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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讓多爾袞鎩羽而歸

  努爾哈赤如此強勢,就連包庇一個人,都是如此簡單粗暴,誰不服,站出來。

  站出來能得到什麼,眾人全都知道。

  最後的結果,就是老奴象徵性的懲處了阿敏作戰不力的過錯,對其擅自發展勢力,擄掠遼地百姓為奴的事情做了睜眼瞎。

  自然,這也是阿敏野心滋生的一個原因。

  努爾哈赤剝奪了阿敏下屬正藍旗中三牛錄的丁口,還有三座赫圖阿拉城外莊園,歸到代善名下。

  這個懲戒,聊勝於無,眾人都是不服,但阿敏卻還是為此憤怒不已,那般好似噬人的兇險目光,令代善不寒而慄。

  這樣一匹野獸,若是沒了當今大汗的束縛,還不知道要咬死多少人!

  此後,阿敏與代善之間,平添了一絲常人不可見聞的隔閡。

  信州城位於後世吉林省境內,早在遼金時期,就是遼地比較重要的城鎮之一。

  信州州治初設於遼太宗天顯年間,建於遼聖宗開泰年間,為宋朝使臣出使金上京必經之地。

  萬曆年間,信州守將投降后金。

  因旗人很少居住在城內,並且對城桓這等阻攔他們擴張的東西很是看不慣,自此之後,信州城再沒有任何一次修繕。

  多爾袞受命出師時,領了三千甲胄、器械精良的鑲白旗甲兵,而信州城二十餘萬漢人百姓的生死存亡,不過是他上位之路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幾百裡外,黃台吉放下恩怨,主動去找到阿敏,受了後者幾句言語粗穢的謾罵后,二人才是和好。

  阿敏罵得舒服了,自然願意聽黃台吉說事。

  至於黃台吉,也不會平白受了這份屈辱,他在心中默默發誓,今日之辱,來日定要叫阿敏這頭蠢豬,加倍償還!

  黃台吉望著端酒過來的侍女,眼神微眯,一把將其攬在懷裡,上下其手,哈哈淫笑。

  這番情景,被阿敏看成了真性情,在心中相信,黃台吉這個慫包軟蛋,定是真要與自己結盟的。

  「阿敏,多爾袞昨日晚些時候,自大汗那領了鑲白旗五千精兵,去信州了。」

  「這事,你知道嗎?」

  說著,黃台吉解開漢人侍女的扣子,將手伸進去,按在胸脯上不斷揉搓。

  侍女心中看不起這些化外蠻夷,但畢竟對方才是握著刀的那個,在皇太極的懷裡,動也不敢多動一下。

  阿敏見了,也是心裡痒痒,隨手拉來一個漢人侍女,嚷嚷道:

  「知道,我怎麼不知道?」

  「多爾袞如今十歲領兵,都是老傢伙的意思,洪、你是多大開始帶兵的?」

  阿敏忽然問。

  黃台吉回想起來幼時的不堪往事,心中更狠狠罵了阿敏這個傻缺一通,面上卻絲毫不見變動,道:

  「十二歲時,我曾隨父汗從征蒙古,自那時起開始領兵。」

  「我十六歲領兵,初帶的還是蒙古馬隊,不是旗丁。」阿敏冷笑一聲,道:

  「咱們都比不上多爾袞啊,人家十歲就領了正白旗的三千甲兵,看老傢伙這意思,是要讓他帶鑲白旗?」

  「應該不錯。」

  對此,黃台吉也是早有分析,老汗被熊廷弼所阻,經年不得存進,所謂百戰百勝的金身,亦早為其所破。

  老汗年歲已高,怕不是看此生破襲遼瀋無望,想培養十四弟接任汗位?

  想到這裡,黃台吉眼眸逐漸變得深邃。

  「那多爾袞在前日大議時,看你的眼神,可是全無半點尊敬。」

  「這回他要是順順利利拿下了信州,老汗還不順水推舟,直接把鑲白旗給了他?」

  「那個時候,你領一旗,他自領一旗,且鑲白旗的旗丁更要精銳,他豈不是更看你不起。」

  阿敏正摸得爽快,聽這話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起先多爾袞對他不敬,他還並沒有想這麼多,現在聽黃台吉一頓分析,忽然覺得好像挺有道理。

  多爾袞還沒領鑲白旗,就對自己這樣,要是這回屠了信州以後領鑲白旗,還不把尾巴翹天上去?

  越想,他心中越是惱怒。

  「那又能有什麼辦法,老汗最喜歡多爾袞,就是我在老汗面前,也敵不過那小子的一句話。」

  話剛說完,不等黃台吉回話,就見阿敏忽然暴跳如雷,卻是懷中漢人侍女的掙扎,觸到了他的眉頭。

  「啪!」

  一聲大響,漢人侍女被毫不留情的阿敏,直接扇倒在地,臉上腫紅了一大塊。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侍女起身的第一時間,就是捂著臉跪在地上拚命的磕頭,直磕得額頭出血,渾身發抖。

  「本貝勒給你臉,你卻不要臉。」

  阿敏冷笑不止,指著道:

  「行,你不是喜歡掙扎嗎,來人,將她送到還未編訓完成的野真營中,讓她好好的掙扎!」

  阿敏本就暴躁易怒,被黃台吉這麼一攛掇,更是成了一碰就炸的火藥桶,結果就是一名侍女倒了血霉。

  看著慘叫求情的侍女被拖下去,黃台吉也沒覺得有多殘忍,只能說這樣的事兒,在遼東太過尋常。

  他們旗人,從未將蒙漢的包衣奴才們當做人。

  在阿敏看來,自己去摸那個侍女,那是她祖上幾輩子積德攢下來的福氣。

  她不應該躲,更不應該掙扎!

  「和碩貝勒消消氣——」過了一會兒,黃台吉微微一笑,若有所思地道:

  「其實,想讓多爾袞鎩羽而歸,倒也不是不行。」

  「鎩羽而歸?啥意思…」阿敏轉過頭來,卻是傻帽似的問了這麼一句話。

  黃台吉聽了,也是一扶額頭,心道失算。

  確實,眼下的后金除了他對漢人文化感興趣沒事學學以外,其他人都是嗤之以鼻。

  「就是…讓多爾袞打不了信州,讓多爾袞在老汗面前失信!」沒辦法,對付阿敏這樣的人,就得直言不諱。

  你稍微用點生僻詞,他就很有可能聽不懂。

  其他人雖然對漢人文化嗤之以鼻,但卻對《三國演義》趨之若鶩,多少也看點。

  阿敏倒是與眾不同,就算努爾哈赤再怎麼去三令五申,他也不會去看三國演義哪怕一眼。

  這叫有個性?

  不,黃台吉看來,這叫油鹽不進,這叫不與時俱進,這叫蠢上加蠢!

  這就是無論阿敏再怎麼受努爾哈赤喜愛,黃台吉都沒有將他真正視作大敵的原因。

  阿敏充其量,也就是個值得利用的對手而已。

  「你什麼意思?」這會兒,阿敏氣也消了,聞言坐下來,靜靜看著黃台吉,不悅道:「你有話直說!」

  黃台吉心底一笑,倒是這傻缺總算上鉤了,低聲過去,與阿敏說了幾句什麼。

  後者聽了,眼前一亮,道:

  「好計策,讓李永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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