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到底在幹什麼
「對不起菲菲,我一時口快,我不是故意的……」周楓慚愧地解釋道。
這一霎那舒菲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不容褻瀆的堅毅與聖潔,跟第一次見面時那雙眼神如出一轍。只見她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低下頭去擺手道:「沒事,你也別多心。」
口頭上說的輕鬆,但是耳朵不聾的人都聽得出來她的聲音在顫抖。周楓那顆傲漫的心像把鋒利的刀子劃過一樣,諷刺的是執刀的劊子手竟然是他自己。
他喉結里像堵了鹽,無言以對。
「那我只借你一百萬吧,以後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可以致電給我。我現在不太舒服,先回去了,抱歉。」舒菲勉強笑道,把支票塞進他手掌里,逃似地轉身離去。擦肩而過的一霎那,淚水嘩啦啦地落下。
周楓麻木了,舒菲是他見過最堅強的女人,她眼神里除了聖潔之外的那一份堅毅,一直令他深深地敬佩,此刻卻因為他心直口快的一句話,竟然落淚了。這意味著什麼,他心裡跟明鏡似的。要是把尤燕整哭了,他會笑得合不攏嘴,心裡大呼勝利歐耶。然而看見舒菲的眼淚,他的心的確是痛了,比刀割還要痛。
他腿一軟,靠在長廊的扶手竿上面,欲哭無淚,後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新新超市的,整個人像是死了娘一樣行屍走肉。雖然他已經死過一次娘了。
傍晚,周楓正在埋頭大睡,手機鈴聲像抽了風一樣響起來,驚醒了他的惡夢。
「誰呀?」
「我,老江啊,有空嗎?今晚老地方見。」宗偉江的聲音大大咧咧地說。
「今天又是什麼日子啊?我最近好像沒有欠你的酒錢吧……」周楓懶懶道。
「是柳友生日呀,過去慶祝一下,大家都已經湊齊了,就等你老人家表太。」
「幾點鐘幾號房?」
「九點,雙子座廂房。」
掛了線后,周楓沒了睡意,乾脆就凝神靜氣練起氣功來。
自從昨天發功過度后,神尊似乎也累壞了,到現在一直沒有吱過聲,中午給蘇琴治病召喚他的魔法時也見有什麼反應,看來是沉睡了。在它處於沉睡狀態時,周楓仍然可以召喚他的魔法元素,算是合體技能的一個優點。
一想曹操曹操就出來,神尊的聲音突然響起:「哈哈,真是舒服,太妙了。」
這傢伙真是不嗚則已,一嗚驚人。周楓猛地一驚,沒好氣道:「一整天的你死哪裡去了?一出來就幸災樂禍?」
「你誤會了,我指的是晉級后的感覺很舒服。」神尊一句話讓周楓心裡的石頭落了下來。
「晉級了?怎麼回事?」
「你昨晚采了不少陰氣回來,陰陽一協調,我功力大增。」神尊興奮道。
還有這種說法?周楓懷疑道:「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泡妞把妹可是我的強項。」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想到的。」神尊說道。
「現在你不反對我調戲良家婦女了嗎?」周楓鄙夷道。
「嗯,我絕對不再干預你做任何事。」神尊道。
「你的實力已經進入第三階了?」
「沒有,進入二階的後期領域了,突破禁固指日可待。」
周楓這時也高興不起來,一想到舒菲的事就失落透頂,整個人無精打採的。
酒吧里激光穿梭,周楓穿過舞廳,上了二樓。
包廂裡面已經人滿為患,院長,鄭主任,宗偉江,護士長,主人公黃柳友,該來的差不多都來了,連尤燕都不例外。
「周神醫,你遲到了呀,必須罰。」黃柳友喜出望外迎上來,扯著嗓子道。
房裡有兩個花痴護士正霸著麥來飆歌,鬼哭狼嚎。
熱情所致,周楓經受不住壓力,還是被罰了三大杯。喝了三杯酒後他卻有點上癮了,正需要借酒消愁時,卻是黃柳友滿足了他的願望。
尤燕坐在不太起眼的角落裡一直緊緊盯著周楓,只覺得他今天很古怪,進來的時候一點表情都沒有,還一個勁地喝悶酒。本來這一天半在醫院裡沒見到他已經有點不習慣了,今晚一見那傢伙居然不理她,真是豈有此理。
尤燕氣不打一處來,走到周楓身邊坐下,搶了他手裡的酒瓶,微微怒道:「你是不是腦子短路了?喝這麼多久?」
宗偉江也發現了周楓不對勁,看見尤燕出手了,他只好退居二線,不敢多事。
「嘿,姑奶奶,我喝酒關你什麼事?這酒吧不就是讓別人喝酒的嗎?」周楓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從桌上又拿起一瓶酒來繼續往死里灌。
「你……」尤燕氣白了臉,周楓說得沒錯,她的確是沒資格管他。
灌了幾大口,周楓漸漸有了醉意,對尤燕說道:「趕緊去唱首歌來聽聽,要麼你就陪我一起喝,自己選擇。」
王八蛋,這不是分明說我礙眼嗎?尤燕一聲冷哼,別過臉去懶得再管他。但是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知道為什麼她越來越關心這個小她一歲的臭男人。
宗偉江見尤燕以失敗告終,便自告奮勇湊過來,拿起一瓶脾氣跟他把酒言歡,打著哈哈說道:「關老弟,你今晚不高興嗎?幹嘛苦著張臉啊?」
「嘿嘿。」周楓做了個鬼臉道:「柳友兄生日我哪能不高興?我興奮著呢。」
「你就別自欺欺人了,老實招待,是不是失戀了?」宗偉江調侃道。
周楓倚著背,閉上眼睛灌一口啤酒道:「差不多。」
尤燕臉都氣綠了,一直以為周楓對自己有意思,結果原來是自作多情了,人家失戀了,而且只是差不多而已,說不定還在戀的。
越想就越來氣,尤燕也抄起酒瓶大口大口地灌起來,但是她要理智一點,怒氣稍消之後就沒敢再喝下去。
一個晚上下來,周楓一個人就喝喝掉一打啤酒。回憶半年前被那個表子拋棄的時候,他也沒有這麼狼狽。半年前面臨著大學畢業,那個女的叫梁美鳳,人如其名,一進校園就登上校花榜。等一畢業兩人就各奔東西,分手的理由就是周楓不學無術,沒房沒車沒現金,鬼才肯跟他過一輩子。
還有一段非常刻骨銘心的戀情是高一的時候,周楓一進校園見同年級的師妹帥姐中沒有一個長得像樣的,悲痛之下愣是留了一級,結果還是一個能看得進眼的都沒有。等上到高三的時候,後面進來的兩屆師妹有不少美胚子,卻還是滿足不了他的要求。眼看就高中畢業了,難道辛辛苦苦交了三年學費,結果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個師妹,那不是很虧?然後他就復讀了一年,反正三年學費都交了,再交一年又有何妨?媽的就不信把不到一個師妹。
復讀的這一年,果然如了他的願,這年入校的新生中有個叫於嫣紅的妹妹,身高一米七五,那個身材比尤燕還要辣,長的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一入校就榮登校花榜之冠。周楓用了整整一個學期的時間,才把她騙到手。可憐那個純情似水的美人在他三寸不爛之舌下被忽悠得暈頭轉向,初吻初夜甚至連初抱均被他收入囊中,怎是禽獸兩個字可以形容的。高中畢業之後,周楓就很瀟洒地把她甩了,理由是大學里的妹妹將更有味道,人不能綁死在一棵樹上。
在血寫的歷史中,傷害過無數個無知少女的周楓唯一一次感到這麼愧疚,就是傷了舒菲的心,而且人家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最多也只是個知己。舒菲跟他也算有同疾之痛,一個丟了娘,一個雙親都沒了。當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有著相似的經歷和痛苦時,是最容易產生共鳴的。
一晚狂歡后,眾人散了場,全場只醉了一個人,那就是周楓了。
「你們先走吧,我送他回去。」宗偉江看著不醒人事的周楓自告奮勇道。
「誰要你送了?」周楓突然醒過來,像屍變一樣。
「喂,你裝醉呀?」宗偉江沒好氣道。
尤燕本來還擔心他,發現是裝的就轉身走了。
宗偉江也夠善解人意,見周楓尚有三分精神,急忙叫住尤燕道:「尤醫生等等,我想起來了,還有點事情要去做,他已經醉八成了,還是你送他回去吧。」說完便跑得比兔子還快。
什麼?我才懶得管他呢。尤燕悻悻地跺一跺腳,周楓卻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過她身邊時鄙夷地說道:「就不麻煩尤醫生了,我還是能自己走的。」
尤燕大喝道:「你還以為我會扶你?省一省吧。」
周楓自嘲地笑了笑,邁出房去。進洗手間里洗了一把臉,感到精神許多了,然後又搖搖晃晃地走到舞廳。
突然一個身影進入他的視線里,模模糊糊中覺得那身影很熟悉,便借著酒意過去搭訕。等走近一瞧,他酒意醒了一大半,這個人居然是舒菲。
舒菲正在埋頭買醉,見到周楓那張臉突然之間冒出來,也嚇了她一跳:「楓哥?」
「你怎麼會在這裡?」周楓驚訝道,聞到她滿身的酒氣,不由心中一痛,這妮子居然喝威士忌,桌面上還有兩個瓶子是空的,再喝下去估計就要死人了。於是便搶了她的酒杯道:「別再喝了,你到底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