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親手殺了她們

  電話剛接通，寇靜那邊的聲音就直接湧入耳朵，「阿宸你在哪，霏霏等了你一個下午，阿宸，阿宸你在哪，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阿宸？」 

  目光還會依舊停留在對面的餐廳上，餐廳木質招牌上跳躍著的燈光讓他的心也漸漸像是有了活力一樣，再次奔騰起來。 

  寇靜等了很久，那邊只有一個淺淺的呼吸，但是木子天性，她知道那就是葉之宸。 

  「媽咪，她回來了。」 

  「她？」寇靜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說誰？」 

  「媽咪，你說她還能原諒我嗎？」 

  聽到這句話，即使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寇靜也至少知道了他在那邊說的是誰了。 

  現在，他最後悔覺得道歉的，也只有那個女孩了吧。 

  只是，寇靜張了張嘴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顫抖著問，「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不是已經不在了嗎，海家給她準備的那個墓地，每年那個時候，她的兒子就像失去了靈魂一般，不論風雨，整夜整夜的坐在那裡，陪著她，一個人坐在那裡嘀嘀咕咕的，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 

  她還能想起當初她去世以後的第三天，那天天陰的很，暗沉沉的。 

  他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像一隻迷路的孩子一般跪在她的墓前，目光就那樣獃獃的直直的一直看著照片里的她。 

  那個墓很可憐，上面只有她的名字和一張笑顏如花的照片。 

  那還不是她的單人照片，只是從一張合照上截取下來的，還可以看到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一席黑色的呢子大衣。 

  這就是海家的小女兒。 

  她死後，就像被拋棄的孤兒一般，孤獨的被遺棄在這裡。 

  而她的兒子，愛上的就是這樣一個女孩，只是，他不小心親手將她弄丟了。 

  她想，他最傷心的不僅僅是害死了她。 

  那個墓里，埋著的不僅是他心愛的女該，還有那個從來不被人知道的孩子，一個還是小芝麻就已經無緣這個世界的孩子。 

  她蹲下，撫著他已經僵硬了的臉，輕輕的呼喚著他的名字，「阿宸。」 

  他空洞的目光慢慢的放在她的身上，「媽咪，我錯了，即使是挖了自己的眼睛我也不能這樣做。」 

  舉起雙手，獃獃的看著自己已經蒼白了的手，上面沾滿了他們溫熱的鮮血一般，「是我親手殺了她們..」 

  話音剛落，他的淚水就像打開了的水龍頭一般奔涌而出。 

  寇靜從沒見過一個男人會這樣的落淚，好像是在將自己一輩子的淚水都要流光一樣。 

  她突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自己的孩子，他還年輕，還要結婚，繼承家族，大批大批的事等著他去做，但是，他卻在人生開始的時候弄丟了很多。 

  拍著他的後背，像小時候哄著他睡覺一般在他身邊，即使沒有作用，但還是能陪在他的身邊就好了。 

  「阿宸，你在哪？」 

  葉之宸眯了眯眼，閃爍著的金色燈光將視線打碎成一塊一塊的，迷幻了眼睛。「我在看著她，媽咪，你說她還能不能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