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殘酷
「去死吧!」
勉強平復了體內的真氣之後,雷統的雙眼裡閃過了一絲狠戾。
他年少天才,與人爭鬥從來就,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他手中巨劍揮舞不停,陣陣銀芒伴隨著破風之聲,開始在巨劍周圍匯聚。
「霸劍升龍斬!」
巨劍帶起銀芒,更是攜著無匹之力,當頭向史萬歲劈砍而去。
這一劍要是被雷統劈中,史萬歲就算比雷統境界高也得歇菜。
「鐺!」
史萬歲眼疾手快,手中馬槊好似與他心意相通一樣,猛然擊打至巨劍寬闊的劍身之上。
他本就氣力要比雷統大,而馬槊更是重兵器,這一下敲在巨劍之上。
只見火花亂舞,金屬碰撞聲仿若悶雷,更恐怖的是一道龐大的氣浪,從馬槊之上向巨劍內傳入。
「噗!」
氣浪無堅不摧,先是巨劍發出悲鳴,然後轟然爆碎開來,緊接著氣浪沖入雷統身體,在他的體內四處破壞。
雷統臉色蒼白,口中殷紅的鮮血,好似不要錢一般,狂噴不斷。
肆虐的真氣已然將他體內的經脈,絞成了一團亂麻,五臟六腑皆已破損,現在還沒有倒下,只是靠的一口心頭之日,強自支撐而已。
「能告訴我你的姓名嗎?」
「我雷統不想,臨死都做個糊塗鬼!」
他臉色燦如金指,聲音沙啞無力,已經是油盡燈枯之象了。
「你聽好了!」
「我乃是大秦皇帝座下,驍果將軍史萬歲!」
身軀魁梧的史萬歲,面色冷峻的看著雷統沉聲開口。
「史萬歲!」
「史萬歲!」
雷統念叨了幾句史萬歲的名字之後,身軀便猛然倒了下去。
「你也算是一條漢子!」
史萬歲重新翻身上馬,臉色複雜的說了一句之後,便手持馬槊在次殺入了戰場之內。
此時的戰爭局勢,已然出現了一邊倒,鷹騎平均武道實力,要遠超於汾陽重甲兵,在加上他們手中的裝備,和騎兵居高臨下的優勢。
四千鷹騎已然化身成了一個,高效的殺戮機器,他們鐵蹄響起之處,便有無數汾陽重甲兵,慘叫著倒在他們的馬蹄之下。
汾陽重甲兵往日里賴以為豪的重甲,此時已然成了一個累贅,因為他們身上的重甲,好像一個烏龜殼一般,嚴重阻礙了他們逃跑的速度。
「鷹騎,集結!」
手持馬槊的史萬歲,如猛虎一般的眸子,掃了一眼四周的態勢之後,便猛然大喝了一聲。
「踏,踏,踏!」
他一吼之下,只見鷹騎們,迅速從四面八方,向史萬歲周身處集結。
至於那些還倖存的汾陽兵,那裡敢阻攔這些鷹騎,他們紛紛讓開道路,祈求上蒼讓這些魔鬼一般的騎兵,趕快離開。
盞茶之後,渾身帶著慘烈氣勢的鷹揚騎兵,便在次凝聚成了一個整體的軍陣。
這些騎兵的鎧甲之上,個個都帶著暗紅的污血,手中的馬槊之上也盡都是鮮血。
「鷹騎,衝鋒!」
史萬歲一聲令下,鷹騎兵們便如同一股,從大海里奔涌而出的激流一般,在次向還倖存的重甲兵,發起了衝鋒。
原來史萬歲集結鷹騎,只是為了提高殺戮效率,在他看來這樣捉對廝殺,是最浪費騎兵能力的一種方式。
騎兵就應該如同洪流一般,一鼓作氣直接將敵人摧毀,此次只是被雷統他們埋伏,只能讓鷹騎當步兵打,好在鷹騎強悍,就是與汾陽重甲兵肉搏,那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踏,踏,踏!」
那一刻天地間仿若只有,如同暴雨一般的馬蹄聲了,鷹騎兵衝鋒起來的時候,並沒有吶喊,而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方陣一般。
可就是這樣才越讓,還倖存的汾陽兵們絕望,那些馬蹄轟鳴聲,就好像踩在了他們的心頭一樣。
「嘭,嘭,嘭!」
一道道重甲兵的身影,被撞的飛了出去,這些都還是運氣好,他們其中大多數都被馬蹄,踩成了一攤攤碎肉。
此時的汾陽兵們已經毫無戰意了,他們甚至連像樣的抵抗,都做不來了。
只能猶如一個個被屠殺的羔羊一般,面如死灰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就這樣這股鋼鐵洪流,在他們的身上碾壓而過。
戰鬥僅持續了不到半刻鐘,或許這都稱不上戰鬥,只能說是鷹騎的單面屠殺。
此時在通往簫關的官道之上,橫七豎八的倒下了約萬餘名汾陽兵的屍體,和幾十名因力竭被拖下馬,然後被圍攻致死的鷹騎兵。
未熄滅的戰火,滿是污血的軀體,如同雜草一般被丟棄的兵器,和此時已經呈現出暗紅之色的土地,這是這場戰爭,唯一留下的痕迹。
「將軍,此戰斃敵九千餘名!」
「鷹騎陣亡五十四人,重傷十七人,輕傷八十人!」
戰場打掃完畢之後,一名面色冷漠的鷹騎統領,便沉聲開始向史萬歲彙報戰損和殺敵。
「陣亡的鷹騎,就地埋葬!」
「砍伐樹木做其棺槨!」
史萬歲聲音平靜,對於他來說,士卒的生死只是一串毫無意義的數字。
這並非是他冷血,而是前世征戰幾十載,沒有人比他更明白,戰爭這個東西有多殘酷。
而他卻極其迷戀這種殘酷,甚至已經到了病態的地步。
他喜歡縱馬殺敵之時的哪種熱血噴發之感,更喜歡敵軍在看到他之時,哪種恐懼尖叫的聲音。
「諾!」
鷹騎統領回稟了一聲之後,便按照史萬歲的吩咐,開始讓鷹騎們,就地挖坑然後砍伐木材,為死去的同袍安葬。
這一過程極其沉悶,鷹騎兵一個個都好像死人一樣,面無表情,好像死去的就像陌生人一樣,而不是剛剛還與他們一起並肩廝殺的同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