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獨角戲
明明已經下定狠心要好好的懲罰這個狠心的女人,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讓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被自己折磨,怎麽看到她毫無血色的臉色就停了下來了呢?
他輕笑了一聲,縱使她將自己傷的千瘡百孔,他對她還是下不了狠心。
柒柒,你可知沒有遇到你我自詡百毒不侵,可是遇到你,我知道凡事都有例外,百毒不侵?
你,恰恰是那第一百零一種毒藥,讓我無藥可救。
走進電梯,宮擎宇麵無表情的對身後的阿琛開口道:“她的傷算是工傷,一切按照公司應給的待遇對待,帶薪休假。”
“是,宮少。”阿琛不敢有半點意見的回應。
祁夏孤零零的被丟在醫院,在宮擎宇離開後,她卸下了所有偽裝的堅強,眼淚宛如斷線的珠子不由自主的從眼眶中滾落。
耳邊依稀回蕩著宮擎宇說的那一番話,心口像是被人拿著刀子狠狠的捅了一下又一下,那種痛就像是有人在撕裂自己的身體。
明明痛徹心扉,撕心裂肺,可是她還是控製不住對他的愛。
其實早在五年前的那天,她就知道他們之間注定沒有結果。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可是她真的很沒有骨氣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打算放棄對宮擎宇的感情愛上其他人。
她和宮擎宇之間不僅僅隔著無法跨越的距離,還隔著一個祁晴天,一個祁家。
人們都說孩子是愛情的結晶,每個孩子都是在人們的祝福下降生來到人世間的。
但是這種高尚的形容,那些美好的祝福並不是人人都能夠享受的。
這個世界上更沒有人們口中上說的公平,有的人出生是名正言順的,是在親人們的期待下降生的,而有的人出生是見不得光的,身份是卑賤,是多餘的。
祁家是帝都有名的名門望族,家大業大,可謂是風光無限,多少人趨之若鶩望塵莫及,然而即便這樣生在祁家的人也逃不過聯姻的下場。
鄭家也是名門望族,兩家聯姻可謂是門當戶對錦繡添花,就這樣祁元明和鄭家的大家閨秀鄭秀英聯姻,兩人結婚後談不上激情,平平淡淡,和和美美倒也還算溫馨。
可是天公不作美,一次酒場祁元明喝的醉醺醺的和當時的包廂服務員也就是現在的韓秋水有了一夜。
就這樣荒唐的一夜,韓秋水有了身孕,更巧的是當時的鄭秀英當時也已有身孕,幾個月後,兩個孩子一前一後,相差一天的時間先後降生。
隻不過最先降生的那個孩子享受著宛如公主的待遇,眾星捧月,另一個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飽受眾人的白眼和鄙夷。
可即便這樣韓秋水從來不曾虧待過祁夏,更不曾讓祁夏受過半點的委屈,祁夏想或許韓秋水是一個人覺得孤獨寂寞想要找個人陪伴,所以她才能夠降生在這個人世間。
就這樣她和韓秋水平平淡淡的過了十個年頭,她和韓秋水雖然過得貧窮,但是很自在很輕鬆,或許是造化弄人,同樣度過了十個年頭,小公主被檢出白血病,需要盡快的盡快的進行骨髓移植。
就這樣祁家的人找到了她,她的存在也在一夜之間被曝光。
祁元明和鄭秀英雖然不是真愛,但是時間過去了那麽久,兩人早已相濡以沫,鄭秀英也十分為自己的感情引以為豪,可是祁夏的出現像是給了鄭秀英一個響亮的巴掌,將她從美好的幻境中拉到了殘酷的現實中。
祁元明從不曾想過那荒唐的一夜竟然有了這樣荒唐的結果,更不曾想過自己好丈夫的形象因為祁夏的出現徹徹底底被毀掉了,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個汙點,一輩子都無法抹掉。
鄭秀英更是將祁夏看作是罪惡的象征,恥辱的開端,難以泯滅的羞恥。
可是當時情況緊急,鄭秀英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不得不承認祁夏的存在,更是答應了韓秋水的要求讓祁夏隨父姓從今往後住進祁家。
手術很成功,由於祁夏救了祁晴天,在韓秋水的要求下,她成功入住祁家,可是在祁家她從來不受待見,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她越發的自卑,也漸漸地開始不愛說話。
每每看到祁晴天享受著祁元明的寵愛,她無比的羨慕,多少次午夜夢回她在夢中夢到祁元明抱著她的畫麵,夢到她祁元明對她笑,哄她的畫麵,然而現實中祁元明從來都不曾給過她一個笑臉,甚至祁元明的心裏一直記恨著祁夏。
因為祁夏的存在,祁元明在鄭秀英的麵前一直抬不起頭,因為祁夏的存在,祁元明受到鄭秀英的威脅不得不將祁家的一切拱手讓權,鄭秀英全權掌控著祁家上上下下。
但是小孩子都是天真的,更不會也因為上一輩子之間的恩怨而相互記恨,祁晴天十分照顧祁夏,她從來都不曾因為祁夏的存在而記恨過祁夏,她主動接近小她幾個月的卻在關鍵時候救她一命的妹妹。
盡管鄭秀英一直嚐試著讓祁晴天記恨祁夏,可祁晴天從來都是陽奉陰違,每當有什麽好東西都會在第一時間和祁夏分享。
漸漸地在祁家祁晴天是唯一一個願意與祁夏親近的人,更是祁夏唯一一個可以毫不避諱完全信任的人。
兩個女孩子完全不受大人們之間的恩怨所幹擾,感情一天比一天深厚,每次有什麽事情祁晴天都會帶著祁夏一起,每次有什麽好玩的事情也都會帶著祁夏一起參加。
就這樣祁夏漸漸地開始接觸到程以南,接觸到宮擎宇,從一開始的注意漸漸地變成一眼,兩眼,到最後一眼便是萬年,宮擎宇深深的刻進了她的生命之中,在她枯燥無味的生命中綻放著燦爛奪目的光芒。
後來便有了後麵所發生的一切。
宮擎宇你從來不曾知道,愛你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我明明從來都不曾擁有你,卻感覺失去了整個世界。
她的身體漸漸的滑落,將臉狠狠的埋進了枕頭裏,如果可以她多想回到以前,如果可以她多想沒有五年前的那天。
可事實就是事實,縱使她自欺欺人的不肯承認,事實仍然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