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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讓荷蘭人滾蛋!

  「彭!」

  「給咱家仔細著點兒打,打輕了一棍,廠公要了咱家的命,咱家也要與你們同歸於盡!」

  承天門外廣場,不少百姓都在圍觀,只是從他們平淡無奇的面色中,好像這只是稀鬆平常的事。

  一名身穿紅色大紅服的錦衣衛堂上官,正監督兩名北鎮撫司校尉,對最中間那青衣士子棍棒相加。

  錦衣衛動手,東廠監刑,這是自天啟元年來的成例。

  數名監刑太監,錦衣衛旗校十數人,都好笑的看著那兩名校尉,舉起上了朱漆的栗木,輪番打在那士子屁股上。

  鍵盤俠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下場。

  廠衛可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他們的頂頭上司只有一個,便是當今的天啟皇帝。

  凡是有人嘴炮幾句被聽見或舉報出來,直接打死,沒什麼好說的,希望他下輩子還能做個快樂的鍵盤俠吧!

  這樣的場景,放在以往,百姓們是要害怕,敬而遠之的,可現在幾乎都圍在周圍,也沒什麼可憐之情。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東林士子不去嘴炮,喊什麼天子昏庸,魏閹蒙蔽聖聽,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京報》可不是白開的。

  同時期的西方,也有陸續開刊報紙,其實和大明差不多,西方國家刊行報紙,也是想起到把控輿論的心思。

  不得不說,在這一點,世界各地的統治者,都想到一塊去了…

  校尉高高舉起大木,重重擊打到血肉之軀上,這本該是令人極度害怕的場景,卻引得百姓爭相圍觀。

  甚至有人在路旁酒館設下賭局,賭被鎮撫司這次的二十棍,能不能把這身體不錯的士子打死。

  兩名校尉齊上陣,只是打棍,就是大汗淋漓,粗喘陣陣,倒不是說他倆力氣太小。

  只是這打棍,也有很多講究。

  監刑太監雙腳閉攏,眼神飄忽不定,分明是要置這士子於死地,二十棍打死個大活人,這不是體力活,這是技術活。

  十棍下來,士子已被打的皮開肉綻,但還在痛呼,傷勢雖重,但好像沒什麼性命之憂,此情此景,讓兩名打棍的校尉都冷汗直冒。

  打不死他,死的就是咱倆了!

  兩人相視一望,皆在心中默念:

  「用心打、用力打。」

  餘下這十棍,顯然是一副不打死你誓不罷休的氣勢,兩名校尉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和巧勁。

  終於在第十八棍的時候,這士子暈了過去,進氣兒多,出氣兒少,眼見是活不成了。

  見狀,兩人都鬆了口氣。

  不多時,二十棍已畢,方才還腰桿直如尺,慨然而立的士子,已是沒了絲毫聲息。

  打完這二十棍,兩名校尉都是拄著大棍,瘋狂的喘息。

  東廠的監刑太監腳上動了動,上前頭望了望血肉模糊的屍體,滿臉譏諷,宣了罪行,這才向圍觀百姓幽幽道:

  「都散了吧。」

  話音剛落,承天門忽然大開。

  一名宮中的宿衛戚兵,左手托著聖諭,向京城東大營疾馳而去,見了這副情況,錦衣衛堂上官面色凝重,道:

  「怕是又出了什麼大事吧?」

  監刑太監也不知道,對周圍人群的議論,也權當沒聽見,邊走邊道:

  「咱家只是聽說,山東大震,朝廷賑災撥款幾百萬兩,動員了直隸幾地的人力,剛要穩定,陝西又震了。」

  「不會吧,又震了…」

  錦衣衛堂上官此刻也不再與這東廠的太監競爭,只是為朝廷嘆惋,嗟然道:

  「這是什麼年頭,年年大震,年年大旱,天下是怎麼了,天爺不給人活路了?」

  喃喃幾句,他想到什麼,忽然又問:

  「這次又死了多少人?」

  監刑太監聞言,瞅了他一眼,不復有方才對那士子時的尖酸、刻薄,嘆了口氣,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他帶著其餘的太監留下一個背影,和滿是無語的回話:

  「自己去問吧,咱家累。」 ……

  天啟二年六月中,陝西固原州星殞如雨。

  當地人見狀,以為是天爺降怒,盡皆大驚,隨即,各地市集相繼罷市,城關緊閉,街上空無一人,風聲鶴唳。

  用後世的話來說,這段時間的地方經濟損失,無以估量。

  這還沒完,六月底,平涼、隆德諸縣及鎮戎、平虜等所,馬剛、雙峰等堡地震如翻,牆裂有聲。

  明代的城鎮,對地震這種自然災害,根本沒有什麼抵禦能力。

  相比運河流經的山東,陝西更加貧窮,這次忽然來襲的大地震,那裡損失更嚴重。

  陝西有司上奏。

  僅一次地震,各地城垣就已震塌八千九百餘丈,房屋倒塌兩萬一千八百餘間,牲畜壓死三萬六千餘只,男女被壓死的,也有一萬六千餘口。

  在有司奏報抵達京師前的半個月,陝西又接連遭受了兩次震級逐漸減弱的餘震,損失尚未統計。

  這倒不是有司進度緩慢,而是大部分的地方官府,在這次大地震中,都喪失了該有的職能。

  說實話,當時朱由校剛看了毛文龍報捷,大明在朝鮮戰爭打贏了,這本是應該高興的事。

  可是他高興不起來。

  明末這個時候,天災人禍,連綿不絕,隨便一次地震,就能將朝廷兩年來的努力,付諸東流。

  只說死亡人數,這次陝西地震,已經接近山東地震的兩倍,地方經濟也因此遭到重挫。

  山東能恢復起來,已經是朱由校提早準備,調度有方,人力、物力,財力源源不斷的結果。

  陝西道路偏遠,更加窮困,損失更重。

  想從這種大規模的地震中恢復元氣,沒有和平時期的二十年、五十年,可能嗎?

  更何況,現在可不是和平年代啊!

  有時候,朱由校覺得自己能人定勝天,憑藉自己的努力,挽救這個走到暮年的帝國。

  現在,朱由校發現,這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朝堂上,有文官與你事事作對,遼東,有建州蠻夷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入侵劫掠,屠戮你的子民。

  內部,年年不絕,且愈發嚴重的天災人禍,讓整個朝廷不得不拆了東牆補西牆。

  就連國外,都有正處於大航海時代的列強,想將你的領土,一點點蠶食為他們的殖民地。

  如果說陝西再次大震的消息,讓朱由校感到有心無力的話,六月十一日,荷蘭一支小型艦隊強行登陸澎湖,以武力脅迫請求通商的消息,則是讓他感到憤怒,極端的憤怒。

  大明的領土,一點也不能丟!

  荷蘭人以武力脅迫通商,那就張開拳腳好好兒較量一番,看看是你們賠款,還是我大明割地!

  告訴當地的文官、武將,給荷蘭人發最後通牒,不滾蛋,就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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