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作孽啊
阿琛的電話再次響起,宮擎宇擔心祁夏會擔心,所以走到了一邊接應電話,同時示意落在身後的父母暫時照顧一下祁夏。
“宮少,剛才得到確切的消息,有人看到了鄭秀英去了醫院。”
宮擎宇聽到阿琛的話,掛斷了電話,隻是還沒有把手機揣進口袋裏,視線的餘光敏感的捕捉到暗處一個快速衝向祁夏的身影。
“柒柒,小心!”宮擎宇丟掉手中的手機,快速的朝著祁夏狂奔。
……
躲在暗處的鄭秀英注意到宮擎宇走到了一邊,她握了握手中的水果刀,眸光一沉,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
祁夏,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要死大家一起死!
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握緊手中的水果刀快速的衝向祁夏,眼神狠惡,麵色陰沉。
……
祁夏低著頭看手機,全然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當她聽到宮擎宇的聲音時,抬眸望著他,宮擎宇伸手指著她麵前的某一處,歇斯底裏的大喊著,“柒柒,小心!”
她扭頭望著宮擎宇指著的方向,隻見鄭秀英披頭散發的從不遠處衝過來,她的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刀刃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駭人的光芒。
祁夏嚇得後退了一步,她想要躲閃,但是腳下像是灌了鉛似的,她的雙手下意識打的護住肚子,潛意識裏要保護好肚子裏的孩子。
縮著脖子,緊緊的閉上眼睛,她清楚的聽到了刀刃刺進皮肉中的聲音,甚至也隱隱約約感受到了鮮血特有的味道,唯獨沒有感受到語氣中的疼痛。
她遲疑了一秒鍾,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一陣恍惚,然後她清楚的看到了用自己身體護住她的祁晴天。
她楞了一下,隨後輕聲的喊道:“晴天……”
祁晴天勾唇笑了笑,隨後眉頭緊皺著,順著祁夏慢慢的滑落到了地上,伸手捂著自己腰腹部的位置,鮮血不斷的湧出,浸透了她的衣衫,染紅了她的手掌。
祁夏急忙伸手拉住祁晴天的手,“晴天,你……”她看著祁晴天腰腹部的傷口,瞳孔驟然緊縮,眼淚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漫上眼眶,順著臉龐滾落,“晴天,晴天……”
宮擎宇衝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將祁夏護在懷中,同時示意保安將鄭秀英控製住,鄭秀英被狼狽的摁在地上,她神情錯愕的望著麵色蒼白的祁晴天,眸光恍恍惚惚,顯然眼前的變故也讓她始料未及。
她想要衝上前,奈何保安將她狠狠的摁在地上控製著她的行動,紅著眼眶大聲的喊道:“晴天,晴天,我的女兒,你怎麽那麽傻啊。”
祁晴天緊咬著牙關強忍著疼痛,唇瓣略顯蒼白,聲音虛弱的說道:“媽,收手吧,夏夏她沒有錯,真正錯的人是你,是我,是我們祁家……”
“一切都是那個賤人的錯,我沒錯,她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上,她不應該出現搶走你的一切,毀了我們祁家!”鄭秀英惡狠狠的瞪著祁夏。
宮擎宇眸光暗沉,神情嚴厲冷峻,“把她送到警察局,交過費警察嚴格處理!”
祁晴天本想求情,可是聽到鄭秀英一遍遍詛咒著祁夏,她口中求情的話咽回了腹中,她虛弱的倒在地上,眸光暗淡的望著祁夏,緩緩地抬起手。
祁夏走上前,一把握住祁夏的手,“晴天,你別怕,我在,我會陪著你的……”她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擦掉臉上的淚痕。
祁晴天虛弱的勾唇笑了笑,“夏夏,對不起,我不該那樣殘忍的對你,不該威脅你,不該傷害你,對不起……”
其實她很早之前就想對祁夏說對不起,可是人往往在麵對自己過錯的時候,缺少承認錯誤的勇氣,而此刻看到祁夏的眼淚,她忽然有了那種一直缺少的勇氣。
祁夏不停的流著眼淚,跪在地上安撫著祁晴天的情緒。
阿琛帶著人姍姍來遲,看到躺在血泊中的祁晴天,急忙找來了護士和醫生。
祁晴天被駕到了擔架上,但是她的手仍然緊緊地握著祁夏的手,“夏夏,我……我們還是好姐妹嗎?”
“是,我們是好姐妹,我們會和以前一樣。”祁夏急忙回答著祁晴天的話,她的雙手緊緊地握著祁晴天的手,“晴天,你不要閉眼,不要睡覺,要和我一直聊天好不好?”
祁晴天眨了眨眼睛,眼皮越來越重,一切都不受她的控製,她現在隻想好好的閉上眼睛睡一覺,但是她的心中真的還有好多好多要對祁夏說的話,“夏夏,我們有錯,祁家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我媽也對不起你,但是原諒她,原諒祁家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不知道是不是腳下的步伐過快,她感覺腹部有些不適,她深吸了一口氣,然而那種不適越來越強烈,以往疼痛不是沒有,隻是這次的疼痛遠比以前要強烈的多,斷斷續續,而且陣痛越來越頻繁。
她腳下的步伐一滯,捂著自己的腹部緊皺著眉頭,深呼吸,額頭上冒起了一層冷汗。
護士和醫生送往祁晴天去手術室的步伐沒有停止,而祁夏站在原地,她緊握著祁晴天的手,不得不放開,她艱難的挪動著腳下的步伐,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祁晴天離她越來越遠。
宮擎宇察覺到了祁夏的異樣,急忙找來了醫生,在醫生和護士的陪同下,祁夏被送到了病房做檢查,醫生麵色一凜,“羊水破裂,快速送往產房!”
醫生的話使得在場的每個人麵色變得有些難看,宮擎宇的麵色陰沉的好似能夠滴墨,他的眉心緊皺著,護送著祁夏走進產房。
但是由於醫院規定,宮擎宇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祁夏被送進了產房。
時間漫漫,等待往往是最難熬的,宮擎宇的心裏不止一次升起想要衝進產房的衝動,奈何大家都勸說他耐心等待。
在外麵等待的人內心都是無比煎熬的,爺爺一臉愁容的坐在椅子上,“作孽啊,作孽,好端端的怎麽會變成這樣呢……”惆悵的聲音中何嚐不是飽含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