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白狐,紅狐
第一百七十五章白狐,紅狐
紅羅帳內,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此時雖不是春宵,卻比春宵更令人臉紅。
此時的百里鄴恆,就好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在身下這肥沃的草原上奔騰馳騁,樂此不疲,直到疲憊。
懷墨染不知道,自己早已經被點了穴道,更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再也沒有了要去掙扎的欲,望,而是任由他逗弄,並主動迎合著他的熱烈。在她體內衝撞的人,她比任何人都熟悉,也比任何人愛他的氣息,所以,她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沉淪。
只是在最後一刻,她似是清醒了許多,她的眼底帶了怒火,卻不知是生自己的氣,還是生百里鄴恆的氣。只是當時的他即將將她拋向雲端,於是,她便狠狠地在他的肩頭咬了一口,誓要讓他下到地獄。
所以,當百里鄴恆從她的身體中抽身而退時,他的肩膀正流著淋漓的鮮血。而氣喘吁吁躺下來的懷墨染,正抿著唇,一臉得意的望著他。
他的血自她的唇角緩緩流下,分明該是可怖的模樣,可是因為她的面頰美艷如花,因為她那雙眸子此時正帶著迷離火光,所以,那血便多了幾分誘惑。
百里鄴恆沒有去管肩上的傷口,而是直接低頭將那血舔乾淨,而後霸道的封住她的唇,撬開她的牙關,而後將她貝齒上那些鮮血如數舔舐乾淨。
濃烈的腥味,混合著唾液,在他們兩人的口中蕩漾開來,而這嗜血的吻,卻沒有讓他們覺得反胃,甚至更加沉迷。
當百里鄴恆的長舌退出她的領地時,他抬手擦了擦唇邊,而後舔了舔唇,有些意猶未盡道:「真好聞。」
懷墨染凝眉望著他,而後咬牙切齒道:「變態!」
這時,他胳膊上的血,便一滴滴的滴落在她溫熱的皮膚上,她望著渾然不在意傷口的他,眼底閃過一抹慍怒,遂趁著他回味之際,她抬起一腳,便無情的將他踹翻到一邊,他捂著小腹,一臉委屈的望著她道:「娘子,為夫剛剛那麼賣力的滿足你,你就這麼對待為夫么?」
懷墨染咬了咬唇,雖然不想,但她那本就滿是酡紅的面頰紅的越發厲害,她冷哼一聲,別過臉去,沉聲道:「滾下去!」
百里鄴恆捂著肩膀,一臉的受傷,長吁短嘆道:「唉……為夫這麼賣力,娘子都不喜歡為夫,難道……為夫滿足不了你的需求么?」
「我呸!」懷墨染的臉,終於抑制不住的黑了,她狠狠啐了一口,而後起身,粗暴地將他拉到一邊,讓他躺好。他一臉的欣喜,呈大字型躺好,故作羞澀道:「娘子這是要補償為夫么?其實為夫不需要什麼補償,不過如果娘子堅持的話,為夫也不會掃你的興緻的。」
懷墨染歪著腦袋,一臉無語的望著他,而後咬牙切齒道:「你最好給我乖乖閉嘴!」說罷,她便掀起帷幔,飛快的下了床,而後三下並作兩下的穿好了衣服。
瞥了一眼此時依舊單手撐頤,正在帷幔中笑意盈盈的望著她的百里鄴恆,她恨不能挖個坑將他給埋了。上兩次他把她吃干抹凈,是因為她不省人事,所以她一直都想著自己是被強迫的,可是這一次……她卻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吃掉的。
而且百里鄴恆自從如願以償的把她給吃了之後,也不賭氣了,甚至總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嘴臉……懷墨染想到這,心中便一陣惡寒,你妹啊!你以為我和你玩過家家呢?明明都說了,我已經把你給休了!
「你記住,以後你要是再對我做出這種事情,我就要去衙門告你,到時候,大不了我們兩個一起浸豬籠。」懷墨染實在被百里鄴恆那笑眯眯的滿足神情氣的暈了頭,竟然說出這等話來,自然惹得百里鄴恆一陣大笑。
懷墨染翻了個白眼,也不理他,而是來到帳門前冷聲道:「穿雲,進來!」
不一會兒,穿雲便撩開帘子的一角,畢恭畢敬道:「娘娘,您叫我?」
懷墨染蹙了蹙秀眉,露出一副不悅的神情。顯然,她很不喜歡穿雲依舊用這個稱呼,但她也不願再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遂她指了指一派旖旎的床榻,冷聲道:「你們主子受傷了,你去瞧瞧,他死不死得了。」
穿雲一聽說百里鄴恆受傷了,一雙眸子中滿是緊張,他立時奔上前去,待看到一絲不掛的百里鄴恆正用那汩汩流血的肩膀支撐著自己的身子,愣是擺出一副瀟洒不羈的姿勢時,他恨不能痛罵這無良主子一通。
「主子,我給您上藥。」穿雲恭謹道。
百里鄴恆翻了個身,平躺在那裡,而後淡淡道:「嗯。可有看到紅粉白的去向?」
穿雲恭謹撩開帷幔,去一邊的盆架上將帕子弄濕,而後從身上拿出藥瓶,方急急來到榻前,開始為百里鄴恆處理傷口。
雖然說他是個男人,處理傷口的時候卻十分的細心,這讓在一旁的懷墨染都有些自嘆不如。不過,看他這嫻熟的模樣,他們之前,是不是經常受傷呢?就像上次被刺殺一般,百里鄴恆是不是一直都是在這種刀鋒劍口上活下來的呢?
懷墨染這麼一想,心就情不自禁的軟了下來,她搖了搖頭,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關於他的事情,而是一臉緊張的望著穿雲,想等他的回答。
穿雲微微頷首,淡淡道:「紅粉白自從進了夜珈藍的寢殿,便沒有再出來過,所以剛剛那個女子一定在說謊。主子,要屬下去將紅粉白帶回來么?」
懷墨染微微斂眉,原本緊張的神情被一種篤定所代替,事實上,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是小傢伙沒有與她進行心靈感應,這倒讓她覺得奇怪。
紅粉白在危險的時候,便能向懷墨染傳遞信息,當然,這需要消耗它的內丹能量,而且也需要一定的距離條件,所以它基本不會用心靈感應。而這一次,懷墨染知道,不是它不想用,而是它的感應被強行掐斷了。
這個小傢伙,不是百毒不侵的么?看來,這混血草的確不一般,許是因為太毒,而讓紅粉白暫時失去了知覺。只是,懷墨染能感覺得到它的存在,就說明它還活著,所以她並不是很擔心。
只要它還留在夜珈藍的寢殿,相信任何人都不敢傷害它。
百里鄴恆望著正在沉思中的懷墨染,旋即搖搖頭,淡淡道:「靜觀其變,只是一定要保證它的安全,知道了么?」
「屬下明白。」穿雲說罷,便專心為百里鄴恆處理起傷口。當將傷口上的血擦乾淨后,他清楚的看到主子的肩膀上,一排牙印猙獰可怖。他偷偷的瞄了一眼在一旁正用茶水漱口的懷墨染,腦海里閃過一抹香艷而血腥的畫面,不由打了個寒戰。要不要這麼激烈?
百里鄴恆微微眯起眸子,目光危險的掃過穿雲。穿雲立時將頭埋得更低,只定定的望著他的傷口,生怕他看出自己的小心思。畢竟,主子這段時間脾氣太好,反而讓他感到恐怖。
穿雲替百里鄴恆包紮完傷口之後便又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而懷墨染面無表情的坐在桌子前,正聚精會神的思忖著什麼。
百里鄴恆也沒有去打擾她,而是拿著一本野史,在床榻中讀了起來。
就這樣,時間一晃,外面已是黃昏。
期間阿蠻來送過兩壺茶,每一次,她都特別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懷墨染的神色,眼底也總帶著莫名的擔憂,而懷墨染兩人只當不知。
感覺到外面的吵鬧喧囂,又看到阿蠻進來點了燈,懷墨染知道接風會已經快要開始了,遂她來到銅鏡前,淡淡掃了一眼胭脂水粉,而後便開始準備梳妝打扮。
百里鄴恆放下手中書,凝眉望著鏡前的女子,乾咳一聲道:「你這是準備盛裝打扮著去參見宴會?」
懷墨染一邊拿著眉筆描眉,一邊淡淡道:「怎麼?不可以?」
百里鄴恆抿了抿唇,顯然又有些不高興。在他眼裡,懷墨染本就美艷不可方物,若再仔細打扮一番,今夜定又要驚艷全場。而他的私心,不希望她那麼高調,否則那麼多男人虎視眈眈的望著她,他難免吃味。
何況,說不定那鮮於榮時也要來呢?
百里鄴恆並未發現,以前的他從來不會有這種心思,而是只會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夠給自己帶來足夠的關注,所以越美越好,越動人越好。可是懷墨染,卻像是一朵開在嚴冬的梅花,讓他只想好好的保護,偷偷地一個人珍藏著。
「今天晚上,定有很多人在等著看我們的笑話,所以我不會找你的麻煩,同樣的,你也莫要找我的麻煩。」懷墨染轉過臉來,盈盈燭光下,她微微挑起的鳳眸中風情無限,眼底帶著的一抹警告,也帶了幾分嬌嗔的味道。
百里鄴恆忍不住低聲笑了笑,而後學著她那認真的模樣,笑道:「好,我給足你的面子。」我要讓整個南疆的人都知道,你懷墨染,是我百里鄴恆最寵愛的女人。
懷墨染微微頷首,這才轉過臉去繼續描眉。如果說,不施粉黛的她就像是一隻在雪地里奔跑的白狐,雖妖嬈,卻也帶著出水芙蓉一般的清麗絕俗,那麼妝容精緻的她,便好似久居在火焰山的紅狐狸,傲然,美艷,而又帶著一分威嚴。
百里鄴恆甚至覺得,自己再這麼看下去,這眼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任何事了。
當阿蠻進來請他們二人的時候,也著實被懷墨染驚艷的說不出話來。而當懷墨染準備離開時,百里鄴恆突然拉著她的手,並從身後緊緊貼著她的嬌軀,溫熱的唇在她的耳畔低聲道:「其實我忘了告訴你,在你沒有知覺的時候,我與你行那巫山雲雨時,你叫的才最動聽。」
懷墨染的身子僵硬在那裡,下一刻,她咬牙切齒的一掌劈過去,百里鄴恆卻順勢抓著她的玉手,放在唇邊吻了吻,聲音喑啞道:「娘子~莫要忘了你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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