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 意外的遇見
手上的紙人被打濕了。
「大哥,剛剛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身體不受控制啊。」
被幾個人圍著打了一蹲的人捂著腦袋說到。
「這個借口你都找,是不是和對面串通好了,剛剛我還奇怪呢,怎麼我們前腳到,後腳就被人給知道了,原來是有人出賣我。」
兩伙人根本就不管傾盆大雨,我把衣服蓋在齊虹的頭頂上。
看樣子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最終還是盜墓的一伙人因為些許人數優勢贏了,走到對面老大的懷裡,把之前賣掉的鎏金佛像也是拿了出來踹到自己的懷裡。
「走。」
「大哥,你相信我的啊,我真的和他不認識啊。」
那個被當成叛徒的人跪坐在泥地上解釋,但是根本就沒有人理會他。
「還跟嗎?」
周成見到走的那一伙人一個兩個都是相互攙扶著問了一句。
「跟,走。」
剛剛這一伙人是真的敢殺人啊,這荒郊野外的,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那就真的只能暴屍荒野了,但是現在這個機會要是放走了,再後悔可是就沒有機會了,只能先跟著看看一會有沒有機會再說了。
跟了差不讀一個多時辰,齊虹這丫頭都已經趴在我背上睡著了,均勻的呼吸吐在我的脖子上面,弄的人心猿意馬,十分難受。
「看,他們好像停下來了。」
周成指著前面一伙人,停在了一破廟的面前。
雨越下越大,時不時閃過幾道驚雷,劃破天空,把黑夜照的如同白晝,閃電把天空像是撕成了碎片一樣,破廟的牌匾上面已經看不清楚,只能隱約閃過的一道亮光,看清楚一個希字。
「這丫頭也是厲害啊,那麼大的雨也能睡著。」
「這雨要是再淋下去,非得生病不可。你有沒有辦法讓裡面的人都睡著啊。」
我問了一下周成,這個傢伙眼睛轉了一下。
「有倒是有,你把手拿過來。」
說完周成在我的手心畫出一個符咒。
「這叫入定咒,也叫入夢咒,是我們用來研習符文用的,不過現在下大雨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你來試試吧。」
我也納悶,現在下著大雨,我也沒有辦法點燃符咒啊。
看著越下越大的雨,現在只能試試心中的想法了。
我把入定咒畫在手心,然後心裡想著午火離心咒在掌心之中的樣子,深吸一口氣,朝著破廟裡面拍了進去。
只聽見裡面一聲一聲倒地的聲音。
「成了,進去看看。」
周成躡手躡腳的走進去,站在門口勾著腦袋朝裡面看了一眼,然後找我招招手。
我背著齊虹,走了進去,破廟裡面已經被升起了一推火。
周成急忙走過去把濕透的衣服脫了下來,站在火堆邊烤了起來。
很快衣服上面就冒起了白煙。
地上倒著一些人,我把齊虹搖醒。
「齊虹,有沒有辦法讓他們都失去行動能力。」
齊虹點點頭,黑色的小蛇朝著每個人咬了一口,就迅速鑽回到了齊虹的袖子裡面。
我把他們這些人拖到一起,找來繩子把每個人的手腳都綁好。
才把淋濕的衣服脫了下來,一旁的齊虹卻冷的發抖。
「周晨,我們把這些傢伙抬到破廟的外面去。」
「我的衣服還沒有烤乾啊。」
「讓你抬就快一點啊。」
周晨沒有辦法也就只有光著膀子。
我朝著齊虹指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幫我把衣服烤一下,我和周成就站在外面,你也把自己的衣服烤一下,要是弄感冒了,可就沒有人照顧你了。」
齊虹的臉也不知道是用為火光的原因還是因為我剛剛的一句話。
我和周成的兩人光著膀子,把睡的像是死豬一樣的七八個人一個一個抬到外面門口。
「段師兄,外面好冷,我們進去吧。」
我一把拉住周成,這個傢伙我承認算是比較聰明的,但是有時候比如現在就感覺他好像是故意在裝傻一樣。
「人家齊虹好歹是一個女孩子,我們兩個在她怎麼烤衣服。」
「可是好冷啊。」
周成抱著膀子渾身冷的瑟瑟發抖。
「這個地方怎麼感覺那麼陰森森的啊。」
「你好歹也是從八字溝出來的正統道家,怎麼膽子那麼小。」
「我不是害怕啊,我是怕裡面的小姑娘遇上髒東西啊。」
這傢伙話音剛落,就聽到破廟裡面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周成這傢伙聽到這個聲音就急忙朝著裡面跑進去,卻被我一把給抓住了。
「齊虹,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我進來。」
「別……」
齊虹聽到我要說進去,立馬回了一句,可是再次害怕的尖叫了一聲。
「我閉著眼睛進來了啊。」
我說完還故意等了一會,發現裡面沒有說什麼,我就走了進去。
只是剛剛一進來,我就聞到了一種刺鼻的味道,這個味道實在是太過熟悉,屍臭味伴著一股子陰冷的濕氣,我拿手掌在空中抓了一下,掌心裏面很快就凝結出了水珠。
「你剛剛看到了什麼東西。」
「我……我看到有一個人影在那個地方偷看。」
「哪個地方。」
我看不到,自然不知道齊虹說的是哪個方向。
「又出現了。」
齊虹又發出一聲尖叫直接從身後把我一把摟住。
感受到背上傳來的異樣感覺。
「就在那裡。」
「那我先把眼睛睜開了啊,反正你在我身後我也看不到。」
眼睛剛剛睜開就看到破廟後面漂浮著一個幾乎是半透明的人影。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能飄著的魂體,按說這樣的存在時間一長自己都會煙消雲散的。
「你是鬼還是魂?」
原本還沒有什麼,可是當我和他說話的時候這個魂體朝著我這邊看了看。
我明明看到這個東西張著嘴,我卻不能聽到他在說什麼。
心裡想了一會,我就想起來雷開甫給我屍珩萬千法門裡面不是有一個叫通屍符的。
我拿出火柴堆裡面的一根木棍,在地面上畫出通屍符。
站在符咒上面單腳跺地,雙掌拍在一起,扣指比做道印,朝著那個半透明的魂體指了出去。
「你……小子,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一下這個魂體說話我算是聽清楚了。
「你是魂體,為什麼不去往生,還流連在人世間。」
「我也不知道,小傢伙現在是什麼時候了,我問了好多人,但是那些人一看到我就都嚇跑了而且這些人的服飾為何如此奇怪。」
「他們聽不到你說話,看到你以為見鬼了,當然跑了。」
「那你為什麼能和我說話,而且你為什麼不跑。」
「我為什麼要跑,他們跑是因為怕你,我又不怕你,你什麼時候死的。」
「北宋皇祐三年。」
「北宋皇祐三年,1052年?你已經死了快900年了,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知道遇到了一個老古董,我自然是要客氣一些的。
「不敢,老夫姓范名仲淹字希文北宋人士。」
轟的一聲,只感覺到好像一陣晴空霹靂炸開在我耳邊。
「范仲淹?」
我想到之前得到的那一卷羊皮卷,只是那個東西現在留在了江蘇城並沒有帶出來,這個事情都已經被我忘到腦後了,實在沒有想到機緣巧合之下竟然到了青州遇到了范仲淹這位偉人的魂體。
我有一些激動的說不出話。
「你怎麼還沒有把他趕走啊。」
「趕走?」
聽到身後的齊虹讓我把眼前這個人趕走,我不禁有一些錯愕,想來他可能並不了解范仲淹是誰。
再說了齊虹也聽不見我和這個魂體的對話啊。
不過也不能僅僅只聽這個魂體的一面之詞,都說鬼話連篇,魂體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鬼。
「您身前留下一卷羊皮卷,可還記得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
「這個,當然記得。」
說完之後,這個魂體竟然一字次不差的把羊皮卷的內容侃侃而談全部都說了出來。
夜觀九空,恐吾現死像,必崩於前,而不危亦。惜未竟其志,何憾無所遺其所后,抗西夏取一物,置青州之一廟宇,此物若見必有亂,傾身亦未知此物,累累四方竟不得而知,憾學甚少,了有通明至生死,達陰陽,非易事焉?龍圖居士。
「龍圖居士是?」
「此稱號只是在我一段時間裡面留下的別名,不足掛齒,原來我已經是一個無主幽魂。」
我一時半會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身後的齊虹就戳了一下我的背。
「能不能讓他先離開,我想先把衣服給穿上。」
「范老先生,能不能請您先背過身,我這朋友有一些不便。」
「無妨無妨。」
說完,這個人直接穿過寺廟的牆面飄到外面去了。
身後窸窸窣窣的傳來穿衣服的聲音,不過一會身後才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
「段師兄,好了沒有,外面實在好冷。」
「進來吧。」
三個人坐在火堆邊上,好不容易烤乾了衣服,外面的雷聲和雨聲慢慢的小了下來。
滴答滴答的雨水順著寺廟的屋檐滴落了下來。
范仲淹的魂體躲在寺廟的外面,等到三人衣服都烤乾的差不多了,我讓齊虹和周成待在寺廟裡面,我一個人朝著外面找了出去,在寺廟後面的土坡上面找到了躲在寺廟屋檐下的魂體。
「小兄弟,你是那麼多年來,唯一一個可以聽到我說話的人,真是沒有想到我范仲淹死後竟然會落的這樣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我可以幫你找到你的屍骨,但是你這樣的魂體按說根本就不可能會存留在這個世間那麼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