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第403章 笑聲

  慢悠悠的放下手裡的杯子，低著頭湊到藍藍的耳邊，聲音低低的，帶著身為父親時候的那種醇厚，「以後想要什麼爸爸問你你要回答爸爸，這樣我才知道你想要什麼，好么？」 

  這一次的藍藍停頓的時候很短，狠狠地點了頭。 

  她這樣的回應，葉之宸心裡驀然一軟。 

  她永遠不會知道，做為父親，在三年之後再見女兒的時候被告知是自閉的時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更不會懂得，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站在幾十米高的公寓陽台，看著遠處燈火闌珊，想著她，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三年前的他，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女兒，唯一對孩子的感受，只是停留在手術室外醫生的那句「對不起，她們母子，我們都儘力了。」 

  他說的是母子…… 

  母子，母親的肚子里，存在著一顆他不曾知道的種子，正在慢慢地成長，而他，作為父親，卻親手將他折斷。 

  三年之後，他將所有的對於那個孩子的愧疚，加於女兒的身上，但是女兒，卻是自閉。 

  他曾今安慰過自己，他想，或許藍嫻舒也是這樣安慰自己，才能這樣平靜地面對一直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兒，一個你一直不停說話都不會對你有反應的女兒。 

  之後後來，他發現，自己好像錯了，是的錯了，女兒或許不是沒有反應…… 

  而是一種，在淡定地接受著身邊的人為她做的一切的準備與安排。 

  或許曾今的她真的是有自閉，但是他相信，她已經慢慢地從那裡面走了出來。 

  握著女兒的手微微的顫抖，或許身邊的人沒有注意到，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猜測，也堅定著自己現在的選擇。 

  他給他們母女一個依靠，她們給他一個家。 

  窗外的陽光依舊燦爛，女人歪過頭去看身邊交流著的父女。 

  高大的男人，神情那麼的柔和，懷裡坐著他們小小的女兒，翹著兩隻獨角辮，表情呆萌。 

  這樣的對比，又是那樣的和諧。 

  她想要的生活，最美好的生活，不過如此。 

  男人的聲音溫柔，也極具耐心，握著藍藍的小手輕輕地撥弄一下風車的扇葉，風車就慢慢地轉了起來。 

  他湊過去，沿著風車轉動的方向，鼓足了氣息吹出去，然後風車轉的更快了。 

  最後，紅色的，綠色的扇葉融合在一起，轉成了一個圓。 

  藍藍看的著了迷，表情歡喜的不得了，瞪著眼睛，微微張著嘴巴，竟然「呵呵」的笑了兩聲。 

  可能因為長期沒有張嘴發過聲一般。女孩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濃濃的沙啞的渾濁，聽得男人愣在了那裡。 

  父女倆在那裡玩的笑出了聲，桌上的人也都目光注視了過來，而葉之宸，怔怔的在那裡，已經完全失了神。 

  男人表情獃滯，藍嫻舒也突然不知道怎麼了，剛剛玩的好好的，還笑出了聲，怎麼男人現在的表情，卻一點都沒有笑得意思。 

  微微湊了過去，「怎麼了？」 

  男人還好像有點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