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你憑什麼審判我
"我們將對你們進行審判!"威嚴的聲音有如高高在上的神靈,帶著煌煌天威,覆壓而下,剎那間,包括秦飛在內的幾人,心中竟然全都產生了一種想要頂禮膜拜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凡人在面對真神時那種無比的敬畏一般!
然而感覺歸感覺。秦飛並沒有任何動作,反而伸手拉住了周天偉幾人,讓他們沒有真的跪拜下去。
雖然沒有分辨出那聲音傳來的方向,秦飛依舊冷笑著向著虛空喊道:"審判我們?你們沒有這個資格!"
"狂妄無知!"那威嚴的聲音猛然間一聲炸響,帶上了無比冷漠的感覺,彷彿神發怒了。"我們擁有審判一切外來者的權力!"
秦飛依舊冷笑,戲謔道:"哦?不知道你們想怎麼審判我們啊?該不會還要把我們押上法庭,宣讀我們的罪狀吧?"
"不。你們的罪狀已經定下。"豈料那聲音根本沒有半點跟秦飛開玩笑的意思,依舊冷漠嚴肅道:"你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審判!"
說完,那個聲音換了一副語氣,彷彿在發生宣讀什麼文件一般喊道:"李高亮,你的審判到了!"
剎那間,一道光柱猛地從當空降下,直接將李高亮籠罩其中,因為其太過突然,連秦飛都沒反應過來,根本沒有時間去阻止。
而被光柱籠罩的李高亮,一瞬間就愣住了。
秦飛心中一驚,就準備不顧危險,先把李高亮從光柱中拉過來,只是還沒等他動手。光柱竟然再次消失了。
而李高亮的身體,竟然就保持著那樣的姿勢與表情,化作了石像。
"什麼!"眾人大驚,周天偉他們又驚又怒,伸手去摸了摸那尊石像,是真的沒錯,雕刻的栩栩如生,卻真的是完全的石頭材質,沒有半分虛假。
也就是說,他們的隊友李高亮,是真真切切變成了石頭!
秦飛心中也升起幾分驚悸與憤怒,他沒想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對方竟然直接就動手了,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
"李高亮!"秦飛怒吼一聲。隨後大聲質問道:"你們對他做了什麼!無緣無故把他變成石像,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審判?"
"不,把他變成石像並不是我們做的,而是他自己的選擇罷了。我們所做的,只不過是宣布他的罪行,讓他接受自己內心的審判罷了!他過不去心中對自我的審判,寧願變成石像來贖罪,我們只不過是回應了他的心聲而已。"
"什麼罪行!他有什麼罪!"秦飛怒吼道。
"不要著急,馬上輪到你了。"那聲音緩緩道,"下一個,蘇凱,你的……"
就在這聲音喊出蘇凱名字的一瞬間。秦飛動了。
他直接一步搶到蘇凱面前,幾乎與他面對面貼著,目光直視他的雙眼。靈力洶湧而出,瞬間裹挾了蘇凱,精神則試圖將蘇凱催眠,讓他暫時進入意識封閉狀態。
然而他剛剛做完這一切,白光再次落下。
這次的柱光因為秦飛靠的太近,所以並沒有避諱秦飛。而是將他也覆蓋了進去。
下一
刻,無數信息湧入秦飛腦海中。
聲、光、味道、觸感,這些信息全部都湧入秦飛腦海中,並瞬間為秦飛的意識所理解。
所以秦飛瞬間就知道,這都是蘇凱的記憶。
或者說,他曾經記得某樣東西。只是因為種種原因將其遺忘,然而現在卻再次被喚醒的記憶。
那是他"丟棄"的記憶。
一個人從小到大丟棄的東西太多了,大大小小,根本不可能數的清楚。
而丟棄的每一樣東西對其感情不一樣,感受就不一樣。
正常人哪怕突然發現了一件自己過去丟棄的東西,也只會感慨一句,人的記憶是有極限的,又或者是那件被丟棄的東西在過去與其羈絆頗深,也不過是更加感慨罷了。
因為隨著時間的流逝,人的記憶是會褪色的,這也是大腦對人的一種自我保護措施。
然而此時這道光柱照下,翻出的記憶卻沒有任何褪色。非但如此,還異常清晰,彷彿就發生在上一刻。他對某樣被遺忘之物的感情、感覺都是最真實的那一刻。
這樣的記憶,如果只有一樣,那也就罷了。偏偏,是無數的記憶同時出現,剎那間。蘇凱的心神就被填充滿了。
無數種情感、無數種感覺匯聚在一起,便在瞬間融合為了一種感情:內疚。
我為什麼要拋棄他們?為什麼會遺忘他們?
這樣的問題,瞬間充滿了他的心神,讓他的精神意志瞬間崩潰,每時每刻都在遭受著無窮無盡內疚感的拷問。
秦飛在感知到蘇凱的情感的一瞬間,就明白剛剛李高亮為什麼會被石化了。
背後之人確實沒有說謊,李高亮確實是被自己內心中無邊無際的內疚感淹沒,徹底打敗,那巨大的內疚感甚至讓他放棄了生的希望,而選擇成為石像來填補空虛內心中無盡的內疚。
想明白這一切的瞬間,秦飛就猛地揚手砍在了蘇凱的脖頸上,靈力一刺,瞬間就讓蘇凱失去了意識。
暫時弄暈蘇凱,最起碼比讓他放棄一切生的希望要好得多。
在打暈蘇凱的一瞬間,秦飛沒有停手,而是將另外兩個還清醒的傢伙也給打暈了過去。
至於李高亮,就只能再另想辦法了。
他輕輕一送,就讓三人全都躺倒在了地上,沒有直挺挺的摔倒下去。
隨後,他抬起頭,目光四處環視,臉上滿是桀驁不馴的挑釁笑容。
"你們就這麼點手段嗎?真是笑死人了!"他大喊道,"要是想對付我們,起碼要用處點真本事吧,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方式,你們難道不嫌丟人嗎?"
一邊大聲嘲諷著,秦飛一邊小心戒備著,時刻注意著一切可能到來的危機。
他是故意這麼做的,他要看看那群人被激怒后的反應,哪怕可能會讓對方惱羞成怒,直接不顧一切幹掉他。
在不知道生路如何的前提下,可能有生命危險的試探,也是完全有必要並且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