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奇怪的光頭
我瞪大眼睛,以為是自己因為頭暈產生了幻覺。
否則我剛剛怎麼會聽到三兒轉過頭和我說話呢。
看著三兒轉過頭,看著我,然後再次回過頭,看著朝著這邊走過來越來越近的人。
「我……我好像可以聽見你說話了。」
三兒再次轉過頭,臉上依然沒有表情。
「你是準備他們走到臉上再想好怎麼辦嗎,那你不如想想自己的棺材上面塗什麼顏色的漆面。」
「你這傢伙怎麼這樣說話,不過竟然他們想打,那就把乾字門給掀個底朝天吧。」
一聲嘶吼,兩道身影,朝著對面人群裡面主動沖了進去。
周圍人的眼睛裡面已經透著一副這個人是準備送死嗎的表情。
我握緊雙拳。
將劉哥先前教給我的一套無名拳法打的虎虎生威,長袍呼呼作響。
而三兒那邊就更不需要我擔心了,也許是因為人多,他們並沒有使用符籙,這樣反倒是容易誤傷到同門。
但是三兒下手,每一招必定傳出一聲哀嚎。
很快周圍的人就發現了不對勁,這兩個人好像越戰越猛,尤其是突然憑空出現的那一個人,出手根本就沒有餘地,最為誇張的是,這個矮個子竟然一躍能跳個三四米的高度,簡直異於常人。
我的後背和臉上已經不知道挨了多少拳了,雖然打倒了四五個人,但是最終也是耐不住對面人多,我畢竟沒有三兒的童子功鎖子甲。
終於被人一腳朝著我的腰狠狠的踢了一腳,身體朝前摔了過去,這樣的情況,只要是倒在地上了,基本後面就不用在想站起來了。
果不其然,如同雨點一樣的拳腳朝著我身上招呼了過來,我雙手緊緊的抱住頭,弓著身子。
他奶奶的,用拳頭就算了,是哪個王八蛋,竟然用降雷符,整個手臂都給我電麻了。
不過也就一會功夫,打在身上的拳腳好像少了不少,再等了一會,已經感覺不到有拳腳落在身上。
我移開手,看到周圍已經沒有人,才慢慢的站了起來,三兒護在我的身前,周圍全是不停哀嚎的乾字門師兄弟。
周圍的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樣子是已經沒有人在準備站出來了。
「段師弟,我還真是小看你了,現在由我來會會你,之前的師兄弟只是讓你活動活動筋骨,要是你能贏了我,也許你還有繼續和龍師姐談下去的資本。」
任長生從人群後面走了出來。
「呵呵,你們現在有多無恥我也不會感到意外了。」
我身體搖搖晃晃,要不是身前的三兒可以讓我稍微支撐一下,想必已經根本就不可能站起來了,大腿好像剛剛被狠狠的踢了好幾腳,現在就連動一下都很困難。
「要不我來對付這個傢伙,你稍微休息一下,上次那個女人不太容易對付,需要你幫忙。」
三兒沒有回頭的說。
說完,三兒就向前走了一步,沒有了三兒的支撐,我也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麼,段師弟,現在要是準備放棄?不過就算你放棄我看你今天也很難走著離開乾字門了。」
「越看你,越討厭。」
「你就耍耍嘴皮子吧,我看你現在恐怕就連站著都有一些困難了,不會就準備讓這麼一個東西對付我吧。」
任長生嘴上這樣說著,倒是剛剛三兒的戰鬥力他也是看出來了,表情依然很警惕。
任長生站著不動,我也就調整了一下,我很清楚剛剛三兒說的沒有錯,現在可還沒有見到龍霓裳,我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這個女人會輕易的放過我。
不過我看著三兒的後背,現在的三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和我說話的到底是之前的金猴子,還是爺爺又或者兩者都不是是一個陌生人,還是說是那個被吸幹了血的飛僵,甚至我會想著三者都有。
我慢慢的閉上眼睛,坐著的位置原本就是乾字門的問道場,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恢復。
三兒對面的任長生,看到我閉上了眼睛,對三兒打量了一下,雖然有一些忌憚,還是需要試探一下。
三張符籙,抽出來,沖著三兒甩了出去,隨即再次抽出三張,捏在手裡,拉進了一些和三兒的距離。
隨即兩人就陷入了纏鬥之中,時間並沒有我想的那麼久,三兒幾乎是碾壓的勝利,所有的符籙打在三兒的身上甚至都沒有在身上留下什麼傷口。
反倒是三兒貼近之後,只是一拳就差一點讓任長生懷疑人生。
原本金猴子的身體素質就有一些強悍,再加上之後飛僵的血,現在的三兒只要不是面對門主或者太強的符籙,幾乎都可以處於不敗之地。
不過想著要是對付龍霓裳這個女人已經看穿了三兒的身份還有對付他的方法。
腹部揪心的疼痛稍微緩解了一下,我才睜開了一下眼睛,三兒已經一腳踩在了任長生的胸口上面。
「姓段的,你這算什麼,用行屍這樣的卑鄙手段。」
我發現這些人,一口一個卑鄙無恥,完全就沒有想到最為卑鄙的就是他們自己嗎。
三兒沒有做的太過火,也是我剛剛和他說的,現在只要和任長生稍微爭取多一些的時間,我能多休息一會當然最好,畢竟他們可沒有說我需要多久把他們安排的人都打倒,也就是說我哪怕是打贏一個人用四五天的時間都行,只是這個規則本來就是他們自己設定的,所以我也只是盡量在爭取。
被踩住的任長生一直在地上掙扎,但是踩在胸口上的腳紋絲不動,我沒有理會,抓緊時間調整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態。
哐當一聲巨響。
一個銅鐘突然朝著問道場撞了過來,直接把踩在任長生胸口上的三兒撞開了。
任長生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真是把乾字門的臉都給丟盡了,任長生,我要是你,直接廢去自己道根,到溝外面去種田耕地算了。」
人群散開,一個光頭男人,滿臉通紅一身酒氣,距離那麼遠我都能聞的到,這個男人看年紀也就三十不到四十的樣子,一邊打著酒嗝一邊搖搖晃晃的朝著那個銅鐘走了過去。
下巴上一小撮山羊鬍子,一掌朝著銅鐘拍了下去。
洪亮的鐘聲朝著周圍擴散,距離最近的任長生,直接痛苦的在地上不停耳朵翻滾,用力的捂住了耳朵,嘴裡發出痛苦的吶喊。
周圍的其它人也是捂住耳朵朝著遠處跑開,瞬間周圍的其它人都散開,鐘聲猶如一陣風直接朝著我颳了過來。
鐘聲振聾發聵,耳朵隱隱有液體流出來,伸出手摸了一下,竟然直接把耳朵震出了血。
我張開嘴巴捂住耳朵,但是聲音還是一陣一陣朝著我沖了過來。
啊.……
眼睛看著那個光頭拿走上不停的敲打在銅鐘上面。
三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耳朵裡面已經發出了嗡嗡的聲音,我感覺每一聲鐘聲,都好像能直接擊中胸口裡面的心臟。
我抽出一張符籙朝著那個光頭丟了過去。
誰成想符籙還沒有飛到他面前,就直接被震開了。
再繼續這樣下去,這雙耳朵遲早要廢掉。
奈何完全想不到辦法,這詭異的鐘聲好像已經和我的心跳同步了一樣,到了後面甚至能影響我的心跳。
我朝著三兒喊了兩聲,但是三兒依然站在我面前沒有任何反應。
距離銅鐘最近的任長生已經在地上暈了過去。
反倒是讓我有一些羨慕他了,畢竟不用繼續遭受這樣的折磨。
咚.……
咚..
咚.……
一下一下,重重的撞在我的心上。
我不停的張大嘴巴吼叫著,緩解耳朵傳來的陣痛。
身體朝著銅鐘慢慢的走了過去,我很清楚,想要逃是逃不掉的。
符籙接近不了的願意,恐怕和這個銅鐘傳出的聲波有關係。
耳朵裡面像是無數鋼針扎進來了一樣,距離銅鐘也就兩步之遙,朝著銅鐘沖了過去,雙手張開,朝著銅鐘狠狠的拍了下去。
咚.……
咚..咚.……
我胡亂的拍打在銅鐘上面,直接打亂了對面那個光頭拍打銅鐘的節奏。
甚至嘴裡還唱起了很早之前在泗河的童謠。
「大光頭,圓溜溜,山羊鬍,黑幽幽。張寡婦家光膀子,李寡婦家鑽閣樓。抓住光頭一頓揍,打的光頭像泥鰍。」
不知道是不是我唱的太難聽了,還是什麼原因。
對面的光頭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子,你這童謠哪裡聽來的,再唱一遍給我聽聽。」
「呸,你讓我唱我就唱。」
這鐘聲停了下來,依然覺得耳邊嗡嗡響個不停。
捂住心臟,回頭看了一下三兒,這傢伙愣在原地,連喊了幾聲都沒有了反應。
「你不是乾字門的人吧,怎麼跑到這裡來幹什麼,還打傷我乾字門的人。」
「我打傷他們,你先搞清楚情況好不好,是你們乾字門那麼多人打我一個啊,我只是過來見禾潤弦的。」
「你來見禾師妹,你見她幹什麼。」
「我……我和你說得著嗎。你不是一樣把自己的同門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