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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線索斷了

  沈清清張了張嘴,想要訴兩句苦,可又看到了自己師兄著急的模樣,只能一咬牙一跺腳,跟著李正陽走了出去。

  見狀,卓不群也是連忙跟上。

  一路上,李正陽將橙子酒樓的事情和自己的推測都和沈清清複述了一遍。

  「也就是說,李公子,你推測此事是有人故意為之?」

  沈清清沉默片刻之後,這才問道。

  「嗯。」李正陽點了點頭:「不僅如此,我還推測他們接下來很有可能會來刺殺卓大俠,所以,不得已之下,只能將沈姑娘先調回來了。」

  沈清清擺了擺手:「不礙事,修路那裡我離開幾天沒關係,只是我這個師兄,天生的劍心劍膽,一身的修為,九成半都在那柄長鳴劍上,這失了長鳴劍,著實有些棘手。」

  又是劍心劍膽,李正陽已經不止一次聽到這個詞了,遂開口問道:「沈姑娘,之前這沈宗主也說卓大俠是劍心劍膽,恕李某愚昧,這劍心劍膽到底是什麼意思?」

  「哦,這個啊。」沈清清解釋了起來:「所謂劍心劍膽,就是天生的劍道奇才,能與手中之劍心意相通,產生共鳴,練劍進度奇快,但是除了劍以外,對其他事物都不太敏感。」

  說著,沈清清又湊到李正陽耳邊,小聲問道:「李公子,你有沒有覺得…嗯…我這個師兄他…他缺根筋?」

  看吧,看吧。

  卓大俠,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覺得你是憨批吧。

  李正陽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右手,用力的和沈清清握了握手。

  「李掌柜,師妹,你們在說啥?」卓不群不解的問道。

  「我們在討論,若是卓大俠找不回長鳴劍,該轉修哪種劍法合適。」李正陽回頭調侃了一句。

  沈清清更是捂著嘴白了李正陽一眼。

  「別介啊!」哪知卓不群卻把這話當了真:「李掌柜,你可千萬要幫幫卓某啊,若是李公子能幫卓某尋回長鳴劍,卓某願意給李掌柜當牛做馬。」

  「你一個大老爺們,我要你當牛做馬乾什麼。」李正陽調侃了卓不群一句。

  哪知道卓不群沒回味過來,倒是沈清清面色一紅,看得李正陽面色一滯。

  這妞……

  可以啊!老司姬啊!

  我說的這麼隱晦都被她聽出來了?

  改日我可得與她切磋一番。

  三人一路分析著案情,不知不覺之間便來到了秦木匠家門口。

  秦木匠家門此時挽著白布,大門左右兩個花圈上各寫著一個大大的『奠『字,屋內更是隱隱約約傳來一聲一聲的抽泣聲。

  「有人在嗎?」

  李正陽敲了敲大門問道。

  良久,一位頭戴白帽,臂扎黑布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見到李正陽等人,微微愣了愣神,抹乾了眼淚問道:「不知三位老我秦府,有何貴幹?」

  李正陽稍稍躬身,說道:「秦老爺節哀,我等三人都是公門中人,聽說秦木匠病逝,特地來此核查情況的。」

  中年男子神色有些落寞:「三位想要核查什麼事?」

  李正陽抱了一拳,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開口:「是這麼回事,齊里正關心百姓,此時正在為南豐鎮百姓修路,無法坐鎮南豐鎮,但齊里正又怕他不在時,南豐鎮會有宵小作祟,於是特地囑咐我等,這南豐鎮無論哪家哪戶只要有人歸天,都需要核查一下死亡的原因,確認一下是自然死亡,還是人為死亡。」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我父親是自然死亡,今天下午的時候突發心絞痛,就醫不及,這才過世的,唉,說起來都怪我,我腳下要是能再快一點說不定就能將父親救下來了。」

  李正陽抿著嘴,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秦老爺,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不過這秦木匠具體是怎麼過世的,我們不能將家屬的回答作為依據,還是需要再看一眼秦木匠的,還請秦老爺諒解。」

  中年男子再次抹了一把眼淚:「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我父親的遺體正巧尚未封棺,諸位想看的話便隨我進來看一眼吧,也好讓我父親的在天之靈能夠知道,這南豐鎮,也是有人惦記著他的。」

  李正陽暗暗對沈清清和卓不群使了個眼色,三人隨著中年男子魚貫而入。

  靈堂內,還有一對母子跪在棺材前抽泣,想來應該是秦木匠的兒媳和孫子。

  中年男子與二人解釋了一番,二人挪到一旁另行跪下,見此情景,李正陽等人也走上了前來。

  棺材中,秦木匠雙手交叉躺在其中,因為死亡時間尚短,所以皮膚表面尚未形成屍斑,只不過秦木匠的表情還是有些猙獰,想來死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李正陽壓下心頭想吐的噁心感,在腦海中問道:「焰金離火葫蘆,能否遠程掃描秦木匠?」

  「滴滴…不行,想知道秦木匠的死亡原因,必須與秦木匠有肢體接觸。」

  好吧。

  李正陽再次轉向中年男子,說道:「秦老爺,我能看看秦木匠的雙手么?秦木匠作為我南豐鎮首屈一指的木匠,他的去世對於我南豐鎮來說都是一筆很大的損失,我想看看秦木匠的雙手,見證一下秦木匠這些年對南豐鎮的付出。」

  死者為大的固有思想根深蒂固,所以李正陽必須要有一個像樣的理由來觸碰秦木匠的身體。

  若是一言不發直接抓著秦木匠的屍體掃描,李正陽擔心會被中年男子打出門。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有些羞愧的說道:「父親曾經也想我繼承他的手藝,可奈何我實在不是這塊料,倘若公子能通過我父親的雙手,見證我父親的辛勞,那我也算為我父親尋到了一個懂他的人,公子,你看吧,我不會攔你。」

  「多謝!」李正陽抱拳稱謝。

  強忍心中反胃,李正陽輕輕抬起了秦木匠的手掌,他的手掌比較厚實,掌心布滿了老繭,大拇指上的指紋都已經磨光了。

  「焰金離火葫蘆,掃描秦木匠!」

  「滴滴…正在掃描!」

  「滴滴…掃描成功,在秦木匠胃裡發現少量蜉蝣級噬心丹,推測死亡原因:毒殺!」

  噬心丹!

  李正陽心頭一震!急忙鬆開了秦木匠的屍體。

  「公子!你怎麼了?」中年男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們家洗手池在那裡,你幫我帶個路。」李正陽皺著眉頭說道。

  「公子,這裡,請跟我來!」

  「沈清清,卓不群,你們也來。」

  洗完手,李正陽環視了一圈眾人疑惑的目光,斟酌著向中年男子開口說道:「秦老爺,這秦木匠最近可有什麼異常之處?」

  「異常之處?」中年男子滿臉疑惑:「公子,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正陽嘆了口氣,這才開口說道:「秦老爺,實不相瞞,方才我和你父親接觸之後,我發現你父親的真正死因並不是死於心絞痛就醫不及,他是被人毒殺的。」

  說道這裡,李正陽停頓了一下,又向著沈清清說道:「這毒殺秦木匠的毒藥,沈姑娘你也知道的,就是我上次毒殺索魂貂時用的那種噬心丹。」

  「等等,等等!」秦老爺現在有些懵,出聲打斷了李正陽:「你的意思是,我父親之被別人殺害的?不是正常的自然死亡?」

  「沒錯。」李正陽點了點頭。

  哪知道秦老眼淚流滿面,直接哭了出來:「謝謝,謝謝你,終於,我不用再為我父親的死而內疚了,公子,我求求你,你可一定要幫我查清這殺害我父親的真兇啊,求求你一定要為我父親報仇雪恨啊!」

  說著作勢便要跪,卻被李正陽一把托住了:「秦老爺你放心,維護南豐鎮的安定,是我等修士的指責,您先說說您父親這幾天有沒有什麼異常?」

  「異常?」秦老爺抹了把眼淚思考了起來:「自從我的母親離世之後,我父親這些年都過的比較壓抑,平時就喜歡刻刻我母親的木雕,陪我兒子散散步,可自從我兒子上了學堂之後,陪我兒子散步的機會也少了。」

  「哦!對了!」秦老爺一排腦門:「前幾天我父親倒是問我和我媳婦,問我倆有沒有想過要個二胎,還說這生二胎的錢都他來出。」

  「生二胎?這有什麼異常的?」卓不群開口問道。

  「你不懂。」秦老爺解釋了起來:「我們家的條件一直都不太好,之前一直都是靠我爸做做木匠補貼開支,養一個小孩已經是我們的極限了,哪裡養得起第二個。」

  李正陽雙眼漸漸亮了起來:「秦木匠問你們要不要二胎可能是因為他最近得了一筆錢,還是一筆大錢,小孩子那可是吞金獸,錢要是不多,可不敢誇這樣的海口。」

  說到這兒,李正陽再次抱拳:「秦老爺,勞煩你帶我們去你父親平時雕刻的房間看一些,我們找找能否找到一些線索。」

  「沒問題!」

  秦老爺掏出鑰匙串,領著三人打開了一扇庫房的大門:「我父親平時都在這間屋子裡雕刻。」

  幾人走進屋內,腳下一軟,原來整間屋子的地面上鋪了厚厚的一層木屑,而原本應該放在貨架上的成品也都被一塊塊打碎了,碎片撒了一地。

  「壞了!咱們來晚了,線索恐怕已經被銷毀了。」沈清清皺著眉頭說道。

  而李正陽臉上反而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線索斷了沒關係,最起碼我們已經知道了一點很重要的信息,就是那人目前還在南豐鎮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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