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八門之謎
把錦帛倒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展開。
錦帛不大,也就一張手絹大小,是一個不太規則的正方形。
密密麻麻一些蠅頭小字,發現這些字跡竟然還是用的篆書,還好爺爺之前的摘記裡面也有這樣的字體,爺爺也一早就教給我了,總覺一切都好像那老頭子有意為之,要不這個字體現在早就不用了,讓我學著幹什麼。
看了許久才基本上看明白上面寫著的東西。
今集七門之念,合奇門之意,搗黃泉,平匪夷,盡忠義,慰亡靈。
雖無緣得見之,願歃血誓,共患難,同生死。
引段氏一門忠義賢良,成八門,坎九龍八卦勢,護吾壯世山河,千秋萬代,死何憾,以明志。
只是看著這一段字,就已經令人血脈沸騰。
看了這個可還是不太清楚爺爺的身世,甚至我都不確定自己看到的那一個段家家譜是不是爺爺的,畢竟也沒有人和我說過。
到頭來,還是對我沒有半點幫助。
剛剛因為那一段話熱血沸騰的心立刻又冷卻了下來。
也許只有找到爹爹,才能找到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個斂屍術,也得讓我懂點皮毛啊,就靠著腦子裡面忽然出現的那幾句口訣,天才也沒有辦法自學成才吧。
我突然有一種摔東西的衝動,但是還是冷靜下來了。
收拾好東西,推開門。
廚房那邊已經進進出出忙起來了,想必已經開始準備晚飯了。
我朝著房間那邊走去,劉哥現在已經由站著發獃變成了靠在床上發獃了,姿勢變了,想必應該是腿站麻了吧。
「劉哥。」
我喊了一聲。劉哥看了一我,表情糾結了一會。
「大寶,你覺得我應不應該把我姑姑接過來。」
「你想了快一個下午,就在想這個事情?」
「嗯。」
真想送他幾個字,還真是四肢發達就頭腦簡單。
「這個我不知道,你自己想吧。」
說完我就躺床上去了。
「你這個時候睡什麼覺啊,不是馬上就要吃飯了。」
「劉哥我這幾天大魚大肉吃多了,一會對付兩個饅頭就行了。」
一大早就是油膩的葷腥,弄的直到現在肚子都還不餓。
等著塗管家把劉哥喊走吃飯去了。
我卻雙手枕著頭
腦子裡面卻是想到了猴皮山上面那個神秘的莫姓老頭,要是他能知道一些爺爺的事情,也許我可能會考慮偷摸著上山,問個清楚。
畢竟現在除了找到爹之外,對爺爺和段家的這段歷史,還有那些只有口訣沒有實際修鍊方法的斂屍術也成了我一個解不開的心結。
「你小子飯都不吃就睡了。」
迷迷糊糊聞到一陣酒味,劉哥拿著一根雞腿在我眼前晃了幾下,油水滴了我一臉。
「趕緊吃吧,劉哥對你好吧。」
說完就把雞腿朝著我的嘴巴塞了進來。
倒在一邊呼呼大睡了起來。
肚子不是很餓,嘴上卻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泗河鎮周圍的村鎮遇到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旱,反倒是讓今年的冬天來的格外的早。
十月份左右的時間,就已經冷的人不能出門了。
託了劉哥的福,我在劉家已經不用做任何事情了,中間也幫著看了兩家的新寨子風水,漸漸的白宋這個名字在泗河鎮周圍的名聲也已經傳開了,畢竟有這張家和魯家也幫著說了不少的好話。
而那個突然消失的宋柏也沒有人問起來過,偶爾聽到街邊有人閑聊談起來這個人,也都是相互之間安慰彼此的談資。
「大寶,天那麼冷,就不要出去了吧,現在也不是太缺錢了。」
劉哥雙手相互插在厚厚的襖子裡面,身體弓成球狀。
「劉哥我看你這樣子,過不了多久和張家老三也差不了多少。」
劉哥已經連續兩天晚上沒有回來了,每天都是一早回來,回來的時候身上除了滿身酒氣之外,還帶著一些胭脂香味。
「這話看你說的,我能和那個畜生相比嗎。」
我也懶得戳穿他,還沒入冬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在外面的姑姑給接了過來,現在每天晚上出去跑,還能為了什麼事情,不還都是男人那些事情。
我小不代表我不懂。
宋柏這幾天差不多住在了張家。
也是劉哥和張老爺子提議的,說是現在家家戶戶到了年底事情都多,一來二去和白大師成為了忘年交,想要請白大師過來做客,畢竟宋柏那個老宅子之前雖然地下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防止水滲透到地面下面去了,但是還是讓他那個院子裡面一到冬天就像一個冰窟一樣,加上今年冬天早來了不說,還更加的冷,雙手搓出火星子了也不覺得暖和。
這樣一來,宋柏有事沒事把我帶出去,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張老爺子也樂意,這樣一來,泗河鎮有個什麼驅邪算命的,都需要先經過張老爺子才能見到白師傅。
老人家就常說了。
門檻踏破是旺宅,新屋冷院爛灶台
意思就是說這個房子來的人越多,屋子裡面就越旺。
當然這和風水上的陽宅人丁旺,也是有一些根據,就像很多沒有人住的老房子,你放上一短時間之後,很快就會出現房屋倒塌的現象,而一個破宅子只要是有人住,那個房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倒塌,除非出現了天災,這就是通常說了人氣鎮住了宅子。
張家在泗河鎮的生意越來越好,張老爺子好像已經完全從喪子之痛中恢復過來了。
臨近年底的一天,艱難的從被子裡面鑽出來,昨晚劉哥又沒有回來,平時這個時候也應該回來了,到了現在還是沒有見到人影倒是有一些奇怪了。
推開門就吹進來一陣冷風,半空中洋洋洒洒的飄著一些鵝毛大雪,地面上已經鋪上了薄薄的一層。
院子裡面的茶花葉子上落了一層薄雪,看上去有一些賞心悅目。
拿著盆去廚房弄點熱水洗一把臉,順便偷點小容姐姐房間裡面的粉粉用來擦臉,小容姐自從張家老三走了之後,張老爺子並沒有對她怎麼樣,倒是傭人之間見到總是指指點點,總是拉著我聊天說要是張家老三沒有走,她現在該是怎麼樣的風光,我也是附和著點頭,誰知道她最後會不會步了小花的後塵,反倒是房間裡面其它幾個女佣人離開了張家,一個房間裡面就她一個人,也是落得清凈。
「大寶。」
聽到有人喊了我一聲,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白大師早。」
「劉富貴呢?」
「又是一晚上沒有回來。」
宋柏走到我身邊。
「那傢伙可是有一些得意忘形了,你可別忘了之前答應過我什麼啊。」
「等到開了春,索性把你那個宅子給買了算了,地契不是在你自己那裡嗎,等找到一處好宅子我給你好好布置布置。」
「一處新宅子可要不少錢,這些日子都沒有什麼大活,也不知道劉富貴那傢伙在幹什麼。」
還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塗管家喘著粗氣跑了過來。
「白大師,原來你在這裡啊,魯家來人說找您有要緊事,就在前廳等著您,您跟我一起過去一趟吧。」
「好。」
宋柏嘴上答應著,卻站著沒有什麼動靜。
「可能是祖墳的事情,你先去,我洗完臉就去找你。」
宋柏跟著塗管家就去了前廳。
我洗了一把臉,就朝著前廳走去,已經九點的樣子了,劉哥還沒有回來。
我人還沒有走到前廳呢,就看到從正門走進來兩個人中間架著已經昏迷的劉哥。
嘴裡面喊住張老爺子。
張老爺子走出主廳,看到劉富貴這個模樣,也是急忙命人把劉哥送到房間裡面去,只是主廳裡面還有一個魯家來的貴客,也就只能讓管家先把劉富貴送回房間。
這傢伙怎麼也那麼不讓人省心啊。
回到房間裡面,門口站著把劉哥送回來的兩個人。
「劉哥昨天晚上在你們那裡過的夜嗎?」
「你一個小娃娃問那麼多幹什麼。」
「張老爺是我的爺爺,你們不告訴我劉哥昨天晚上去了哪,一會爺爺來了我不會讓他給你們錢的。」
兩人相互看了一樣。
我一個小孩子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劉富貴昨天晚上在佟鄉樓呢,不過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在飄香院門口,認出來了是張家的劉富貴才把他送回來的,要不準在外面要被凍死了。」
「哦,看來我這劉哥玩的花樣還挺多。」
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嘴唇烏青,臉色慘白的劉哥,能出現這樣的身體狀況,至少說明他還沒有死。
塗管家讓人送來了一些熱水,兩個女佣人把劉哥的濕衣服換了下來,這要是放在以前估計也是一種享受。
等到傭人走了之後,我才湊了上去。
倒是沒有什麼大礙不過受點苦頭倒是少不了的。
「他沒什麼事吧。」
宋柏推門走了進來。
「現在看,應該是凍暈過去了吧,身體暖和了就應該醒了,讓人給他喂點熱薑茶就好了,不過他昨天晚上為什麼要從佟鄉樓又去飄香院呢?」
「也許是花樣太少了不太滿意吧。」
「你就不能正經一些,魯家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