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論道比試(九)
壯漢弟子滿面通紅,礙於心底那點自尊,硬是不吐一個「服」字。齊月嬋也非欺事之人,靈蛇鞭輕輕一甩,被縛住的對手被甩到了台下。
掠下途中,弟子已經重掌神識,喝住一口內息,穩穩落到地上,技不如人落敗,也沒臉面待下來,徑直越過人群離去了。
角落裡,白寂調息完畢,睜開雙目正好看見齊月嬋從台上掠下,此女的修為這些年亦精進不少,真在擂台上碰到,他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擊敗對方,也只能祈求不要與之捉對吧!
第三輪的比試至關重要,參與其中的弟子也盡了不少力,碰見修為境界相當的,比試打的相當膠著。
齊月嬋走下擂台不久,就有兩位弟子苦戰僵持。聽旁邊弟子議論,當中藍色道袍的名為沈皓瑜,乃是一名凝氣後期的弟子,站在對面著月白色道袍女子名為蕭若雪。
本來這場比試除了膠著以外,也無甚特別引人之處,白寂無意掃了一眼,心神陡然恍惚了一下。
那名為蕭若雪的女弟子,竟形似一位故人——巫長老,仔細審視一番,白寂又苦笑著否認了自己的猜想。
兩人五官雖然極為肖似,但凝視其目,畢竟還是有差別的,眼下這女弟子雖然也不乏靈動,然較之巫長老,還缺了一點意味。
令白寂誤會的並不只這一點,女弟子使得法器頗為特別,竟是一件古銅色的丹鼎,鼎內不時噴出紅色的光焰,與對方的扇形法器斗在一起。
能用一件鼎爐作法器,想必熟諳煉丹之道,而且看那盞鼎爐的樣子,與巫長老所用的丹爐也有幾位雷同。
就是這些相似點,才令白寂誤以為是巫長老。本來過了些時日,有些往事也終於放下來了,可一看到此女子,他情不自禁又回憶起合煉丹藥的過去。
失神片刻,白寂微微露出一絲苦笑,往擂台上注目過去。這一場比試持續了越有半柱香的工夫,兩名弟子都是汗氣如蒸,想必神識靈力消耗巨大。
名為沈皓瑜的男弟子極力揮動法扇,如刀般的狂風陣陣掠出,聲勢倒是不小,然而仔細端詳,便會發現其已是強弩之末了。
兩人的腳邊散落著一些細碎的晶粒,那是比試過程中補充的靈晶,用靈晶這辦法簡便倒是簡便,但積蓄在體內的靈力並不長久,男子已將備好的幾塊靈晶用罄。
蕭若雪當然也備有靈晶,但跟男子一樣,也全都用來補充靈力了,不過她煉有一種靈丹,能夠極快補充靈力,因而內息仍浩然不絕。
靈丹一般都需要時間來煉化,能夠短時便吸收化為靈力,這種丹藥也是無價之珍了,若不是今日比試重要,她並不會拿出來示人。
白寂看著台上的女弟子時不時化開一粒丹藥,雙目驚得有些大起來,他是煉丹師,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不俗,且為之驚異的是,這女弟子果然是一位修為不凡的煉丹師。
他甚至懷疑這蕭若雪是不是巫長老假扮的,若不然怎會有如此相似之處,但轉念一想,他便露出了苦笑,**府戒律森嚴,怎可能讓人隨便混入呢!
再回看擂台上,蕭若雪藉助靈丹,硬生生將對方靈力耗的差不多,一見狂風稍歇,立馬加緊催動鼎爐,光焰陡然大漲,猶如一條火龍呼嘯出去。
沈皓瑜摸了摸腰間的乾坤袋,著實是一塊靈晶都沒有了,火龍肆虐狂舞,眼看就要觸到眉毛,他趕緊一拱手,識趣的認輸。
頭頂的捲軸上一個名號淡下去,兩人先後躍下擂台,不約而同的找了一僻靜去處,開始入定調息。
參與擂台比試的弟子達數百位,擂台自然不會有冷清的時候,一場勢均力敵的比試剛戰畢,右側乙字型大小擂台上,立馬又有驚呼聲傳來。
白寂剛站起身來,就見一位弟子趔趄著,乾脆從擂台上栽下來,周圍觀戰的眾人罕見沒有鬨笑,而是帶著忌憚之色,盯著擂台上那人。
一襲深色玄衫,斜眉入鬢,下面那雙招子卻如冰一般冷,整個人的氣勢亦如一把華麗的長劍,目光流轉間似有鋒芒刺來。
白寂眯起了眼睛,有意無意的打量此人,耳邊有弟子議論:「陸劍通,聽說當年位列比試第二人,卻沒有拜入峰門,古怪的緊,至今也無人知是何故」。
旁邊弟子目中依稀有懼色:「看他的修為,應該快摸到了照元中期的門檻,記名弟子論修為,也沒有人比得過他的,剛才負者估計連自己怎麼敗得都不知道,這種異類,怎麼就沒有長老出面收了他呢」。
兩名弟子低頭碎語,陸劍通的目光恰好掃過來,兩人不自覺的閉上了嘴,腳下步子也跟著往後退了幾步。
這勞什子陸劍通,白寂談不上好感也談不上厭惡,不過確實是一個硬手,真碰上來的話,他一半的把握都沒有。
這一輪的比試到了正午三刻才比完,加上增補上來的四名弟子,恰好一百二十名。接下來后兩輪比試,真的一點運氣都沒有了。
主持長老抬手一招,懸浮在空中的捲軸自然落下來,掃視一眼后道:「這裡先恭喜闖過前三輪比試的弟子,勤苦修鍊今朝終得驗證,但接下來的兩輪比試,考驗更大,能夠堅持到最後,方是出類拔萃的**府弟子」。
站在最前面的弟子,齊齊深吸了一口氣,**府正式弟子並不是一個名號,更大的意味在於,他們在修道一途上走的更遠。
當然要成為真正的**府弟子,還為時尚早,長老接著念出了后兩輪比試的規則,不少人臉上剛表露出的意氣風發霎時黯淡下去,但也有多人目中露出類似狂熱的表情。
兩輪比試最重要的是第四輪,長老會在上乾宮前布一道乾坤陣法,一百二十名弟子俱被遣入其中,敗者自會被遣出陣法,直到剩下三十人。
聽到這樣的規則后,木臨微微蹙起了眉頭,他沒有料到這次比試稍有變化,所有的弟子一起比斗,激烈程度加大了一倍,也意味著難度加大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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