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教訓丫鬟
第一百三十二章教訓丫鬟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就連劉德海都猛然抬首,露出一分震驚的神情來。他望著此時睥睨著他的懷墨染,只覺得脊椎發涼,一股冷意不知不覺間包裹他的全身。
懷墨染淡淡掃了此時畏畏縮縮的眾人,然後抬手指了指靠劉公公最近的一個丫鬟,淡淡道:「你,告訴本宮,你一般都怎麼說話的?」
那丫頭不敢造次,卻記得劉公公臨來前的話,遂一臉無畏道:「回太子妃的話,奴婢是鄉下姑娘,從來說話都很大聲。」
鄉下妹子?懷墨染冷然一笑,這入宮當丫鬟的,很多也是要托關係走後門的,就算是被徵選上的,也一定是小家碧玉,粗鄙的丫頭,宮中會收?
想至此,她拍了拍手,欺霜立時上前道:「娘娘。」
「給我掌嘴,看看這小丫頭嘴巴腫了,是不是還連說話的規矩都不懂!」此時的懷墨染,哪裡還有一分的溫柔平和,她那淬了毒的眸光,簡直能將人射穿一個窟窿。
那丫鬟聽到后,立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再也沒有方才的一分淡然,而是惶恐不安道:「娘娘,奴婢沒有做錯什麼,奴婢只是天生說話大聲而已。」
懷墨染卻清淺一笑,一雙水波瀲灧的眸子里瞬間殺機騰騰,那陰冷的目光讓所有人不由心驚膽寒,她揚了揚秀眉,雲淡風輕道:「本宮也沒做錯什麼,本宮不過是天生愛殺人罷了。」說至此,她突然抬高嗓音,高聲道:「給我打!」
「是!莊主!」欺霜一抱拳,沉聲道,旋即便大步流星下了台階,來到此時被懷墨染那一句話嚇得面色慘灰的丫鬟面前,抬起手便是一巴掌。
「啊!」那丫鬟原本見欺霜如此清瘦,縱然打,也不會有太大的力氣,誰知道,欺霜這輕飄飄的一下子,竟然直接將她甩在了地上,她扶著面頰,嚶嚶嚶的哭起來,一手撫著臉頰,卻發現手指上黏膩膩的,抬起來一看,竟然已經見血。
她立時大哭起來,一臉乞求的望著劉公公道:「公公,求您救救奴婢啊。」
人群中傳來一陣吸氣聲,就連劉公公的臉色都有幾分變了,他斂眉,用尖利的嗓音急促道:「太子妃,您這樣是在濫用職權。」
懷墨染卻叉著腰「咯咯」嬌笑起來,此時的她笑靨如花,明眸善睞間滿是嬌媚,儘管一身黑衣,卻依舊奪不去那勾魂噬骨的媚艷,一時間,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只看著她在那裡笑的花枝招顫,卻不知她在笑甚。
笑罷后,她斜倚在硃紅色廊柱上,眉目淺淡的望著劉公公,淡淡道:「自古以來,但凡不懂規矩的奴才,多少是被主子打殺了的?聽說劉公公處理不聽話的小太監,杖責、賞巴掌的多了,而本宮貴為太子妃,難道連掌一個不懂事的丫鬟的嘴,都是在濫用職權?」
劉公公立時間汗流浹背,他擦了擦額上冷汗,支支吾吾道:「是奴才說錯了話,還望太子妃您息怒。只是……」
不待他將話說完,懷墨染便又冷嘲熱諷道:「看來,我這個太子妃,還比不得你這大內總管的地位高!我要作甚,還得聽你的指示不成?」
說到最後,她已經是震怒。
而劉公公再承受不住這頂高帽子,惶惶然下跪,低聲道:「奴才絕無此意,還望太子妃明察。」
懷墨染卻興緻頗高道:「不如我們去皇上那裡,讓他幫著評評理,也好讓太子和葉赫將軍知道,你就是這麼對待我母后的。」
劉公公脊背一僵,他忙叩首道:「冤枉啊,皇後娘娘,請您替老奴說句話啊,當日可是您說不喜歡院子里太吵,喜歡清靜,老奴才斗膽沒有給您安排這麼多侍候的人,奴才真的沒想到會這樣啊,奴才該死,奴才該死,還望娘娘看在奴才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給老奴說說情吧。」
劉公公不愧是老奸巨猾,幾句話發現說不過懷墨染,還會給自己惹一身騷,便突然向葉赫皇后求救,因為他知道,葉赫皇後為人隨和善良,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懷墨染囂張。
只可惜,這一次他打錯了如意算盤,葉赫皇后再善良,對他這個閹人也絕對沒有好感,何況上次還不是他話里話外都透著為難,說什麼人手不夠之類的鬼話,她才說自己喜歡清靜的?如今他來求她,簡直是自討沒趣。
葉赫皇后捧著茶盅,蓋著大氅,懶洋洋的坐在那裡,聽到劉公公的話后,她只是清淺一笑,笑意如月光灑在碧波之上,安靜清和。
然這笑意,看在劉公公的眼中卻突然生出一抹狠厲來,一種不祥的預感,立時湧上他的心頭。只是還未來得及多想,便聽葉赫皇后聲音清冷道:「墨染乃是日後的皇後娘娘,六宮之主,母儀天下,整頓後宮,都要看她自己如何處置,何況,她並未做錯什麼,於情於理,本宮都不應該管。」
劉公公錯愕的望著葉赫皇后,但見她依舊如以往那般雍容高貴,玉手捏著茶蓋,輕輕的撥弄著茶水,茶蓋與茶盅發出細碎的聲響,在這寂靜的一刻,顯得那麼清脆明朗。
懷墨染冷眼睥睨著劉公公,冷聲道:「劉公公,你可聽仔細了?」
劉公公匍匐在地,不再言語。若此時真把懷墨染惹急了,他真的害怕她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太子,太子雖表面上對皇后不冷不熱,但誰都知道,他對這位母後有著很強的保護欲,誰若真敢傷葉赫皇后一下,怕是要被他撕得粉碎了。
而葉赫老將軍,他雖然每日都在宮中,卻甚少有機會過來,特別是當三皇子受傷后,更是忙的連一次都沒有過來,他知道葉赫皇后對他有怨念,然,畢竟是親生父女,何況他就這麼一個女兒,不疼她疼誰?
一想到葉赫雄和百里鄴恆,劉公公渾身都不寒而慄,現下,三皇子受傷,皇上要受他們的保護,以皇上的性格,又怎麼會袒護他一個老奴才的性命呢?想至此,他便只有跪地求饒的份了。
懷墨染冷哼一聲,然後輕輕掃了欺霜一眼,淡淡道:「欺霜,繼續。」
欺霜微微頷首,而後上前,將那爬到劉公公腿邊的小丫鬟給拖了起來,而後便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那丫鬟只覺得眼前金光直冒,她痛的說不出話來,只知道嗚嗚的哭著,其他丫鬟看到她此時面頰紅腫,披頭散髮的模樣,不由心驚膽戰,一個個全部「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懷墨染冷眼看著這些此時唯唯諾諾,莫說大聲說話,如今怕是連聲音都發布出來的勢利小人們,眼底帶了一抹殺意。
「啪!啪!啪!」欺霜毫不手軟,在這種時候,她的腦子裡只有四個字:執行任務。何況,她素來最討厭的也是這種想著蚍蜉撼大樹的人,遂管她男人女人,她一概打之便是。
那丫鬟已經暈厥了過去,一張臉上滿是手指印,鼻下與唇邊一同冒著鮮血,她軟塌塌的掛在欺霜的手上,欺霜卻依舊沒有要停的意思。
「夠了。」懷墨染終於冷聲叫停道。
欺霜卻好似早已經不耐煩般,一把將那丫鬟推開,那丫鬟立時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正對著她面頰的幾個人立時嚇得「哇哇」大叫起來,而懷墨染立時送來一記眼風,他們便立時閉上了嘴巴。
「來人啊,打一盆冷水來,讓這丫頭清醒清醒。」懷墨染繼續冷聲吩咐道。
原本躲在不遠處興奮的看戲的幾個跟著葉赫皇后的丫鬟太監們,立時爭先恐後的去打水來,這寥寥幾個奴才,是葉赫手下最粗笨卻又十分忠心的,他們早就看不慣劉公公欺負葉赫皇后了,如今有懷墨染為他們出氣,他們自然是高興地沒話說。
一個小太監端著一大盆的冷水狂奔而來,他給懷墨染和葉赫皇後行了禮后,便不敢再造次。
懷墨染微微頷首,對小太監多了一分讚賞。護主、有正義感、又懂規矩。不愧是葉赫皇后所調教出來的屬下。
想至此,她輕輕一笑,卻也只是一笑,下一刻,她便嚴肅冷聲道:「去,將這丫頭給我潑醒,我倒要看看她還有沒有什麼不懂的規矩!」
那小太監忙恭謹道:「是,太子妃。」說著,他便上前,望著那滿臉是血的丫鬟,他也忍不住後退一步,長呼了幾口氣,方再次向前,將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澆了下去。說實在的,同是奴才,他本該同情這女人的,只可惜,誰讓這丫頭不懂得收斂呢?
「噗~」那小丫鬟只覺得渾身冰冷,她打了個寒戰,吐出一口水來,哆哆嗦嗦的沖那小太監大喊道:「你幹什麼?!你知道我是誰么?!」
「哦?你是誰?本宮的確還不知道。」懷墨染的聲音,此時如鬼魅一般響起來,那丫鬟一個激靈,立時不敢說話。
懷墨染冷哼一聲,淡淡道:「聽說,宮中有很多官宦人家的女兒,入宮選妃沒有選上的話,便會被分配到御膳房等地方做個丫鬟,若做得好,日後指不定還能當個嬤嬤什麼的,這些人一向心高氣傲,很多人不懂規矩,呵呵……難道你便是其中一個?」
那丫鬟匍匐在地,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她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她一臉絕望的望著懷墨染,囁嚅道:「求太子妃饒命,求太子妃饒命!」
「你說你是鄉下來的?」懷墨染卻好似沒有聽到她的求饒聲,而是雲淡風輕道。
那丫鬟忙搖搖頭,抽泣道:「奴婢不是……奴婢是京城外七里城知府的女兒,不算什麼鄉下的……」
「知府啊?那好歹也是個五品官,按理說,知府的千金該是知書達理才是,你卻以下犯上,欺瞞主上,你說,你該不該死?!」
「求太子妃饒命!求太子妃饒命!」說著,她看了一眼劉公公,終於忍不住道:「太子妃明察,是劉公公吩咐我們這麼做的,不信,不信你問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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