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命運不曾饒過誰
梁韻晟給李詩雅保證,隻要有他在,誰也不能帶她去體檢!
李詩雅被勸下來後,精神狀態很差,加上流言攻擊,梁韻晟擔心她的抑鬱症會更嚴重,他帶她搬離學校,他疼惜她,愛護她,在酒店寸步不離地守著她。
三天,梁韻晟和李詩雅在酒店共處了三天,傅靖在樓下不吃不喝地守了三天,後來,梁韻晟終於下來了,傅靖麵無表情地往裏闖,一隻胳膊卻被人擰住,她也不掙紮,沙啞地嗬斥:“放開!”
梁韻晟深邃的眼睛哀傷的凝視著她,清淺的聲音裏帶著委屈:“傅靖,我們結婚吧。”
他的求婚,不浪漫、不驚喜、不合時宜,甚是帶著委屈。
她倒追了他十年,他卻如此地踐踏她的感情,把她的真心當做交易的砝碼:“我娶你,你別鬧了,她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
傅靖熬紅的眼,仇視著他:“那十年是我犯賤,以後我不會了。”
梁韻晟也不強求,轉身折回,身後卻傳來她沙啞且怨恨的聲音:“我嫁,我立刻就嫁!”
她終於如願嫁給了他,沒有甜蜜,隻有無盡的苦澀,她寧可跟梁韻晟在婚姻裏互相折磨,也不會讓他們好過,她李詩雅,再跟梁韻晟在一起,那就必須擔著婊子、小三的頭銜!
傅靖和梁韻晟閃婚半個月後,李詩雅撤訴,傅浩釋放,可他卻在過馬路時被飛馳的貨車撞飛,當場斃命。
由於貨車是正常行駛,按法律,並不需要負責任。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有什麽要緊的事,連幾秒鍾都等不及,非要橫穿馬路。
李詩雅瘋癲地笑著:“我原本還害怕你哥出來報複我,可誰知道他的命那麽不好。”
傅靖被激怒,掐著她的脖子把她抵在欄杆上:“他把你從河裏撈上來,你卻恩將仇報,李詩雅,你有心嗎?”
李詩雅眼神迷茫,隨即輕笑:“別把你哥說的那麽善良,你以為是他碰巧救的我嗎?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傅靖,如果不是你跟你哥哭訴,他怎麽會來找我報複呢?你知道河水漫過我頭頂時,我在想什麽嗎?我在想,傅靖啊,我這麽不幸,你憑什麽幸福?”
我們生長在一樣的環境,憑什麽你家庭和睦,愛情美滿,而我生如螻蟻,求而不得;憑什麽我需要足夠努力才能獲得老師的褒獎,而你學習倒數卻受師生寵愛;憑什麽我被拋棄,而你卻睡到了梁韻晟。
“傅靖啊,你說他們為什麽就是不肯放過我?”
半個月前,李詩雅的丈夫為了拓展蔬菜種植,跟幾個哥們談土地承包的事,男人嘛,談事多半需要心意,身子爽了,心意也就到了。
包間裏,幾個男人玩到興起,突然感慨:“現在出來賣的,沒一個是雛。”
有人醉笑:“我倒是遇見一個,五年前,哥們還租不起房時,住在橋洞,有天晚上,有個女的主動來讓我上。”
“做夢的吧。”
有人嘁了一聲。
“你還別不信,那晚很多人可以作證,嘿嘿,我們輪著來的,還不要錢。”
事情談的很順利,簽承包合同時,作為老板娘,李詩雅也去了。
原來世上真的有因果輪回,報應不曾饒過誰,她被認出來了,而且被當成“小姐”認出來了。
商人都擅忍,李詩雅的丈夫為了合同,順水推舟地把她當“小姐”送給人玩,結婚以來,李詩雅都是清冷寡淡的,這夜卻抵死反抗,結果被抽打了一頓,還被拍了那種不堪的照片。
商人都擅顛倒黑白,李詩雅因“出軌”被離婚了,淨身出戶且失去孩子的撫養權。
她沒辦法,隻能舔著臉找身為律師的傅靖。
李詩雅脖子裏的圍巾在半空中飛揚,隨時都有可能滑落,她情緒激動地抓著傅靖問:“傅靖啊,我都那麽求你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肯幫我?”
傅靖被她抓的吃痛,鬆開她的脖子,聲音冷傲:“我傅靖,是恨你,但還不屑於用這種卑鄙手段,如果你對判決不滿,可以繼續申訴。”
她這輩子沒吃過敗仗,對方的材料那麽齊全,婚前簽訂的離婚放棄孩子撫養權,離婚放棄財產分割等,而李詩雅提供給她的,隻有一句話,求你,幫我奪回小遠的撫養權。
她傅靖就是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憑空打贏一場官司。
可李詩雅,梁韻晟都覺得,她是故意敗訴的。
李詩雅脖子裏的圍巾滑落,像一片羽毛緩緩墜落,她急促地翻身去抓,整個人卻從欄杆上翻了下去,千鈞一發之際,傅靖抓住了她的手腕,自己也被她拖的往下墜。
梁韻晟今天回母校開學術交流會,會議結束,想起傅靖曾肉麻地在校訓石上刻過他們兩個的名字,他很想知道經過那麽多年的風吹日曬,那些痕跡是否還在。
風吹落白色的圍巾,他疑惑地抬頭,一團重物急速墜落,如同璀璨的紅色煙花,在他的視線裏怦然綻放,空氣裏彌漫著血腥味,他仰視著樓頂。
傅靖沒想到梁韻晟在下麵,他打了個電話,抱著渾身是血的李詩雅,抬頭冰冷刺骨地仰視著她。
沒有憤怒,沒有責備,他隻是冷冷地看著她,就足以把她淩遲。
傅靖驚魂未定,搖著頭,顫抖地說:“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