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62章 如蟲咬噬
「終陽浩。」
扶著牆吃力的站起來,她感覺自己幾乎已經將整個胃裡的東西全部都吐了出來。
終陽浩著急的跑過來,將夏憶白扶在懷裡,憤怒的抬起頭瞪著不為所動的沈饒晨,罵道:「你還是個人嗎?夏憶白都病的這麼厲害了,為什麼你還要像什麼都看不見似的?」
面無表情的看著終陽浩,沈饒晨冷冷的從嘴裡說出一句:「因為她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沈饒晨不帶一絲溫度的話,就如同晴天霹靂一樣,狠狠的擊在了夏憶白的身上。
讓原本就已經體力不支的她無所適從的打了一個冷顫,僅餘一絲的希望也在這一瞬間完全落空,隨風煙消雲散。
的確!沈饒晨說的沒有錯!
她的確是跟沈饒晨沒有任何的關係。
夏憶白覺得自己也真是可笑,明明知道沈饒晨喜歡沈凌菲,卻還是對他抱著一絲幻想,希望有一天他可以認出自己。
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她在終陽浩的攙扶下朝車停的方向走去。
就在穿過沈饒晨身邊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
「沈饒晨,我認輸了。我想,我已經對你不抱任何希望了。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回這個家了,更加不會打擾你和沈凌菲的生活。」
轉頭瞪著沈饒晨,她微微一笑,微紅的眼睛里透滿了無可奈何的凄涼。
「你們就……好好地,活、著、吧!」
加重語氣將心裡想要對沈饒晨說的話,一字一句的從嘴裡說出,夏憶白不屑一顧的在終陽浩的攙扶下上了車。
目送夏憶白離去的背影,沈饒晨終究還是覺得她這個人不太對勁,這更是堅定了他相信這個女人並不是毫無目的的接近沈凌菲的想法。
突然想到了習南那天給他的那份血緣鑒定書,沈饒晨不禁皺起了濃眉。
【難道,她已經知道她和沈凌菲是親姐妹了?】
【還是說,她早就知道了她和沈凌菲的關係,只不過一直隱瞞著,沒有告訴沈凌菲?】
可是,事情不管是怎樣的,他都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再讓夏憶白這個不知道怎麼長大的女人,跟沈凌菲攪合在一起。
如果夏憶白真的是權凱澤的走狗,那沈凌菲再繼續陷下去,恐怕事情會朝不堪設想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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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夏憶白不住的抽動著身子,身上就像有無數只螞蟻在爬一樣,咬噬的她疼痛難忍。
「終陽浩,麻煩把車開快點一點兒,我有些受不了了,我好難受。」
看著臉色蒼白,已經滿臉是汗的夏憶白,終陽浩覺得她這個樣子有些奇怪。
在猶豫了一下之後,他快速轉動方向盤調轉方向,改變了去醫院的打算。
見終陽浩現在開車去的並不是醫院的方向,夏憶白喘著粗氣,開口艱難的問:「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我家!」
在匆忙中,他抽出紙巾幫夏憶白擦了擦臉上的汗。
「憶白,你以前有過這樣的癥狀嗎?」
搖搖頭,夏憶白說:「這是第一次。」
聽到夏憶白的話,終陽浩不妙的抿了抿嘴,心裡不由的生出了另外一種猜想。
越來越擔心夏憶白的安危,他最後乾脆猛踩下了油門,加快速度朝家的方向飛駛而去。
回到家裡,終陽浩將夏憶白背上了房間。
將她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之後,終陽浩心疼的望著臉色蒼白,疼的直冒汗的夏憶白,手忙腳亂的安慰道:「夏憶白,你稍微等一下。我馬上就叫醫生過來,你稍微忍一忍。」
蜷縮在床上,夏憶白用力的攥著床單,痛苦的說:「終陽浩,我這是怎麼了?我好難受啊,感覺渾身都像在被蟲咬一樣,好痛苦啊。請你快點救救我。」
看著臉緊擰在一起,痛苦的蜷縮成一團的夏憶白,終陽浩急的紅了眼。
將被子裹在夏憶白的身上,他說:「你稍微忍忍,醫生已經在路上了。你稍微忍忍。」
見終陽浩滿臉焦急的模樣,夏憶白就算再痛苦,也想聽他的話,咬牙繼續忍著。
不就是忍嗎?
這麼簡單的事情,她一定做得到。
「你放心,我堅持的住。」
「好,你等等。我去幫你倒杯水。」
夏憶白朝終陽浩露出了一抹蒼白的笑容,同時喘著粗氣朝他說了一句「謝謝」。
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痛苦過,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只是身上難過的可怕,喉嚨也乾渴的讓她有些喘不上氣,疼痛難忍的感覺真的讓她好害怕。
在視線模糊中,她隱約看到終陽浩走出了房間,在一聲關門聲短暫的響起之後,整個房間安靜的令人窒息。
夏憶白死咬著牙關,忍不住哭了出來。
「真是的,怎麼會這樣?」
一轉頭,聞到枕頭上的古龍水味,夏憶白再次感覺胃裡一陣翻騰。
匆忙將頭伸出床外,她乾嘔了半天卻什麼東西也吐不出來。
早上吐了四五回,早就已經將胃裡的東西全部都吐光了,現在能做的就只剩下乾嘔了。
跑出門去的終陽浩看到慢悠悠從車上走下來的醫生,眼中頓時燒旺了一陣火。
快速跑上去,他拉著醫生,怒罵道:「你怎麼才來?快點跟我上去。」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暴躁的終陽浩,醫生被他吼得有些手足無措,只能背著藥箱在終陽浩的拖拽下,跟著他快速朝樓上跑去。
等終陽浩打開門,看到夏憶白此刻正跪在地上用頭撞牆時,不由大吃了一驚。
原本雪白的牆面,現在已經被夏憶白撞出了星星點點的血斑。
看到如此觸目驚心的一幕,終陽浩怒吼了一聲夏憶白的名字,立刻衝上去將她緊抱在懷裡。
「夏憶白,你別這樣。我已經不想在看到你這樣了,我求求你別這樣。」
「沈饒晨?」
隱隱約約聽到有男人的哭聲,夏憶白吃力的抬起眼眸,想要看清楚抱著自己哭的男人是誰。
可無論她怎麼努力,能看到的都只有眼前模糊不清的男人臉,本能的以為是面前身形模糊的男人是沈饒晨,夏憶白一時間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