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是什麼
第三百二十九章是什麼
懷墨染望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百里鄴恆,輕笑著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尖,柔聲道:「好一個油腔滑調的俏夫君。」
百里鄴恆抓住她的玉手放在唇邊,輕輕吮吸著,逗得她「咯咯」笑起來,俏臉微紅,他輕笑著摸摸她的發道:「乖,起來陪我沐浴,洗一洗之後,再好好休息。」
懷墨染微微頷首,卻依舊沒有動靜。
百里鄴恆好奇道:「怎麼不起來?」
懷墨染伸出藕臂,撒嬌道:「抱我起來。」
百里鄴恆輕笑著下榻,然後將她橫抱而起,她圈著他的脖頸,將頭靠在他的胸前,抬眸望著他道:「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百里鄴恆有些無奈的望著懷中的女子,無奈的笑了笑道:「怎麼辦,我還是沒有記起來……哪怕是一點點。」
懷墨染垂下眼帘,唇邊卻掛著恬淡的笑意,她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只是她自己依舊奢望著而已,所以,今天她才會三番五次的問他。
百里鄴恆抱著懷墨染來到浴桶邊,她將玉手放進水中,不一會兒,水熱了,他們兩個相視一笑,她以為他要抱著她入水桶,誰知他卻突然說:「小心了!」然後便把她丟進了水桶。
她下意識的鬆開圈在他脖頸上的一雙手,整個人跌入水中,掀起巨大的浪花,她一個撲棱,便從水底翻上來,銀髮盡濕,在水底撲開,凌亂卻又妖嬈。她吐出一口水,怒瞪著百里鄴恆,氣呼呼道:「你個臭王八蛋!」
百里鄴恆卻沒有理會她的怒罵,因為他已經看得痴了,而那痴迷的眼神,讓懷墨染一時間竟有些羞赧。
百里鄴恆沒想到,原來他們兩個行了那夫妻之事,打破了那層關係之後,他更容易對她上癮了,他甚至想要時時刻刻都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地疼愛著。
「看什麼看?不知羞!」懷墨染見百里鄴恆一直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好像一頭惡狼一般,她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抬手抓了水向他潑來。
百里鄴恆看著她笑靨如花的模樣,終於回過神來,他清淺一笑,一點也不羞澀於自己方才的失態,而是摸著下頷,一臉痴迷道:「為夫今日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清水出芙蓉』了。」
懷墨染聽著那句「為夫」,眼底的笑意深濃,她記得,他以前也總愛這麼自稱,也總是這麼油腔滑調,只是沒想到讓此時的他,變回原來的那個他,竟然只需要一場魚水之歡。
百里鄴恆跨入浴桶中,他嗅了嗅鼻子,微微頷首道:「香氣撩人。」
說著大手一抓,便把懷墨染的腰肢攬入懷中,懷墨染背對著他,乖巧的坐在她的懷中,柔聲輕笑道:「哪裡香?」
「自然是娘子的身上香,娘子沐浴過的水中,也香氣瀰漫。」百里鄴恆抓著她的一縷銀髮把玩,深情款款的訴說著情話,同時低下頭來,將她那精緻的耳垂含在了口中。
「嗯……」懷墨染舒服的低吟起來,同時羞澀道:「癢啊……」
百里鄴恆望著她那絕美的側臉上,那一抹未退散的酡紅,眼底閃過滿滿的疼惜,他的手在她的腰間上下摩挲,逗得她「咯咯」笑著,同時不斷扭動著身子,不斷求饒,喃喃道:「好癢……鄴恆……」
百里鄴恆在她耳畔低低的笑著,柔聲道:「為夫這不是在幫你撓么?」
「啊喲,你壞啊!」懷墨染拍著他的手,她最怕的就是撓痒痒,此時自然是癢到不行。
百里鄴恆見她臉上已經染了一層薄怒,遂不再逗她,而是抱著她,安靜的說:「真希望和你就這麼一輩子。」
懷墨染心底一顫,下一刻,她轉過身來,望著此時面容柔和的百里鄴恆,雙手輕輕捧起他的臉頰,一雙美眸不知道是因為染了霧氣,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看起來濕潤潤的,給人一種泫然欲泣的錯覺。
「我不奢求一生一世與你相隨,但求此時此刻,能有你伴我左右。」懷墨染輕笑著說道,然後抬起身子,將水潤的唇貼上他的唇瓣。
百里鄴恆心中一動,旋即緩緩閉上眼睛,熱烈的席捲她的唇舌,霸佔了主導權,直吻得她透不過氣來。
良久,他鬆開她,看著被他壓在桶壁上,淚眼朦朧,滿面嬌俏的懷墨染,他的心中心疼又憐惜,他搖搖頭,卻是什麼也沒說。一響貪歡,真的夠么?
只是他如今卻很欣慰,因為她有這樣的想法,他便不害怕自己突然消失以後,她會失去所有精神支柱。只是有些內疚,內疚於她還是要為他處理這個國家的朝務,內疚於她要獨自照顧昭翊和踏雪,內疚於自己突然出現,而又再次消失。
懷墨染是真的有些累了,她安靜的靠在百里鄴恆的懷中,眼皮竟然有些打顫,百里鄴恆輕輕吻著她的額頭,柔聲道:「睡吧。」
懷墨染輕輕「嗯」了一聲,然後便緩緩閉上了眼睛。
百里鄴恆抬手點了懷墨染的睡穴,然後將她抱起,用紅綢為她擦乾身上的水底,抬手用真氣為她將發弄乾,然後為她穿好睡袍,蓋上被衾,他這才迅速的穿戴好,坐在榻前,他溫柔的凝視著她熟睡中那張安詳的容顏,唇角的笑意,卻帶了一份說不出的苦澀。
天長地久有時盡。墨染,原諒我記不起我們的一切,原諒我……剛霸佔你,就要離開。
他緩緩起身,於空氣中發出一聲微弱的嘆息,然後抬手,將帳幔打下,將自己與她隔絕於這一層紗幔中,他轉過臉來,深情的凝望她一眼,然後便轉身來到案幾前,開始認真處理起摺子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因為懷墨染吩咐過,所以到了用午膳的時候,美景只輕聲叩門,然後端了些小菜進來給百里鄴恆用,然後便又退了出去。這期間昭翊要來找百里鄴恆玩,也被勸了回去。小傢伙本來死活不想走,後來聽到大家說什麼皇上和娘娘好不容易和好之類的,便也不再堅持。這不由讓眾人感到欣慰。
……
京城有名的聚賢樓內,二樓左側靠窗戶的最後一個包間中,兩個長相足以讓天下人垂涎的男子正在對飲,冷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醉眼迷離的望著對面正望著窗外出神的飄雪,淡淡道:「今晚,去哪裡進行移魂大法呢?」
飄雪緩緩將目光轉移回來,眉頭幾不可察的蹙了蹙,抬手舉起酒杯,提醒道:「你答應她了。」說罷,他亦將酒一口飲盡。
冷傲知道飄雪的意思,他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想起離開娥皇宮前,懷墨染與他說的話,她說把這天下安危交給他,不就是不允許他為百里鄴恆移魂的意思么?可是他個笨蛋,竟然當場答應了!
想至此,他的手一用力,酒杯立時被捏得粉碎。
「可惡!我當時怎麼就沒反應過來呢?」冷傲低聲啐道,臉上帶了幾分煩躁。
飄雪沖外面淡淡喊道:「小二,拿只酒杯來。」
冷傲將手中那一團粉末灑下,然後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喃喃道:「我有種感覺,她可能……可能要行動了。」
飄雪望著此時眼帘低垂,看起來沒精打採的冷傲,知道他很擔心懷墨染,只是……那個人心意已決,就算懷墨染想要採取什麼行動,怕是都不可能成功了。
小二敲門進來,恭敬的將酒杯拿進來,殷勤笑道:「二位,可還要點些什麼?」
飄雪剛要說「不要了」,只聽冷傲大手一揮道:「再來十壺梨花釀。」
「好咧!」小二高興的應聲出去,而冷傲拿了桌上的梨花釀,繼續為自己斟酒。
飄雪皺了皺眉,淡淡道:「你確定還要繼續喝?」
冷傲笑眯眯的望著他,見他一臉嚴肅,有些好笑道:「你今天怎麼了?不是說好了要陪我解憂的么?怎麼就喝這一點點的酒,就覺得醉了?」
飄雪淡漠道:「不是,只是怕借酒消愁愁更愁。」
冷傲單手托腮,將手中酒再次飲盡,然後舔了舔紅唇,淡淡道:「不不不,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真希望能夠醉倒在這裡,然後便可以不想那些事情……」說至此,他頓了頓,旋即亮了亮眼眸,一拍桌子道:「對了!我可以找他們喝酒,在酒里下藥,到時候他們一倒下來,我就可以行動了!」
飄雪看著手舞足蹈的冷傲,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搖搖頭,為冷傲滿上,再次提醒道:「他們兩個,好像晚上要一起出去玩。」
冷傲瞪大眼睛:「怎麼可能?可是……可是墨染就不怕那個女人會動手?」
飄雪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的喝著酒,旋即不急不緩道:「娘娘已經向我確認過了,我也告訴她了,那個女人要掐滅鎖魂燈,至少需要幾天的時間,所以,皇上暫時沒有危險。」
冷傲的眸子閃了閃,旋即斂眉道:「要幾天的時間?我怎麼不知道?」
飄雪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移到了窗外。
冷傲看著他淡然的神色,突然跳起來道:「我知道了!是你搞的鬼?你是不是對那個女人做了什麼?」
飄雪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我討厭六月,人們總是在街上遊盪。」
「喂喂喂!別扯開話題,回答我!」冷傲氣急敗壞道。
飄雪緩緩轉過眸來,望著此時一臉焦急的冷傲,微微挑了挑眉,疑惑道:「你不覺得自己表現的太緊張了么?那個女人對你而言……算什麼?」
冷傲微微一愣,旋即退回座位上,擠出一個笑容道:「屁話!她想傷害墨染和鄴恆,與我自然是不共戴天之人。」
「如果真是如此,你又何必管我對她做了什麼。何況,她那麼厲害,縱然我對她下點毒,讓她無法運用解魂大法又如何?不過是為皇上贏得了一點時間而已。」
冷傲在飄雪那雙犀利的雙眸的注視下,突然便有些心虛。沒錯……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只是……你又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因為她對娘娘和皇上動手,她,在你眼中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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