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沒時間了

  “祁夏說起來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有什麽話也不瞞著你了，你母親的身體狀況就算我不說，你也能看得出來她很不好。” “她的病情現在正在惡化，癌細胞正在逐漸擴散，本來我們采取保守治療不打算給她手術。” “但是現在情況緊急，她現在必須立刻手術，越快越好，不然她很難熬過今年秋天。” “今年醫院剛剛實行了新政策，醫院考慮到你的情況特殊，所以之前你拖欠醫院的醫療費用一筆勾銷，隻要你湊夠手術費用六十萬，我們就能給你母親進行手術了。” 她目光空洞呆滯的目視著前方，宛如行屍走肉般的邁著機械的步伐，她絞盡腦汁的想著辦法，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將她心中的平靜擾成一團亂。 此起彼伏的喊叫聲在她的耳邊回蕩著，與她擦肩而過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白色的布顯得尤為刺眼，好似在提醒著患者家屬節哀順變。 屍體在與祁夏參見而過的時候，一隻手突然垂落了下來，祁夏嚇得渾身一哆嗦，雙腿不由的發軟，急忙的伸手扶著一旁的牆壁，後背依靠在牆壁上，手緊緊的扶著牆麵，勉強的站在走廊的邊上。 她的雙眸緊緊的盯著那句躺在手術車上的屍體，暗自想著，下一秒躺在那裏的人會不會是自己的母親。 不知不覺，祁夏扶著牆走到了手術室的門口，此時韓秋水早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送回了病房，張阿姨見祁夏許久沒有回來，便出來尋找祁夏，沒想到在手術室門口看見了蜷縮成一團蹲在角落裏的祁夏。 “夏夏，你怎麽還在這裏呢？”張阿姨彎腰將蹲在地上的祁夏攙扶起來。 祁夏仰頭眼眶微微泛著紅，泫然欲泣的望著麵前的張阿姨，眼眸深處浮現出了一絲無助茫然，雙手緊緊的握著張阿姨的手，脫口而出的說道：“張阿姨，你能借給我六十萬嗎？” 張阿姨聽到祁夏的話先是一愣，隨後彎下腰將祁夏慢慢的從地上攙扶起來，有些為難的說道：“夏夏，要是阿姨有錢肯定會幫你，也不用看著你每天為了你母親的化療費用而發愁了。” 祁夏苦笑著搖了搖頭，淚水在眼眶之中徘徊著，聲音略帶哽咽的說道：“沒時間了。” 就算她能夠等，可是她很清楚母親的病情已經不能在拖延了，醫生給她下了最後通牒。 張阿姨看著祁夏傷神的模樣，忍不住心疼了起來，她輕聲歎息，握著祁夏的手拍了拍，“夏夏是不是醫院為難你了？” “沒有。”祁夏搖了搖頭，“我媽媽她現在急需做手術。”她的眼眸中閃爍著暗淡，“醫生說要是再不做手術，她很有可能熬不過今年的秋天。” 即便她很想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可是說話時嗓音中的哽咽還是輕而易舉的泄露了她內心中的難過糾結。 張阿姨聽到了祁夏的話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臉上的神情也顯得有些凝重。 他們本來非親非故，如果硬要給他們之間扯上一層關係，那麽他們曾經是很要好的鄰居。 五年前，祁夏的母親被查出了癌症，祁夏為了賺錢給母親化療請了一個看護，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張阿姨，或許也是人們常說的緣分。 “張阿姨，我媽媽醒了嗎？”祁夏岔開了話題，她知道再繼續這個話題隻會讓張阿姨覺得為難。 張阿姨已經幫她夠多的了，更何況這件事情是自己的，怎麽能拖累張阿姨一家呢。 祁夏邁步朝著病房走去，身後的張阿姨一把拉住了祁夏的胳膊，祁夏疑惑的回頭望著張阿姨，她的手很用力，讓祁夏不禁蹙了蹙眉頭，暗想著莫不是張阿姨有什麽事情。 張阿姨的唇瓣蠕動著，好半晌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夏夏，你回家，去找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