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韜光養晦
第二十九章韜光養晦
從瀟瀟那邊出來,穿雲站在他身側,代替夜四的位置。要等到夜四恢復了,穿雲才能回到重紫閣去。
夜四和穿雲的性格比較像,都是那種沉默起來,就毫無存在感的人,百里鄴恆需要身邊有一個這樣的人,所以只要夜四不能在他身邊,他就會穿雲調過來。
穿雲像百里鄴恆彙報了從重紫山莊那邊傳回來的消息,百里鄴恆聽后,唇角不自覺的往上揚了起來。
「懷墨染,你到底還有什麼本事?」百里鄴恆每次說到懷墨染的時候,唇角總會不自覺的往上揚,這一點恐怕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主子,冷莊主讓人傳話,說是讓您小心五皇子。」穿越在接到一直白鴿的傳信后,對百里鄴恆說到。
百里鄴恆皺眉,這個五弟從小到大都沒有爭過什麼,一天到晚只知道收羅什麼東西好玩兒,難道他才是野心最大的那個?
「冷傲還有沒有說別的?」百里鄴恆追問道。
穿雲搖了搖頭。百里鄴恆半眯著眼睛,一副蓄勢待發的摸樣,「看來這麼多年來,當真是誤看了這個弟弟。」
當夜,百里鄴恆親自前往五皇子府邸。
當年也不是沒來過,但是裡面都是一些小玩意兒,沒看出他有多大野心。
百里扶蘇知道自己哥哥要來,早早的便在門口迎接。
在將近十年的時間裡,百里鄴恆再一次踏進五皇子府的時候,感覺和十年前沒什麼區別。
倒是和三皇子百里曄軒明爭暗鬥了這麼些年,把這個五皇子疏忽了。冷傲是一個說一是一的人,他不會平白無故的懷疑一個人。
「皇兄,你要來也不提前派人只會一聲,臣弟什麼東西都沒準備,只好粗茶淡飯了。」百里扶蘇笑著說道。
百里鄴恆臉上也掛著沒多少的笑意,笑道:「無妨,自家兄弟間走動走動,這些年在外遊歷吃了不少苦吧!」
扶蘇滿不在乎的一笑,說道:「苦倒是不苦,倒是遇到很多很有趣的人呢!」
「哦,那你怎麼突然想到要回來了?」百里鄴恆話鋒忽然一轉,雖說是綿綿的一句話,但其中機鋒一般人怕是聽不出來。
百里扶蘇當然也不是才蠢人,立即笑道:「自然也是漂泊經年,總是要落葉歸根的啊!這不是惦記著父皇和兩位哥哥嘛!扶蘇從小沒有娘親,哥哥從小有對扶蘇照顧有加,所以想念大家就回來看看。」
吃過飯,百里扶蘇陪著太子百里鄴恆到花園去看看,雖說百里扶蘇常年不在家,但花園卻打理的很好。
百里鄴恆還笑話他來著:「這麼多年了,五弟依然這麼愛侍弄花草。」
百里鄴恆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百里扶蘇的臉,不肯錯過一絲一毫他面部表情的細節變化。
百里扶蘇蹲下身,手在一朵妖艷的花上輕輕撫摸,那神態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孩子一般。
「皇兄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這點兒愛好,前段時間在關外帶了一些種子回來,可惜我準備種的時候,因為氣候的關係,那些種子都已經爛掉了。」百里扶蘇說道。
百里鄴恆根本就沒有專心聽他說話,視線落在南邊一處屋舍。那裡住著的是他們一直在追查的那個降頭師,東籬。
隔了那麼遠,東籬在屋舍里,定定的望著百里鄴恆的方向,卻有一種他已經暴露的感覺。
「皇兄看什麼?」百里扶蘇問道。
百里鄴恆搖頭,說:「五弟,我該回去了,打擾那麼久,你早點休息。」
百里扶蘇讓人送他出去之後,直接去了南面的屋舍。
「他發現你了。」
東籬點了點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的那些屍蠱現在不要用了,你現在還不是他們的對手,你需要的只是等,等他們兩敗俱傷。」
百里扶蘇點頭,表示贊同,說:「百里鄴恆有葉赫雄撐腰,百里曄軒有父皇撐腰,只有我這個低賤宮女的兒子什麼都沒有。」
現在的百里扶蘇和平時的扶蘇區別很大,他此時此刻的神經扭曲到了幾點,看上去不再是那個笑的春風滿面的人,反而有一些陰狠。
百里鄴恆走出百里扶蘇的府邸,就立刻讓穿雲去查南面屋舍住的到底是什麼人,什麼來歷。
不過,第二天穿雲回來的了,卻什麼消息都沒帶回來。
冷傲那邊的進展也一下子停滯不前,甚至回到了原點。忙活了半天還是打草驚蛇了。
不過百里鄴恆注意到,帝都每天都會失蹤幾個人,卻忽然間沒有人販子了似地。
「現在線索都斷了。」冷傲焦躁的在百里鄴恆面前來回踱步。
然而百里鄴恆卻一點都不著急,反而很冷靜的坐在那裡喝茶,「你急也沒有用,不過我真沒想到扶蘇還有這樣的心機,現在他應該改還羽翼未豐。」
冷傲頓時也冷靜下來,坐下來,喝了一口茶,說道:「也對,你有葉赫雄撐腰,百里曄軒有皇上撐腰,看來也只有百里曄軒適合當你的對手。」
「那你查到是不是百里扶蘇給母後下了那個蠱術?」百里鄴恆問道,不過他握杯子的手卻用力的關節都發白了。
冷傲搖了搖頭,這些他還不敢確定。
「重紫山莊那邊怎麼樣?」冷傲轉移了話題,問道。
百里鄴恆淡淡的說道:「還好,懷墨染已經快要降服欺霜了。」
「什麼?她要是讓欺霜心服口服,那不是等於我的四大護法全部都……」不過立即他就收起了吃驚的表情,笑道:「誒哎,真不愧是小美人,真是厲害。醉月樓那邊最近也賺的挺多的,這些銀子以後打仗的話應該用得到。」
「難道你不知道這些銀子被懷墨染拿去開錢莊了么?」百里鄴恆說道。
冷傲又一次吃了一驚,懷墨染這個女人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只用了區區三百兩就搖身一變成了富甲一方的巨賈。
「不得了,不得了,你這個太子妃太不得了了。」冷傲重複的說了三個不得了。
百里鄴恆的神色忽然也變了,他眼中閃著一絲複雜的情緒,那是冷傲從來沒見過的情緒。
「既然這樣,那我這段時間就不回去了,我四處去走走,吃喝玩兒了什麼。重紫山莊就交給她了。」冷傲笑著說道。
百里鄴恆沒有說話,只是在想著懷墨染在重紫山莊的所作所為,每一件都令人匪夷所思。
再不用內力的情況下,重紫山莊居然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不知道奔雷和穿雲這兩個高手不依賴內功心法,能不能戰勝懷墨染。
「夜四的傷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好?」百里鄴恆問道。
冷傲癟了癟嘴,說:「你現在才想起來還有他啊!」在看見百里鄴恆的眼刀子之後,他立刻乖乖回答道:「上次那人震斷了他的心脈,現在修然休養好了,以後也不能練武了。」
百里鄴恆沉默了一陣子,然後才說:「讓他跟著懷墨染做事。」
說完,兩個喝了最後一杯茶,然後各自從醉月樓里走出來。
百里鄴恆沒有回太子府,而是去了重紫山莊,穹窿閣里燈火通明,他推門進去,看見懷墨染正伏案而睡。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懷墨染這樣睡著了,只是每次看見她這樣睡著的時候,他的心情就很寧靜。
他坐在她的對面,接著明明滅滅的燈火,看著她的睡顏。
懷墨染其實在百里鄴恆剛踏進門的時候就已經醒來了,但是她就是不想睜開眼睛,但是裝睡的她感覺到百里鄴恆的視線一直在她臉上掃來掃去,於是裝不下去。
睜開了眼睛,看著他。
「裝不下去了?」百里鄴恆好心情的笑道。
懷墨染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擾人清夢還好意思說。」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了,你全身上下哪一個地方是我沒看過的。」百里鄴恆用調戲的腔調說道。
懷墨染面上一紅,說道:「你臉皮比別人後,當然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了,這麼晚了你不睡覺難道特體跑來看我睡覺?」
「那倒不是,為夫是想你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百里鄴恆說道。
懷墨染站起身,嗤笑了一聲,說道:「您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誒呀……娘子是累了,為夫知道這裡有一處溫泉,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洗個鴛鴦浴。」說完,也不等懷墨染同意,就拉著懷墨染往重紫山莊的後山走去,其實是飛過去。
雖然已是冬末,但這大半夜的還是涼的很,她不由的往百里鄴恆胸口靠了靠。
百里鄴恆見狀當然十分的歡喜,環住懷墨染的手臂也不由得收緊了幾分。
山上還是有一些積雪沒有完全化開,月亮隱在輕紗般的雲霧後面。
「到了,就是這裡了。」說完,百里鄴恆居然雙手一松。
懷墨染毫無預兆的直接被扔進溫泉水裡,一下子泉水摸頂,嗆了兩口水,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她附在水面上惡狠狠地盯著還在岸上的百里鄴恆,罵道:「你混蛋。」
「娘子莫心急嘛,為夫馬上就來。」百里鄴恆三下五除二扒光自己的衣服,躍進水裡。
他一入水就找不見人了,懷墨染四處張望都沒看見人,於是喊了兩聲,還是沒人應,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繼續四處看。
忽然,她的雙腿被人抱住,嘩啦一下,被托出水面,她居高零下的看著他,他眼裡全是捉暇的笑意。
「你真是太壞了!」懷墨染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他雙手一松,讓她再一次跌回水裡。
眼中全是慾望的百里鄴恆看著懷墨染,四目相接,而懷墨染看著他那樣熱切的雙眼,一時間驚慌不定。
她不知道她這樣的眼神,在他看來就是發出一種『吃掉我』的信號。當即百里鄴恆毫不猶豫的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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