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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他的深情

  第一百零二章他的深情 

  因為鮮於榮時受傷,遂東籬讓人為懷墨染另外打了一個地鋪,只是懷墨染顯然並不買賬,她巧舌如簧,竟說動鮮於榮時同意她另住在一個帳篷中,只是,同意並不代表沒有防範,遂鮮於榮時派了今日剛趕過來的一個女侍女跟著她一起去了。 

  那侍女名為郝連珍,皮膚黝黑,長得卻是人高馬大,五官平平,卻給人一種壓迫感,懷墨染猜測這人定是鮮於榮時的哪位女護衛,而非什麼普通侍女。 

  郝連珍雖然給人的感覺有些恐怖,但相處下來,懷墨染覺得她還是個比較隨和的人,而且任勞任怨,縱然她有心戲弄,也只是一笑而過,弄的最後懷墨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珍,你代我瞧瞧你們將軍的傷勢如何了。」帳篷中,懷墨染一邊吃著葡萄,一邊懶懶道。 

  郝連珍有些局促的望著她,囁嚅道:「姑娘,將軍吩咐要奴婢寸步不離的跟著你。」她倒也是個直接的人,這樣的人沒有什麼花花腸子,反而更討懷墨染的喜愛,也讓她想起了那個可愛的良辰。只是不知道這丫頭如今過的如何?懷墨染收起思緒,淺笑道:「你覺得我都傷成這樣了,還能做什麼?而且外面都是你們的人,我就是插了翅膀也難逃啊。」 

  郝連珍歪著腦袋思量了很久,最後才露出英勇就義般的神情,好似這個決定需要她用生命去做一般,她重重頷首,放下為懷墨染斟的一杯熱茶,說道:「姑娘在這兒等奴婢一會,我這就過去看看。」 

  郝連珍走後,懷墨染立時從袖囊中拿出一隻瓷瓶,打開茶盅,她往茶水裡灑了幾滴粉末,用手指攪了攪,然後便飛快的收起瓷瓶,佯裝無事的躺在那裡。 

  當郝連珍笑眯眯的回來時,映入眼帘的便是懷墨染那雙怒氣沖沖的眸子。她有些錯愕的問道:「姑娘,怎麼了?」 

  懷墨染微微斂眉道:「還說呢,我以為你是個懂事的,誰知道你竟然給我倒了這麼杯茶!這是什麼味兒,難喝死了!難道你們南疆就沒有什麼好茶葉么?」 

  郝連珍一臉委屈的望著發脾氣的懷墨染,上前一步,捧起茶盅道:「姑娘是不是搞錯了呀,我可是用我們南疆最上等的茶泡得。」 

  懷墨染冷冷一笑,挑眉道:「你們南疆的上等茶葉?就是這樣苦苦澀澀的味道?」說著她的眉宇間更多了幾分慍怒。 

  郝連珍有些局促不安的望著懷墨染,然後打開茶蓋,一股奇異的香氣撲鼻而來,她有些奇怪,然那香氣瞬間散去,好似方才只是她的鼻子出了問題。她再次嗅了嗅那茶,發現根本沒有什麼問題,她有些苦惱道:「姑娘,許是您還喝不慣我們南疆的茶。」 

  懷墨染面色不郁,甩甩手道:「罷了,我不喝了,下次直接給我倒清水就好了。」 

  郝連珍連忙稱是,懷墨染又問道:「對了,你們將軍怎麼樣了?」 

  「將軍沒什麼大事。」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打破兩人的曇花,懷墨染轉眸,有些意外的掀簾而入的東籬,挑了挑眉頭道:「東籬,你好沒規矩,以前你愛闖我的閨房我便不說什麼了,如今來了南疆,竟然在將軍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大半夜來我的帳篷,你是不是太放肆了些?」 

  懷墨染自始至終都是以玩笑的語氣說出這段話,任誰聽了都知道她是在拿東籬開刷,然而一邊的郝連珍聽了卻是花容失色。 

  東籬有些懊惱的瞪著她,咬牙切齒道:「休要在這裡胡說八道!我來找你是有正事要談的。」 

  「有什麼屁趕快放,本姑娘要睡覺了。」懷墨染有些不耐煩道,根本不拿正眼去瞧他。 

  東籬攥了攥拳頭,他就知道,給這個女人一點陽光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遂他冷著臉沉聲道:「將軍的傷雖然沒有什麼大礙,然需要靜心休養,在這種時候,他是絕不能如此的,否則整個軍隊的士氣都會受到影響,所以……我希望你如實說出九尾神狐的下落。」 

  懷墨染有些好笑的望著此時一臉嚴肅的東籬,嗤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幫助南疆的將軍復原,然後讓他帶領南疆軍隊擊潰我大華國的軍隊?呵呵,東籬,你也太欺負人了吧?我已經跟著你們來到這裡了,我沒跑都算給了你們天大的面子,如今你還要我做這些,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東籬面色一冷,他目光如電的望著此時滿臉嘲諷的懷墨染,但聽後者繼續漫不經心道:「何況,我說過了,我不知道紅粉白去了哪裡,要找它,你去色、誘啊~」 

  「你!」東籬氣急敗壞的低吼道,他大步上前,冷聲道:「這些大華軍都是百里鄴恆的人,殺了又如何?而那九尾神狐,它已經認你做主,如果它真的貪玩沒有跟你在一起,我也有辦法讓它出來!」 

  說罷,東籬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郝連珍立時警惕的擋在懷墨染的身前,蹙眉道:「先生,將軍說過,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姑娘。」 

  東籬淡淡掃了郝連珍一眼,不甚在意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而且我來也是將軍同意的。」 

  郝連珍一聽這話,立時乖乖的避到了一邊,只是她的目光依舊警惕的盯著東籬。 

  東籬來到懷墨染身前蹲下,四目相對,他望著這女子平靜的雙眸,不由有些欽佩她的定力,他自腰間摸出一把匕首,眉頭都不皺一下的說道:「不會很痛的,你忍一忍吧。」說著他便抬起匕首。 

  郝連珍心急如焚,想要上前制止,然她知道東籬是為了救鮮於榮時,遂也只能幹站在那裡。反觀懷墨染,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絲毫不為那明晃晃的刀子而感到害怕,她伸出纖細的手腕,淺笑道:「說來我也蠻想紅粉白的,既然有方法找它出來,我們便試一試吧。」 

  她說的好似動力的匕首,不是要割破她的手腕,而是要割在一個無關緊要的木偶上。而這樣的反應,令東籬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快點啊。」懷墨染晃了晃光潔如白玉的皓腕,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東籬的眉頭忍不住跳了跳,他揉著眉心,有些不悅道:「我從沒看過你這樣的女人,難道你都不知道害怕的么?」他不開心,卻不知道自己為何不開心。 

  若是放在之前,她這般配合,他只會冷哼一聲,說一句「算你識相」,或者直接手起刀落,然而現在,他已經不得不提醒自己防備這個女子了,因為他在面對她的時候,已經慢慢的開始變了。而她,卻依舊一如既往的輕鬆,分明被人要挾著,禁錮著,她卻永遠都似一個勝利者一般在微笑。 

  懷墨染揚了揚秀眉,半撐著身子,揚起精緻的下頷,唇角卻揚起一抹古怪的弧度,有些好笑的眨眨眼睛道:「難道我害怕,你就不會割我的手腕?難道我害怕,你就不會拿我當誘餌?」 

  東籬只覺呼吸一滯,他不敢再看她近在咫尺的美顏,只是偏過臉道:「你說得對,所以你很聰明。」說罷,他再不猶豫,抬起匕首,燭火映照間,匕首上劃過一抹刺眼的鋒芒,下一刻,那鋒芒便帶了紅色血跡。 

  懷墨染雖然做好了準備,但猛然吃痛,她還是忍不住蹙了蹙秀眉,面色也隨之一白,而東籬則將匕首丟給一旁的郝連珍,自己則迅速的從袖囊中抽出一塊乾淨的錦帕,有條不紊的為懷墨染包紮好。這期間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懷墨染看得出來,他的眼底帶了氣,卻不知道是因何而生氣。 

  「啾啾啾啾!」這時,帳外突然傳來紅粉白的尖叫聲。這聲音一聽便知道在很遠的地方,東籬「蹭」的起身。 

  「紅粉白!」懷墨染亦露出一分激動的表情,好似她真的不知道紅粉白會出現般。 

  東籬垂眸望了滿臉驚喜的懷墨染,看著她露出真心的笑容,他的心突然便輕鬆了不少,如果將那個小不點找回來,她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無聊了?這樣一想,東籬便抬步往帳外走去,他甚至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在乎懷墨染的感受了。 

  「啾啾啾啾!」紅粉白的聲音越來越近,帳外立時火光映天,懷墨染這才真正體會到鮮於榮時於這些將士而言代表著什麼。今日下午她已經讓他們感到挫敗,若是鮮於榮時又受傷到不能參戰,他們的士氣必然受到重大打擊。 

  因為重要,所以今夜出動了很多人去尋找紅粉白,而紅粉白一定會按照她的吩咐,「上竄下跳」「東躲西藏」的不亦樂乎。 

  只是儘管如此,外面也一定是戒備森嚴,所以懷墨染並不著急,她瞟了一眼此時已經開始打哈欠的郝連珍,支起身子緩緩站起來,淡淡道:「我去看看將軍。」 

  郝連珍自是高興的,忙道:「姑娘放心,奴婢方才去看了,將軍的確沒有大礙。不過若是姑娘親自去探望他,他一定會十分開心的。」 

  懷墨染不由多看了郝連珍一眼,她揚了揚眼尾,似笑非笑道:「你怎麼知道?」 

  郝連珍有些艷羨道:「因為奴婢知道,將軍十分喜歡姑娘,將軍曾說過,姑娘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女子,是唯一配得上他的女人,他為了您,甚至將原本幾位夫人全部休掉了,因為他覺得,和別人共侍一夫,是對您的侮辱。」 

  懷墨染這次倒是真有些意外了,只是她更在意的是,郝連珍既然能知道的這麼仔細,想必是極得鮮於榮時信任的。 

  「走吧。」面對郝連珍這一番話語,她最終只是淡淡一笑,便準備離開。 

  郝連珍卻好似鼓起勇氣一般,囁嚅道:「姑娘,將軍是真的對姑娘痴心一片,還望姑娘莫要辜負他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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