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尋找太子
第二百八十九章尋找太子
懷墨染猛然起身,斂眉高聲道:「你說什麼?」
美景淚眼汪汪的望著她,一手緊緊攥著錦帕,剛要說話,卻猛然看到她的耳朵上戴著的那一對珍珠耳環,她立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兩行清淚同時滑落臉頰。
這時,負責在暗處保護的幾個隱衛也匆匆趕來,他們的臉上同樣滿是倉惶,見懷墨染一臉的慍怒,他們匆忙下跪,竟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懷墨染見美景還盯著自己的耳垂看,不由怒從心來,這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事情!
美景在懷墨染那盛怒的目光中回過神來,她慌忙垂下臉來,臉上火辣辣的燙,她咬著唇喃喃道:「娘娘,對不起……是奴婢失職了,太子說要給娘娘您挑個好看的玉鐲,奴婢帶他進了店中,選東西的時候一不留神,太子殿下便不見了……」
懷墨染驚怒交加,只聽美景哽咽道:「對不起,娘娘……請娘娘處罰奴婢……」
懷墨染搖搖頭,氣呼呼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本宮哪有什麼心情處罰你!」說著,她將目光投向另外幾人,凝眉道:「美景在挑東西,你們呢?難道出宮也只是為了逛街,全然忘記了要保護太子么?」
一人有些委屈道:「娘娘,屬下們真的一刻也沒有怠慢,自美景姑娘帶著太子進了首飾店之後,我們便一直盯著那裡,可是,直到美景姑娘一臉慌張的跑出來,我們才知道太子殿下不見了,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看到太子殿下出來。」
懷墨染心下一驚,下一刻,飄雪起身,凝眉道望著她道:「該不會是那個人?」
美景驚愕的抬眸,不知道他們所說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人。
懷墨染銀牙緊咬,一拳搗在石台上,眼底寒光乍現,她語氣陰冷道:「可惡!這個人究竟是誰?竟然與我玩這種躲貓貓的事情!」說著,她便命令道:「美景,傳本宮的旨意,留下藏心藏劍,保護公主,其他隱衛,分頭尋找太子的下落,同時飛鴿傳書給重紫山莊,讓他們也分頭行動,今夜,一定要讓太子平安無事的回來!」
美景見懷墨染不怪她,心中越發內疚,然而如今多想別的也是無用,遂她忙叩拜領旨離開,懷墨染望著一干依舊跪在那裡等著懲罰的人,不由有些氣急敗壞道:「你們耳朵聾了么?本宮要你們分散去找,還杵在這裡作甚?」
那幾人這才反應過來,畢竟犯了這樣大的錯誤,他們的意識里,龍顏大怒,可是要掉腦袋的,不過懷墨染竟然沒有懲罰他們的意思,不管這是不是準備秋後算賬,但他們依舊心存感激。
待眾人走後,懷墨染也準備離開,飄雪見她滿面焦躁,怕她體內潛伏著的天蠶絲會在此時走火入魔,忙道:「莫要太過激動,否則翊兒還沒找到,你自己可能就要倒下了。」
懷墨染一手撐著石桌,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而她的心已經亂了,不僅僅因為擔憂昭翊,更因為那個神秘的男人。他這般挑釁,是不是意味著,他其實是敵人,只是因為他們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而一直沒有行動?如果真是如此,昭翊……豈不是要凶多吉少了?
這時,一直躲在懷墨染懷中的紅粉白露出粉白的腦袋,抬首望著自家主人,然後「啾啾啾啾」的叫了起來,這傢伙跟著懷墨染一起喝酒,結果也喝的個酩酊大醉,此時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如果不是因為懷墨染的聲音太大,怕是它還要睡個昏天黑地了。
懷墨染看到睡眼惺忪的紅粉白,眼底眸光一閃,將它一把抓起,挑眉道:「紅粉白,你可記得翊兒的味道。」
紅粉白雖然還不知道什麼事情,可是一聽懷墨染的話,它便立時恢復了精神,甚至帶了一點點的倨傲,揚起下頷:「啾啾啾啾。」
懷墨染二話不說,拎著紅粉白便火急火燎的離開了,全然忘記了站在她身後的飄雪,飄雪抬起的手就那樣尷尬的僵持在那裡,他本想拍拍她的肩,安慰安慰她,熟知……他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意,旋即一臉訕訕道:「罷了……」
……
一炷香的時間還沒到,懷墨染便已經在美景的指引下,來到了那個傳說中的首飾鋪。此時首飾鋪的老闆還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看到懷墨染一頭銀髮,便知道來者何人,他慌忙上前要行禮,懷墨染沒有說話,一旁的美景則是拿出一錠金子,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老闆臉色大變,哪裡敢收金子?他忙跟周圍的客人賠禮道歉,那些客人看到這仗勢,也知道定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俱放下手中東西,逃之夭夭了。
侍衛們將大門關上,美景則將金子硬塞到了那老闆的手中,懷墨染環視了一下四周,語氣清冷道:「老闆,你可還記得,翊兒他進來之後有什麼異常?」
老闆忙哆哆嗦嗦道:「當時雖然外面都在喊,娘娘帶著太子殿下和公主出來了,可草民忙於交貨,所以沒有目睹到您和太子殿下的風姿,後來這位姑娘帶著太子殿下進來,草民也就沒有注意。」
沒有注意?懷墨染微微挑眉,目光冷冽的望著那老闆,同時將紅粉白放出來,紅粉白立時開始四處聞起來,如今的小傢伙非比一般,自從吃了夜珈茗那小寶貝,它的鼻子可比現代的獵犬還要厲害。不過即便如此,它竟也沒有發現那個男人,可見,那個男人的實力有多可怕。
當然,懷墨染要它找翊兒,不僅僅因為它的鼻子,而是因為她心思縝密,怕有這種事發生,所以未雨綢繆,自小便用自製的藥草香粉為兩個小傢伙洗澡,所以,昭翊和踏雪的身上,有一種與別人不同的葯香,這種香氣不易消散,這樣,就算過了很久,紅粉白也能循著氣味找到他們。
懷墨染睥睨著那老闆,他的話,她是不相信的,不是她自傲,只是單憑翊兒的長相,要想不讓人注意到他都不行。何況,這老闆再忙,不會連眼睛都不抬吧?
「啾啾啾啾。」突然,紅粉白在一個門帘前面蹲了下來,懷墨染偏過臉來,然後快步往那裡走去。
身後,那老闆的額頭沁出一層密汗,而這時,誰都看出了他的異常。
難不成,這一切都是算計好的?這個念頭在美景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渾身打了個激靈,想起飄雪的那句「難道是那個人」,一股冷意便從腳底湧上了心頭。
懷墨染掀開帘子,這才發現這門帘後面便是這獨家小院,如果是別人,自這院子中走進來,隱衛們也許能察覺,可是若是那個人……想要無聲無息帶走翊兒,那便是再簡單不過的了,而且從首飾鋪老闆的反應來看,也許……翊兒也是和他們一夥的。
究竟那人有什麼魔力,能讓她的翊兒如此不顧一切,竟然還和別人裡應外合欺騙她?他教翊兒說的那些話,翊兒對她說的那些話,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像是在離間他們母子。她越想越覺得可怕,越覺得這個男人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而是自己的仇人。
「將這老闆看好了!」懷墨染丟下這句話,便抱著紅粉白離開了,美景沖那些侍衛點點頭,這才緊緊追隨著懷墨染離開了。
紅粉白循著味道,不斷指引著懷墨染該往哪兒,然而半途中,它卻突然沉默。
懷墨染微微斂眉,停下來道:「怎麼了?」
紅粉白有些失落的垂下臉來,然後以爪掩面,一副羞愧難當的模樣。
懷墨染滿是疑惑,她望著面前這片荒野,難道是氣味到了這裡就斷掉了?荒野外便是茫茫一片的山,這些山看起來不高,可是要一個個搜,要耗費太大的心神。
紅粉白露出一隻眼睛,內疚的望著她,低低叫了起來。
「啾啾啾啾……」
懷墨染目光如電,望著扭扭捏捏的紅粉白,有些不可置通道:「你說什麼?每個方向都有?怎麼可能?」
紅粉白點點頭,一隻爪子在她的肩頭畫著圈圈,「啾啾啾啾。」
懷墨染徹底的服了,這個男人!竟然用這種方法,這是要逼她一座一座山的搜尋么?可是,他既然能讓這裡全部都是氣息,那麼,他會不會早就已經將翊兒帶到其他的地方,那門帘,只是指引她們過來,耗費她們時間的一個方法?
此時已經月上西山,夜色朦朧下,懷墨染的臉上寫滿了慍怒,她沉默的站在那裡,腦海飛快的轉動著,希望能想到好的對策。
這時,美景總算趕了過來,她氣喘吁吁的站在那裡,看著臉不紅氣不喘,面色淡然的懷墨染,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武功太低。
「娘娘……怎麼不走了?」莫不是在專門等她?一想到這個可能,美景的臉便紅透了半邊天。
懷墨染抬手指了指遠處青山,淡淡道:「給他們發信號彈,讓他們都趕過來,給本宮一座山一座山的搜。此外,讓飄雪在山外看著,我就不信,那個人竟然能連他都躲得過。就算打不過,至少也能看到!」
一座座山?美景有些驚訝,但是她知道懷墨染已經急壞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所以她從腰間抽出信號彈,發到空中,相信不久之後,所有的隱衛,還有那些在皇宮待命的侍衛都會趕過來。
懷墨染轉身就走,離開前丟下一句話:「這裡就交給你了。」
美景不敢多問,只要一想到因為自己的失職,而讓太子殿下處於危險之中,她便又是內疚又是害怕,無論懷墨染準備怎麼處置她,她都毫無怨言,只是希望能夠快點找到太子,看著他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重要。
懷墨染並不知道美景所想,她只是迅疾的往那家首飾鋪走去,對那裡,她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所以,她想重新再去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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