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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秘密和談

  在大街小巷隨意遊逛了會,徐國難確定無人暗中跟蹤,找了個僻靜場所悄悄換成原來模樣,不緊不慢走進家生意興隆的頭面鋪,花費五百兩白銀買了數件上等貴重首飾,吩咐店小二用錦盒裝好,提著施施然來到位於樟樹衚衕的蠻爾古府邸。

  努爾哈赤起兵初期軍紀森嚴,旗兵將佐包括主帥出征期間必須在軍營居住,無事不得隨意外出,到了康熙年間承平日久旗兵紀律逐漸散漫,蠻爾古又是哈善沾親帶故的親信軍官,早已把軍紀拋諸腦後,除訓練作戰都是自行回家逍遙。

  徐國難原以為蠻爾古住的只是尋常民宅,走進衚衕口見前面出現幢高宅大院,粉牆後面儘是飛檐亭台,迎面就是亮得耀眼的朱漆銅環,門口建築五福送喜的磚雕照壁,青石台階下面蹲著一對兩人來高的青玉獅子,瞧房院格構彷彿士紳富貴人家居第,不禁吃了一驚停下腳步。

  青石台階上面站著名眉清目秀的灰衫小廝,踮著腳向衚衕口探頭探腦張望,見到徐國難上下打量,瘦長面頰現出喜色,忙不迭跑下台階行禮請安,笑問道:「請問老爺可是赫圖阿拉來的貴客?」

  他不敢直呼貴客姓名,見徐國難微微點頭,知道沒有認錯,忙笑嘻嘻接過錦盒,低眉順眼道:「小人名叫平安,我家老爺已等在廳堂,請貴客進去一敘。」

  哈腰引徐國難走進朱漆大門,神情極其恭謹。

  聽小廝與兒子小名相同,徐國難不禁多瞧了幾眼,見平安不過十二三歲年紀,衣著整潔眼神乖覺,顯是伺候慣了的伶俐小廝。

  蠻爾哈宅院甚是廣闊,院落內花木扶疏雕欄繚繞,曲苑迴廊間不時有家丁丫鬟行走,見到徐國難忙不迭彎腰行禮避讓一旁,頗有富綽的大戶人家作態。

  蠻爾古與隆德斯站在主院廳堂外閑談聊天,見到徐國難都笑嘻嘻迎將上來。

  瞄了眼平安提著的精緻錦盒,蠻爾古心中歡喜,面上卻故意不悅道:「塔卜利,俺當你是好兄弟,怎麼到老哥家也要提禮物上門,太過生份下不為例。」

  徐國難笑道:「些許不值錢首飾,給大嫂妝飾臉面。」

  隆德斯面現古怪,嗤笑道:「蠻爾古已納了五房小妾,首飾拿進去恐怕不夠分,莫要爭搶打鬧起來。」

  輕聲向徐國難道:「上次蠻爾古不小心得罪三姨太,臉上被抓出無數血痕,連營里都不敢去,請假在家休養了半個月,被弟兄們傳為笑話。」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平安恭謹立廳旁不敢現出笑意,小臉憋得通紅。

  蠻爾古糙臉臊成紫醬,用力跺腳道:「隆德斯你怎麼老揭俺的丑。」

  提高嗓音道:「上個月你被四姨太頂著水盆罰跪在院中,連晚飯都沒得吃——」

  還沒講完就被隆德斯伸手捂住嘴巴。徐國難瞧著一對活寶,肚裡暗自好笑,拱手道:「小弟不知,下次加倍給大嫂們補上。」

  趁機問道:「兩位大哥都在哈善將軍帳下辦事?」

  蠻爾古得意道:「俺與隆德斯都是鑲藍旗佐領,就在哈善將軍身邊聽令,最是信任不過。」

  伸指掃向遠近樓閣,得意道:「這宅院是哈善將軍賞的,聽說以前居住的是漳州城有名富商,私通台灣叛逆走私貨物,被修來館黃性震主事查出砍了腦袋,方才落到俺手裡。」

  滿清閉關鎖國寸板不準下海,企圖用經濟手段擠垮明鄭,然而沿海居民靠海吃海,走私通商已成習慣,許多走私海商不顧禁海令私自出海貿易,漳州泉州一帶尤多,自不免鋌而走險與鼓勵通商貿易的明鄭勾勾搭搭,一旦被查出立時砍了腦袋,財產全部充公沒收,端的嚴厲之極。

  漳州富商只要聽到探事上門就膽戰心驚,忙不迭捧出銀兩化財消災,是修來館探事勒索發財的不二法門。

  徐國難聽得肚裡暗恨,點頭不語。

  三人站著說笑一陣,平安跑來稟報接風宴已經備好。徐國難跟著蠻爾古進入高大廳堂,見廳堂寬敞明亮,擺著花梨木精雕八仙桌,布滿精心烹調的葷素菜肴,濃香撲鼻極為豐盛,桌角還放著一大壇東北出產的燒刀子。

  隆德斯指著燒刀子,笑道:「這是蠻爾古從滿洲老家帶來的家釀燒刀子,在地下埋了十多年,沒剩下幾壇,連我都沒得喝。這次為了招待兄弟,特地取了出來。」

  說著用力吸了吸鼻子,露出饞涏欲滴的酒鬼表情。

  燒刀子味濃入喉宛若火燒,遠沒有江南花雕香醇爽口,只是千里迢迢從關外帶來殊為不易。

  徐國難扮出驚喜交集模樣,連忙不住口感謝。

  旗人性格疏散,沒有漢人宴飲那麼多繁瑣禮節,各自找了座位坐下,平安忙捧著罈子給三人面前海碗倒滿白酒。

  廳堂立時溢滿濃烈酒香,三隻海碗相互對碰,仰脖咕咚喝了下去。

  「好兄弟!」

  伸袖抹了抹嘴巴,三人齊聲叫道。

  就在徐國難與蠻爾古隆德斯酒酣耳熱稱兄道弟之際,一艘高大六桅帆船劈波犁浪,在碼頭官員指揮下駛進漳州碼頭,緩緩停靠在泊位上。

  閩地多山交通不便,貨物往來大多依賴水道。漳州是沿海軍事重鎮,軍民用度極為浩繁,每日都有大批航船運截各色貨物劈波前來,把偌大漳州碼頭擠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

  六桅帆船停靠在泊位上,水手忙忙碌碌拋錨降帆。一名身著便裝,六旬上下的白凈老者緩步走上寬敞甲板,手扶欄杆望著繁華碼頭唏噓不已。

  兩名中年男子默無聲息跟在後面,目光閃爍各有意味。

  相貌粗豪的魁梧漢子見白凈老者神態有些感慨,目光微閃笑道:「傅大人不必過於傷感,只要和談成功天下一統,朝廷對台灣官員必有封賞,傅大人德高望重定能衣錦還鄉,在家鄉父老面前好生露臉,不負平生之志。」

  白凈老者緩緩搖頭,苦笑道:「老夫一大把年紀,衣錦還鄉早就不再奢望,有朝一日只要能夠落葉歸根,把老骨頭埋進安吉祖墳就心滿意足。」

  掃了眼碼頭螞蟻也似的密集人群,感慨道:「永曆五年八月,老夫就在這裡追隨國姓爺揚帆出海,那時也是如此繁華熱鬧場面,想不到多年之後——」

  魁梧漢子立時截住道:「傅大人,現在是大清天下,前明年號不能再提。」

  白凈老者愕了愕,微覺尷尬住口不說。

  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清癯書生踏前一步,朗聲駁道:「黃將軍說的好沒道理。傅大人代表廷平郡王前來漳州與姚總督對等和談,擔任的是大明官職,當然要用大明年號。」

  魁梧漢子滯了滯,冷笑道:「蔡僉事好一張利口。大清早已定鼎中原海外一統,延平郡王流亡海外苟延殘喘,過的是苦哈哈的流亡日子,朝廷宏恩允許歸降,台灣上下自然要感恩戴德,哪能對前明念念不忘,大膽觸犯朝廷忌諱。」

  清癯書生面上閃過青氣,冷笑道:「台灣是大明領土,傅大人身為大明臣子,當然要時刻牢記大明二百年撫望恩德,不忘炎黃子孫華夏赤子身份。黃大人身為漢人如此忠於滿清主子,確實令人佩服,只不知把列祖列宗忘到了何處,有沒有承恩加入漢軍旗。」

  聽清癯書生語帶諷刺,魁梧漢子額頭青筋蚯蚓般蠕動,捏緊拳頭踏前一步,就想「以力服人」。

  青癯書生負手冷笑,昂然挺立不屑一顧。

  見兩人唇槍舌劍爭論不休,白凈老者大感頭疼,忙和稀泥道:「兩位大人立場不同,觀點自然迥異,不必為前明年號爭吵,以後多加註意少用就是。」

  白凈老者就是明鄭派遣前往漳州秘密和談的賓客司行人傅為霖,表字文起,道德文章名滿海外,是不折不扣的江南儒林領袖。

  永曆帝封鄭成功為延平郡王,准許開府設衙委任官職,武官最高許達一品,文職可達六部主事。賓客司相當於鴻臚寺,主管外交和談之事,只是台灣孤懸海外力寡勢弱,自然沒有萬國來朝,賓客司成為不折不扣的冷清衙門。

  姚啟聖秘密派往台灣的和談使者黃朝用被生蕃漢子奧里契當街刺傷,馮錫范自覺理虧,當機立斷下令酷刑處死,特地派遣傅為霖攜帶重禮陪同黃朝用前往漳州,一者陪禮道歉,二者繼續和談,提出仿高麗例稱臣納貢,意圖保牢台灣自主地位,據地為王逍遙自在。

  傅為霖窺破馮錫范心思,一路上對黃朝用極為客氣,和談副使司聞處僉事蔡英看不過眼,時常與黃朝用為稱呼瑣事爭論不休,傅為霖左右為難,不知為兩人和了多少稀泥。

  見傅為霖又出面打圓場,奴顏媚態絲毫沒有和談使者的氣節,蔡英拂然不悅,冷聲道:「傅大人身為大明賓客司行人,代表延平郡王前來漳州與姚總督對等和談,怎能如此失了氣節有辱國體!」

  見蔡英再次現出書生獃氣,傅為霖心中暗自嗤笑,知他身為察言司僉事負有秘密監視職責,不好得罪裝作沒有聽見,舉手向黃朝用讓了讓,肩並肩同時走向踏板,遠遠望去彷彿兩人才是同殿稱臣,彼此親密無間。

  漳州碼頭密密麻麻的人群驀地射出好幾道目光,從不同角度投在傅為霖身上,眼神蘊含不同意味。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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