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一對無賴
第三百一十七章一對無賴
是夜,天空蔚藍,星辰爛漫,娥皇宮歡天喜地,花香瀰漫。
團桌上,懷墨染等人圍坐在一起,雖有些擁擠,卻絲毫不影響他們此時的心情。當然,還是有那麼一兩個人心裡會有一點點的不爽,譬如抱著昭翊的百里鄴恆,譬如抱著踏雪的飄雪,因為今晚,他們兩個是面對面坐著的,這該死的座位安排!他們兩個只要一睜眼,就能看到那張令他們彼此不爽的面容。
冷傲嫉妒的望著他們兩人,看著兩個完全無視他這舅舅的孩子,他便覺得鬱悶非常。天啊,他明明記得昭翊從小就喜歡他的啊,怎麼如今……
當然,除了這三個人的小九九之外,這一頓飯吃的是喜氣洋洋,唯有外面依舊被綁在柱子上的拓跋珠,聽著自己腹內那幽怨的叫聲。嗅著從房間內飄出來的濃郁的肉香,和甘醇的酒香,她的肚子便叫的更歡了。
懷墨染本來是想將她丟進天牢的,可是這傢伙一肚子壞水,一想到待會兒他們要用膳,她便命人將拓跋珠從綉娘的寢宮門口,轉移到自己的寢宮門口,非要她嗅著這吃不到的香氣,然後才將她送到天牢去。
冷傲至始至終沒有給拓跋珠求過情,甚至除了一開始罵她是「豬」之外,他根本就沒有關注過她,好像她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般。雖然懷墨染覺得這樣的冷傲很識時務,然而,她心中總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就好像,幸福,此時如被吹得鼓鼓的氣球,雖然很大很吸引人,卻極有可能瞬間破滅。
用過晚膳,眾人三三兩兩的散了,綉娘拉著冷傲在自己的房間說話,飄雪陪在一邊,時不時的應兩聲,昭翊和踏雪則跟著嬤嬤回去睡覺了,懷墨染想著下午那盤棋,便覺得憋屈,於是拉著百里鄴恆,在綉娘的房間外設了棋盤,琉璃燈下,他們二人正聚精會神的進行著一番較量。拓跋珠則被押送到了天牢,由穿雲和夜四親自看守。
今夜,氣氛依舊安謐,懷墨染偶爾聽到綉娘和冷傲的笑聲,便覺得這樣的生活,如此的美好。
百里鄴恆見懷墨染勾勒唇角,臉上滿是幸福,心道,原來她也會這樣笑,這樣的她真的好似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她說渴求的,不過是能與自己的親人幸福的在一起。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突然,懷墨染傾身向前,貼著百里鄴恆的面頰說道,眼底帶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百里鄴恆躲閃不及,四目相對,他的心莫名一跳,下一刻,他的手一抖,一顆棋子突然墜落,懷墨染突然退後,單手撐腮,笑眯眯道:「嗯~你輸了。」
百里鄴恆:「……」什……什麼?他低頭一看,只見懷墨染正將最後一顆子落下,而他,竟然與她下午的輸法一模一樣。
「該死!」百里鄴恆微微皺眉,語氣有些無奈的咒罵道。
懷墨染輕輕一笑道:「願賭服輸,你又欠我一個吻。」
百里鄴恆額頭的青筋跳了跳,他有些無奈道:「我們好像沒有下賭注……」
懷墨染挑了挑秀眉,一臉訝異道:「是么?可我記得有哎。」
「沒有。」
「有的。」
「真沒有。」
「這個可以有。」
百里鄴恆望著一臉篤定的懷墨染,心道,這傢伙,又要耍賴!
懷墨染見他一臉的無奈,為了表示自己不是蠻不講理的,所以她攏了攏袖子,淡淡道:「美景。」
一旁美景端了兩杯熱茶過來,輕笑道:「娘娘,怎麼了?」
懷墨染偏過臉,一臉無辜的沖她眨眨眼睛,淡淡道:「皇上說我們下棋沒有賭注,說我是在說謊,你一定要給我證明一下。」
百里鄴恆:「!」她的人怎麼可能不幫她說話?
果然美景一臉訝異道:「皇上這是要食言么?這樣可不是好事呢。」
懷墨染轉了轉好看的眸子,悠悠道:「莫不是皇上還惦記著下午我輸了?嗯哼~想起來,那賭注好像還沒有兌現呢~」
百里鄴恆滿頭黑線,思忖一番,他突然道:「說來,你輸一次,我輸一次,我們之間扯平了。」
懷墨染心道,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她笑的像個狐狸:「可是怎麼辦呢,規則里沒有可以抵消的條約哎,如果你覺得吃虧的話,大可以先讓我履行自己的賭約,我再向你討回我的賭約啊。」
百里鄴恆冷著臉道:「罷了,就先……咳咳……先欠著吧。」
懷墨染微微頷首,一邊端起新上來的茶盅,一邊出聲提醒道:「嗯,那好,不過你要想清楚,你可已經欠了我兩個了。」
百里鄴恆本來在喝茶,聽到這句話后,突然便覺得嗆得慌,他別過臉去,在美景的笑聲中,整張臉紅的透徹,他別彆扭扭道:「時辰不早了,你還不去睡覺么?」
懷墨染微微眯了眯眼睛,輕聲軟語道:「你這麼快就困了?」
百里鄴恆還沒體會到她這話中之意,頷首道:「有些。」說完,他還佯裝睏倦,打了個哈欠。
懷墨染掩面一笑,輕聲道:「困了就回去吧,我命人給你燒水沐浴,你先睡著,我還不困……等困了我來找你,這總行了吧?」
百里鄴恆支支吾吾道:「這……這是什麼意思?」
懷墨染一臉嬌羞道:「還能什麼意思?你不是問我困不困么?」說著,她用那雙狡黠的水波流轉的大眼睛望著他,好似在說,我們住在同一個寢宮,你困了,問我困不困,不是在邀我與你一同入夢么?真是的,這種事情,幹嘛要讓我們女人說出來呀~
百里鄴恆面色通紅,臉上像是被懷墨染扇了無數個巴掌一樣,他攥了攥拳頭,很好,今晚他再次見識到懷墨染歪曲事實的能力了。他算是……徹底服了!
這時,冷傲與飄雪一前一後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百里鄴恆靈光一閃,「蹭」的起身,訕笑道:「我已經好久沒有和王聊天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問王,今夜,就不打擾娘娘的清夢了。」
冷傲一聽,立時向後退了幾步,雙手抱胸,一臉驚恐道:「喂喂喂,幾日不見,你的口味是不是變得有點重。」
百里鄴恆:「……」
懷墨染輕輕一笑,不急不緩的品了口茶,淡淡道:「好啊,你去吧,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你們王說不定血性大發,要把你吃掉呢。到時候……唔……本宮可不管。」
百里鄴恆剛要說句「不會的」,便看到冷傲舔了舔紅唇,一雙眸子裡帶了幾分火:「墨染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他的滋味應該很不錯~」
懷墨染聳了聳肩:「唉……沒想到兩年不見,孩他爹的口味就換了,難怪就算本宮多麼的前凸后翹~」說著,她挺了挺胸,完全不顧及在場幾位美男的想法,一臉幽怨的繼續道:「也吸引不了他啊。」
「一派胡言!」百里鄴恆別過臉去,生怕懷墨染再做出更加誘惑的事情,惱怒道,「美景……給我準備熱水!」
美景福了福身子道:「是,皇上。」
百里鄴恆大步流星的離開,走到冷傲面前時,他的嘴角下意識的抽了抽,忙繞到一邊離開了。那模樣,好像生怕他真的色心大發,把自己吃掉一般。
來到門口,他聽到懷墨染語氣輕柔道:「阿傲~你真好。」
他險些向前撲倒,奶奶的,終於明白為何王性子如此古怪了,這一對活寶兄妹……就算這輩子不是親兄妹,上輩子,上上輩子,也一定是親的,一肚子的壞水!
待百里鄴恆離開后,懷墨染示意欺霜將棋盤收了,起身沖兩人微微頷首,於是三人極有默契的離開了這裡,自與百里鄴恆完全相反的方向,向御書房走去。
此時,御書房中,劉公公正候在門口,看到他們三人到來,他忙將門打開,躬身道:「老奴參見娘娘,參見莊主,參見宰相大人。」
懷墨染微微擺手,淡淡道:「免禮吧,你今夜就在門外候著。」
劉公公點了點頭,看著他們三人進去,便又將門關上了。懷墨染四下看了看,御書房中的太監丫鬟都被劉公公給清退了,懷墨染示意他們兩人坐下,親自拿了案几上的茶葉和茶壺,一邊為他們泡茶,一邊淡淡道:「我想,你們瞞我的那些事情,今天也該告訴我了吧?」
說著,她端著兩杯茶盅來到他們面前,他們伸手接過茶盅,臉上均帶著一抹凝重。沒錯,幾年前的事情,他們的確欠她一個解釋。
飄雪還好,今天下午,自他的身份為眾人所知后,該說的,也都說過了,可是冷傲不同,他是怎麼復活的,他與百里鄴恆,為何會出現在妖國,而妖國女皇究竟對他們做了什麼?
冷傲垂眸,輕輕品了一口茶,挑眉道:「嗯~是我愛的那口。」
懷墨染坐在龍案後面,不急不躁的望著他,等著他開口。
冷傲放下茶盅,思忖片刻,淡淡道:「怎麼說,說起來,也算我冷傲命不該絕。」他頓了頓,正色道:「說來巧合,原來南海黑珍珠乃是女皇一直想尋找的寶貝,只是苦於它隱藏甚深,所以就算她會邪術,精通推算,卻也一直找不到它的下落。」
懷墨染有些訝異道:「她找南海黑珍珠作甚?」
冷傲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瞟了瞟一旁的飄雪,飄雪垂下眼帘,淡漠道:「想必是想讓她母后的鳳體能夠永遠保存下去,因為就算她可以用邪術讓她母后一直如此,可是這邪術,也牽制她的能力,而且……若有一日她離世了,這種邪術自然也會消除。」
懷墨染現在是只要一聽到「邪術」兩個字就頭大,她細細品味著飄雪的話,用譏誚的語氣說道:「所以說,當南海黑珍珠出現后,她就趕來尋找了?」
冷傲微微頷首道:「不錯,只是當她來到京城后,發現想要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得到南海黑珍珠很困難,所以一直等到你們離開,她才出現,由此,便發生了下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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