終陽浩的手,又問了終陽浩同樣的問題,而終陽浩也只是說沈凌菲的手機打不通,估計是已經上了飛機了。
還對終陽浩的話抱有一絲期待,夏憶白也只能耐心的等待沈凌菲回來了。
到了第二天,夏憶白惴惴不安的坐在床上等待著沈凌菲回來,可是她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還是沒有等到她。
「終陽浩,我姐回來了嗎?」
「憶白,我們先進手術室吧?」
對於終陽浩的答非所問,夏憶白害怕的搖搖頭,說:「凌菲不回來,我就不去手術。」
「可是——」
「憶白!」
就在夏憶白焦躁不安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另一抹聲音。
「憶白?」
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夏憶白立刻靜下來,屏息斂氣的聽著病房裡的聲音。
等她聽清楚了的確是有人在叫自己,而不是自己的錯覺時,她才緩緩的皺起了雙眉。
「你是?」
「凌菲,你回來了!」
聽終陽浩叫了一聲「凌菲」,夏憶白才如夢初醒的反應了過來。
「姐,你終於回來了。」
朝聲音發出的方向伸出了手臂,不到一會兒,夏憶白就感覺自己的雙手被另一雙溫暖的手給握住了。
果然,沈凌菲的手,還是那麼的溫暖。
一想到自己盼了一個半月,終於將沈凌菲盼了過來,夏憶白不禁感覺鼻尖一酸,直接哭了出來。
「姐,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該死的,要是沈凌菲不回來,她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可是老早就下了決心,如果沈凌菲不及時趕回來,她就不去手術了,一直等到沈凌菲回來為止。
沈凌菲朝終陽浩微微一笑,然後撫摸著夏憶白的臉,說:「好啦,先去手術吧。等眼睛快點好了,我們才能一起出去玩兒啊。」
「嗯!」
夏憶白吸了吸鼻涕,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朝沈凌菲點了點頭。
在半個小時之後,夏憶白被推進了手術室。
在醫生為她打了麻醉藥之後,夏憶白只感覺一陣困意席捲而來,漸漸睡了過去。
「嘀——嘀——嘀——」
耳邊清晰的響著心跳檢測儀的聲音,夏憶白只感覺眼前透進了一絲光線,便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憶白?」
似乎聽到有人叫自己,夏憶白在睜開雙眼的一瞬間,有一個模糊的輪廓逐漸映入了她的眼帘。
輪廓逐漸變得清晰,一直到夏憶白看清楚叫喚自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凌菲的時候,她立刻激動的從床上挑了下來。
「姐,你終於回來了。我以為你是騙我的!」
沈凌菲溫柔的朝正在哭鼻子的夏憶白笑了笑,責備道:「真是的,明明是個成年人了,為什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那麼愛哭鼻子。」
夏憶白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說了一句:「你管我啊你!」
「呵呵!」
「憶白!」
發覺沈凌菲的語氣有些嚴肅,夏憶白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她,卻看到沈凌菲哭了。
淚水悄然無聲的從她的眼角滑落,一切來得都是那麼的突然,讓夏憶白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夏憶白慌亂的跑過去幫沈凌菲擦掉了臉上的淚水,不安的問:「姐,你怎麼哭了?你哭什麼?我的眼睛都治好了,難道你不覺得開心嗎?」
沈凌菲搖了搖頭,破涕而笑。
伸手疼愛的撫著夏憶白的頭髮,說:「憶白,如果有一天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原諒我嗎?」
夏憶白不明白沈凌菲為什麼總是喜歡問這個問題,不由的嘟著嘴,說:「以前,我說會看情況。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除了你會離開我之外,其他任何的事情,我都會原諒你。」
夏憶白看到沈凌菲笑了。
沈凌菲笑的非常溫柔。
她朝後退了幾步,看著夏憶白,說:「憶白,姐姐對不起你。以後要好好的活著,幫我照顧饒晨哥,幫我好好的愛護你自己,好好的愛著饒晨哥。」
說完,沈凌菲越走越遠,離夏憶白越來越遠!
見此情景,夏憶白大吃一驚,立刻伸出雙臂朝沈凌菲追了過去。
「姐,你要去哪兒?姐!」
「姐!」
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夏憶白這才發現原來她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夢。
此時,她身上已經蒙上了一層薄汗,汗液順著她的後背滑落下來,打濕了她後背的衣裳,讓她感覺粘嗒嗒的,有些難受。
明白自己只是做了一個無所謂的夢之後,夏憶白緩緩的鬆了一口氣,眼前呈現出的依舊是一片漆黑。
已經是春天三月了,感覺到有縷縷涼人的春風從窗戶吹了進來,她嘴角微微牽起一絲笑意,將頭轉向了窗外。
從她做完移植手術一直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醫生說下個星期就可以拆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