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空穴來風。
第四十章空穴來風。
懷墨染還是沒有忍住,當天就和良辰偷偷的回了太子府,她們倆剛進城的時候,就聽到一些很奇怪的言論。
有人說當朝太子的太子妃是一個妖怪,會吃忍心,前段時間那些喪屍說不定就是太子妃的傑作等等這樣的言論。
這讓懷墨染覺得實在荒謬,那些喪屍還只攻擊她呢,要是她搞得鬼,那麼她一定是閑的蛋疼了。
為什麼百里鄴恆不讓她知道這些事呢?難道這就是百里鄴恆不讓她回來的原因嗎?心,好像被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一種無法言說的感受在心裡滋長。
然後就聽到一些對百里鄴恆不利的言論,回到太子府,百里鄴恆還沒回來。
她先去瀟瀟的院子看了一下,自從毀容之後,瀟瀟就變得沉默寡言,而且也不愛出門了,身邊的侍女基本都趕走了,只留了一個照顧她起居。
而這一個留下來的侍女,還是百里鄴恆強制留下來的,否則瀟瀟才不會同意有人留下來照顧她。
懷墨染進去之後,看見瀟瀟帶著一個白色的面紗,靜默的坐在那裡,一直看著滿園的海棠,一語不發。就算是有人來,她也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本想出言勸慰,但是一想到毀容不是自己,不管自己說什麼在當事人聽來都是另一種感受,索性什麼都不說。
懷墨染回到自己的屋子,心裡還一直想著剛才在街上聽到的謠言。
她覺得能散播出這樣謠言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懷芳華。很可能當時懷芳華對懷墨染做了什麼,然後才將奄奄一息的懷墨染丟給一個惡霸。
懷墨染想起她嫁給百里鄴恆之後,見到懷芳華時,她看自己的眼神。心念一動,身體就立即要行動了,她要去三皇子府一趟。
良辰跟在她身邊,一起去了三皇子府地。
懷墨染還沒走到三皇子府,就在半道上遇到了正巧回來的百里鄴恆。
「既然回來了不在太子府好好的呆著,跑出來做什麼?」百里鄴恆眼中陰鬱忽然加深,但在看懷墨染的時候眼中還是有一些不易擦覺的擔憂。
百里鄴恆抓著懷墨染的手臂,腳步很快,幾乎是拖著懷墨染回府的。而奇怪的是她居然沒有掙扎,就哪樣被他拖著,回到了太子府。
剛一回來百里鄴恆就發了一通脾氣,懷墨染見他發火她也來了脾氣,兩個人只見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弩張的,連奉茶的丫鬟都戰戰兢兢深怕波及到自己。
「真是喜怒無常,你翻臉比翻書快一百倍啊!」懷墨染冷熱諷道。
兩人剛吵完架,府里就來了一個公公,來宣讀聖旨的。懷墨染以為自己聽錯了,皇帝居然召見她入宮,她轉頭看了看百里鄴恆。
而百里鄴恆此刻神色複雜,在他的眼中懷墨染還是擦覺到了一絲隱憂。
他在擔心什麼?懷墨染心裡悶悶的想著,接過聖旨懷墨染便要跟著公公進宮去。
百里鄴恆站起身,攬著懷墨染的肩膀,對劉公公道:「有勞公公了。」
「太子客氣了,這是奴才的本分。」劉公公恭敬的回答道。
百里鄴恆笑了笑,道:「那咱們走吧!不要叫父皇久等了。」
「是。」劉公公微微一躬身,在前面帶路。
百里鄴恆攬著懷墨染的肩膀在後面跟著,出了太子府大門,上了馬車他的手也沒有放開。
到了宮門口,不能乘車必須步行,百里鄴恆還是攬著懷墨染的肩膀,劉公公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笑道:「太子和太子妃真是忼儷情深。
百里鄴恆笑了笑,似默認的往裡面走。懷墨染則是尷尬的笑了笑,忼儷情深四個字對她來說有點沉重。
劉公公輕車熟路的把懷墨染和百里鄴恆帶到了永和殿,懷墨染第二次見到皇帝的威嚴。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懷墨染跪了下來,虔誠的叩拜。站起身來的時候,懷墨染才仔細的觀察了永和殿里的情況。
皇帝左邊坐著的是慈愛的皇后,右邊是三皇子百里曄軒,百里扶蘇站的比較遠,他時不時的會抬起頭看一眼皇帝,每一次眼中都是充滿了渴望。
在百里扶蘇後面站著的是一個花甲老人,雖說頭髮鬍鬚已經斑白,但是他雙眼炯炯有神,身軀威武,想來這位老人年輕時定是個不凡人物。
在那位花甲老人的身邊,站著的是懷堯頌,懷墨染認得這個自己名義上的父親的。
在最最不起眼的位置上,坐著懷芳華。懷芳華的出現讓懷墨染多少有些吃驚,看來三皇子為了拉攏懷堯頌,不計前嫌開始寵愛懷芳華了。
不過皇上召見懷墨染是為了什麼事呢?這讓懷墨染有些惶惶,不過百里鄴恆在寬大的袖袍中捏了捏她的手,不知什麼原因,她的心立即鎮定下來。
皇上金口一開,問道:「來人,帶太子妃去靜思堂。」
威嚴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一下子就讓懷墨染緊張了起來。不經意間,她瞥見皇后沖她淡淡的笑著,緊張的心情也稍稍被撫平,然後跟著幾個侍女到了靜思堂。
一進去就看見好幾個太醫已經候在那裡了,一群花甲、不惑之年的醫者見到懷墨染進來,全都圍了上來,又是把脈,又翻看她的眼皮……折騰了一陣之後,那些太醫又莫名其妙的如潮水退去似地散了。
太醫們退出靜思堂,一群老嬤嬤又進來了,懷墨染這才弄明白,原來皇帝是要給她做個全面檢查,然後判斷她到底是不是如傳言中的妖怪。
「太子妃,得罪了。」其中一個老嬤嬤欠身說道。
然後其餘的老嬤嬤圍了上來,開始給懷墨染脫衣服,懷墨染捂著肚兜看著那個老嬤嬤道:「你……你們……」其實她真的很想破口大罵。
但是那不是懷墨染應該有的表現,於是她只好使勁兒的眨巴眨巴眼睛,生硬的擠出兩滴淚珠,可憐巴巴的看著這群老女人。
但是她還是沒保住掛在身上的肚兜,她現在真是一絲不掛的站在那裡被十幾個老女人欣賞,這種恥辱她必定會十倍百倍的還回去的。
懷墨染咬牙想著,被那群老嬤嬤看完之後,那群老嬤嬤也退了出去。她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
等到都穿好,她才被領著重新站在皇帝和眾人面前。
她抬起頭看著皇帝的時候,皇帝的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意,想必剛才的檢查結果他是十分的滿意了。
「兒臣身子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了,失禮了。」懷墨染冷著臉,說道。
皇帝微微皺眉,沉聲道:「墨染可是在怪朕?」皇帝的話中帶著幾分薄怒,堂堂一國之君,要誰幹什麼就幹什麼,居然還有人敢有怨言。
「……」懷墨染頓住腳步,不說話。
「父皇,墨染並非此意,只是昨兒個開始墨染就說身子不舒服。」百里鄴恆站出來,恭敬地說道,餘光忽然掃到一旁的太醫身上。
其中一位太醫站出來,說道:「稟皇上,剛才微臣為太子妃診脈的時候,發現太子妃脈象虛懸,脾胃不調,想必太子妃所言非虛。」
皇帝聽了太醫的話,神色才慢慢的鬆弛下來,不大愉快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太子妃就快回去好好歇著。」
懷墨染很想立馬就走掉,但是百里鄴恆卻捏著她的手,不讓她走,臉上居然還笑意盈盈的說道:「多謝父皇。」
懷墨染幾乎覺得自己的手指快被他捏碎了,愣了老半天她才面無表情的揖了揖,道:「多謝皇上關心。」
走的時候,懷墨染特意看了一眼懷姚頌和懷芳華,那眼中的冰冷讓懷芳華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出了宮門,懷墨染的臉色也還是一直臭臭的,百里鄴恆知道她受了委屈,便柔聲說道:「我送你回重紫山莊好不好?我聽說藏心從狼嘯山走出來了,真是不簡單啊!連我都開始期待了!」
「欺人太甚了真是,哼!」懷墨染一口氣堵在心口,不吐不快。
百里鄴恆哂笑著看著她道:「早就跟你說了別回來,你不信。這是你自找的。」
懷墨染不敢拿皇帝怎麼樣,只能把恨意轉嫁到百里鄴恆的身上,她瞪著百里鄴恆,道:「你們父子都差不多。」
「夠了,懷墨染。」百里鄴恆發火了,一撩開帘子,徑自跳下馬車,然後跟車夫說了一句:「送她去重紫山莊」之後就揚長而去。
懷墨染開始討厭他,尤其是現在這個樣子,她憋著一堆的怒火,他倒還好,就這樣把她丟下了。
回到重紫山莊,懷墨染還是沒氣過,但是又沒辦法,她總不能拿藏心、良辰或者是寧卿出氣吧!
回到房間拿著劍,獨自走到重紫山莊後面的一大片竹林里,提起劍就開始舞動起來。
蒼翠欲滴的竹葉,颯颯的飄落,懷墨染一襲翩躚白衣,宣洩似地狂舞著。
其實在竹林的另一端,站著一位身著紫袍的人,他靜靜地看著宣洩似地狂舞的懷墨染,眼睛變得幽深讓人捉摸不透。
只是那幽深的眼波中還有些許驚艷。
懷墨染像是入了魔似地,不停的舞著,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一股怨氣在胸中無法宣洩,那是長久淤積的——委屈。
平白無故的穿越了,平白無故的沒有了清白,莫名其妙的嫁給了一個陰晴不定還不愛自己的人,莫名其妙的接受各種考驗……
手腕越來越重,但是她卻沒有停下來,堅定強烈的恨意支撐著她持續舞蹈。
翠綠的竹葉翩然飄落,飄過眼角眉梢,飄落了眉間輕愁,一直到傍晚,她整整舞了兩個時辰。
在竹林里的另一個人再也無法站在那裡無動於衷,她的怨她的不甘他都看在眼裡,身形飄忽了一下,他人已經衝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緊緊地圈在懷裡。
「好了,夠了。」百里鄴恆厲聲喝道。
懷墨染只是氣喘吁吁,虛脫的看著他,然後雙眼一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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