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誤會了吧?白忙了吧?都傻了吧?
第八十九章 誤會了吧?白忙了吧?都傻了吧?
攥著三把鑰匙,范無病又退了回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陳碧松這麼早就在洗澡,回想起方才所見到的情境,范無病不由得笑了一下,他走到了三個警察的面前,看著這三個人站不是站坐不能坐的樣子,頓時感覺心裏面很爽。
「傻眼兒了吧?」范無病將鑰匙在手裡面一掂一掂地拋著,嘿嘿地對三個傢伙說道,「沒事兒冒充什麼警察?警察是那麼好冒充的嗎?!嗯?!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上海!中國最大的直轄市!上海警察那是什麼素質?嗯?!就你們三個這吊『毛』樣子,居然還敢冒充警察?!嗯?!待會兒我有時間了在跟你們計較!」
「唉,我們真是警察啊——」一個警察欲哭無淚地對范無病喊道。
范無病掏了掏耳朵,做出一副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當著三個警察的面,將三把鑰匙攥在手心裏面一捏,等到再伸展開手掌讓三個人看的時候,那三把鑰匙已經扭曲成了一團兒,倒像是後現代派的藝術雕塑一般。
「都給我放老實點兒。」范無病又對三個人威脅了一下,然後轉身走進了房間。
三個警察在親眼看到了范無病大顯神威之後,都有點兒騎牆,三個人被向外鏈成了一圈兒,倒是不用看對方的尷尬神態,也不用擔心同伴看到自己的衰樣兒,只是就這麼鏈著相當的難受,行動起來也跟蝸牛一般困難。
「你們倆倒是說說,今天這事兒應該怎麼辦吧?」一個警察忍不住埋怨道。
「你問老胡吧,都是他挑的頭兒。」另一個警察毫不客氣地說道。
那個被稱作老胡的警察也是一肚子怨氣,「剛才說出來發財的時候,怎麼沒有人反對?」
這三個人也算是倒霉了,不知道聽誰說這家酒店裡半夜進來兩男兩女,其中一男二女進了這間套房就一直沒有出來,估計是從事皮肉生意的,於是老胡就覺得這是個發財的機會。
能夠住進總統套房,卻又不是什麼大人物,那一定是哪個有錢人家的花花公子在『亂』搞女人,這事兒如果抓個正著,那可就是一樁好事兒,說起來可大可小,罰起來可輕可重,全憑辦案人員的一張嘴而已。
老胡將這個事情一說,立刻有兩個同伴就同意了。
這三個人也是窮瘋了,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如果人家沒有什麼勢力的話,怎麼敢住總統套房?他們來到酒店的時候,恰好碰上了熟人給指點了房間的位置,並且說裡面的三個人還沒有離開,整整一夜都沒有見到有人從那個房間里出來。
「靠!不大點兒個人,居然還玩一整夜3p啊!」一個警察立刻叫了起來。
「什麼3p?!」老胡有些不屑地駁斥道,「兩男一女那才叫3p!一男兩女那叫雙飛!以後不要在人前『亂』說話,省得讓人家笑話,沒文化真可怕!」
結果三個人才敲開范無病房門,就一言不合起了衝突,本來是要抓人勒索的,結果卻讓人家一個人給銬了起來,說起來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以後咱們怎麼做人啊!這要是讓熟人看到了,臉往哪裡擱?」一個警察還年輕,有些喪氣地說道。
「沒有熟人看到更糟糕!」老胡反駁道,「我看這傢伙不是等閑之輩,說不定就是一個亡命徒,正常人誰能一下子就把純鋼的鑰匙給扭成麻花兒?咱們被銬住是實力不如人家,說出來不丟人,可是如果放任這樣的危險分子跑掉,那可就罪過大了!」
「那你說該什麼辦吧?難道咱們還能立功?」另一個警察問道。
「立功的事情現在就不敢想了,但是咱們總要為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負責任吧?放任這樣的不法分子為非作歹,怎麼能對得起頭上的國徽?」老胡這會兒說起話來倒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了,完全跟他們過來之前想要敲詐勒索時候所顯『露』出來的嘴臉是兩個天地。
若不是三個人都被銬著,單看語氣和表情,還真像人民公僕忠誠衛士。
於是三個人就慢慢地往門外蹭,小心翼翼的,唯恐范無病聽到動靜跑出來。
不過他們剛出了門,就被樓上送早點的小服務員給看到了,估計誰也沒有看到過三個警察被銬著的景象,都還以為他們三個人鬧著玩兒呢?
來來往往的酒店服務員們都用一種非常驚愕的目光看著三個警察,好不容易蹭到了樓層電話間之後,老胡就開始指點樓層經理,「快點兒給分局打電話,就說我們三個人發現了重大線索,酒店裡面可能有一個危險分子,讓分局趕緊來救援。對了,記得帶上開手銬的萬能鑰匙,我們三個人被銬住了!」
經理頓時有點兒發愣,還以為他們三個鬧著玩兒,卻原來是被別人給銬起來的,也不知道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居然連警察都敢銬,她吐了吐舌頭,趕緊替他們撥了電話給分局。
沒用五分鐘,外面就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外面來了十來輛警車,看起來起碼有五六十個警察過來了!」樓層經理跟服務員們有些興奮地趴在窗台上看著外面的情景,一邊兒給三個警察現場直播。
很快地,全副武裝的警察們就衝上樓來了,先給三個同行卸掉了手銬,然後有些懷疑地問道,「你們沒事兒帶這麼多手銬幹什麼?還把自己給銬上了?」
「這不是因為有備用手銬嘛——」老胡的臉上一紅,一般警察們出警,肯定不止帶一副手銬,三個人身上一共帶了七副手銬,倒在他們身上用了六副。
「裡面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把你們都給整成這副德行?」帶隊的是一個分局的刑警大隊長,手底下的都是就近抽調的警力,還有十來個特警,拿的都是微沖。
「不知道底細,反正身手非常厲害,待會兒讓兄弟們仔細點兒。」老胡的資格比較老,若不是自己不求上進,經常愛弄點兒外快,名聲太臭的話,估計也能混到分局裡面去當個小頭頭。
大隊長『摸』了『摸』自己的微沖說道,「這家可是涉外賓館,你們沒事兒到這裡查什麼房?」
一般來說,警察們都是謹守本分的,涉外賓館裡面,自然有一套特別的對付辦法,普通的民警確實沒有權力私自進入,因此大隊長才有此一問。
要知道住進來的人非富即貴,更不用說這個人居然住在總統套房了,大隊長進來之後就覺得有點兒不對頭,可是見到三個同行居然被人整成那副德『性』,自己的心裏面當然也很不舒服,這麼一問,也是圖個清楚明白,倒不是說非要追究三個人的責任。
可是老胡自己心裡卻有點兒緊張,他連忙分辯道,「我們也是昏了頭,聽說有人好像挾持了兩個年輕女子進了房間,一直都沒有出來,心裏面一急,就想先搞個清楚,誰知道這傢伙如此厲害,沒過得了一招就被人家給制住了,說起來真是丟臉到家了。可是這也說明,這傢伙真的是個危險分子!」
不過大隊長聽他這麼一說就有些懷疑了,既然人家是危險分子,怎麼還可能只制住你們而不採取進一步的行動?若真的是亡命徒的話,還有你們的命在嗎?
但是也有一點,既然裡面這人公然把警察搞成這個樣子了,那麼自己帶了這麼多人過來,也應該回敬一下,起碼先出了這口惡氣,然後才討論是非曲直。
須知,警察也不是泥人,泥人也有三分土氣的嘛,更何況警察?要知道平時我們都是橫著走的,怎麼可能在自己的地頭兒上被生人給欺負了?
於是大隊長一揮手,立刻過來一個骨幹,大家一碰頭,然後採取包抄陣型,就把范無病的出口給堵上了,之後其餘的人負責疏散群眾,控制路口,一切安排就緒以後,就開始朝裡面喊話了。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走出來!我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考慮,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走出來!」大隊長又一揮手,一個宣傳幹事就拿著大喇叭開始對裡面喊話,「我們的政策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立刻投降,不要自誤!」
宣傳幹事喊了三遍,裡面都沒有一點兒反應。
這個時侯的范無病,正在同陳碧松說話呢。
剛才不小心看到了陳碧松的身體,弄得她很不高興,女人嘛,即便是遇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也不會輕易就寬衣解帶的,除非是花痴。
陳碧松在范無病收拾老胡等三個警察的時候,就已經匆匆地洗好穿了浴袍出來了,看到范無病將三個警察給銬成了一串兒,心裏面也感到有些驚愕,畢竟她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場景。
在香港的時候,雖然警察們比較弱,但是也沒有那個黑社會社團分子敢於正面跟警察們衝突的,又不是拍古『惑』仔電影,哪裡會有人真的去跟警察面對面的單挑?
「實在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在洗澡啊!」范無病對陳碧松說道。
「你——你就不知道敲門啊——」陳碧松自知理虧,她本來記得是鎖上了門的,誰知道那門鎖好像有點兒『毛』病,居然沒有鎖住,所以范無病輕輕一推,衛生間的門就開了。
這事兒,還真怨不到范無病的頭上,可是,人家清白的玉體也不能隨便就被人給看了吧,發兩句牢『騷』總是可以的吧?陳碧松的心裏面糾結極了,對於范無病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心裏面一著急,眼淚就吧嗒吧嗒地掉下來了。
「唉,我說你別哭好不好啊!」范無病頓時沒有了主張。
要說陳碧松打鬧或者撒潑都無所謂,反正范無病的臉皮厚,也不怕這個,可是陳碧松這麼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他就有點兒對付不了啦,畢竟范無病以前並沒有遇到過像陳碧松這樣的演藝界女孩子,天知道她是真哭還是演戲?
范無病一邊兒徒勞地勸說著,一邊兒看著陳碧松的淚珠兒啪嗒啪嗒地落到了薄薄的浴袍上,在胸前濕了一大片,素『色』的浴袍被淚水這麼一浸泡,可就變得有點兒透明了,范無病看著看著,就發現有點兒不對頭了。
呃,好像,陳碧松胸前那一片的風光都現形了,一點嫣紅是看得清清楚楚。
范無病也不勸了,只是有點兒臉紅地看著陳碧松的胸前,陳碧松哭了一陣子,忽然發現范無病好像沒聲音了,等她抬頭一看時,卻發現范無病臉『色』紅紅地看著自己的胸口。
陳碧松低頭一看,頓時呀了一聲,她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淚珠兒都能讓自己在走一次光,她連忙把胸口掩住,正準備瞪起杏目來呵斥范無病兩句,就聽到外面的大喇叭開始叫喊了。
「你好像把大隊警察給惹來了——」陳碧松有些慌張地對范無病說道。
「怕什麼,難道他們還敢衝進來啊?」范無病滿臉無所謂地說道。
「為什麼?」陳碧松不理解。
門外,老胡也在問大隊長同樣的問題,「為什麼我們不立刻衝進去?」
大隊長瞪了他一眼后說道,「衝進去幹什麼?!誰知道他手裡有沒有傢伙?!而且,裡面還有兩個女子啊,你不是說她們是被人劫持進去的嗎?!那就是人質了,既然有人質,我們的行動當然要柔和一點兒,最好是讓他知道自己沒有出路,只有投降一條路可以走!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還是得保護人質不受傷害的!」
老胡頓時無言以對,他總不能跟大隊長說,裡面那兩名女子很可能是跟那男子一夥兒的吧?
只不過,正所謂羞刀難入鞘,現在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只有硬著頭皮一口咬定范無病就是襲警的壞分子,只應該被專政的對象,否則的話,吃虧的可就是自己了。
不過等了一陣子,裡面還沒有動靜,就有人跟大隊長建議道,「頭兒,不行扔顆催淚彈進去如何?」
大隊長猶豫了一下後點了點頭,「好吧!反正他們的大門是開著的!」
於是一名特警擰開一顆催淚彈,就扔了進去。
范無病正跟陳碧松說話著呢,冷不防被扔進來一顆散發著濃煙的催淚彈來,范無病也是動作快,直接用腳勾了起來,就給踢了回去,樓道裡面頓時瀰漫濃厚的煙霧來。
「tmd,剛才誰出的餿主意!」大隊長被嗆得鼻涕眼淚直流,忍不住罵道。
有人趕緊把催淚彈給拾了起來,扔到了一個密封包裡面,這才算是不再有煙霧散發了。
緊接著,從裡面也扔出來一個東東。
大隊長帶著人立刻趴下,等看清楚了那東西不過是一個紙團兒以後,才讓人拾了過來,打開一看,卻是寫了一行字,上面是一個電話號碼,還有一個人名。
「我是范無病,打這個電話查證我的身份?」大隊長讀完之後,有點兒發愣。
難道說,裡面還真是一個什麼人物不成?再看一下那個電話號碼,居然是上海本地的。
於是大隊長就吩咐一個手下拿了紙團兒去打電話,自己則帶著人守在這裡,省得被人家玩了聲東擊西的把戲給跑掉,那就更丟人了。
很快,打電話的人就跑回來了,一臉的晦氣。
「頭兒,估計這次又搞錯了!」那人垂頭喪氣地說道。
「怎麼回事兒?」大隊長一見手下這表情,就知道多半是有什麼內幕了。
那人低聲附在大隊長的耳邊說了幾句,大隊長愣了一下,然後擺了擺手道,「收隊,收隊!今天真是晦氣了!」
「怎麼,咱們就這麼走了?」老胡當然是不情願的,怎麼說裡面那傢伙也算是襲警吧?
「tmd!人家是安全部的關係,你說怎麼該怎麼辦?」大隊長瞪了老胡一眼,帶著人馬灰溜溜地走了。
媽的!居然是安全部的?!老胡狠狠地拽了拽自己的頭髮,晦氣極了。
屋裡的范無病看著撤走的警察,哈哈笑著說道,「誤會了吧?白忙了吧?都傻了吧?」
陳碧松也顧不上哭了,有些好笑地說道,「你這個人啊,真的是好可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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