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宮斗的第一百一十天宮斗的第一百一十……
得了乾隆這話, 太后心裡頭也高興,臉上便浮現出幾分笑意來,親昵地說道:「哀家一直覺得高妃這一年多來變化不小, 這人啊, 都是吃一塹長一智,以往她是有不少地方做的不太妥當,但是現在已經完全改好了。」
「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皇后溫溫柔柔地說道。
乾隆看了眼太后, 又看向高妃,有些琢磨出來了, 但他是個明白人, 沒點明,笑著點頭,「是這麼個道理。」
「皇帝,這幾個月嫻妃病著, 她那病時好時壞的,雖說沒耽誤宮中的事, 可到底也不能這麼下去,她年紀輕,病要早些治好, 將來老了才不會留下病根。」太后一副關心的模樣, 「哀家看,這後宮的事還是不要她幫忙『操』心了,安心養病才是正理。」
「太後娘娘的話說的很是, 兒臣也是這麼打算的。」乾隆頷首, 神『色』很是贊同。
太后和高妃心中頓時大喜,高妃更是眉眼間忍不住浮現出喜悅的神『色』,興高采烈地說道:「能安心養病, 想來嫻妃妹妹的病不日就會好了。」
乾隆這人是典型的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喜歡一個人時,那人脾氣再壞,他都覺得是『性』子直爽,脾氣正直,可不喜歡一個人時,那話說得再周全再圓滿,他都疑心你是心思深沉,另有打算。
何況他這會子早已猜到高妃和太后的打算,聽見高妃這句話,臉上神『色』疏鬆平常,沒半點兒反應,叫高妃頓時有些難堪。
皇后看在眼中,心裡頭反而更加願意幫助高妃了,她微笑著說道:「若嫻妃妹妹真的能痊癒,也真是一件喜事。不過,嫻妃妹妹不能幫忙管理後宮,是不是該尋個姐妹幫忙頂上?」
乾隆沒做聲,臉上神『色』清清淡淡,喝著茶,等著她們將這齣戲給唱完。
果不其然,他一不接茬,太后就有些著急,太后咳嗽一聲,說道:「哀家尋思,讓高妃代替嫻妃幫皇后也未嘗不可,她現在心細謹慎,想來定然能夠辦得不差,高妃,你可有把握能辦好這事?」
「臣妾雖然沒什麼經驗,但臣妾敢保證定然會用心做好每件事。」高妃一字字說道,語氣格外懇切,一雙美目更是含情脈脈地看向乾隆,彷彿想藉此傳達自己的決心。
她心中明白,要一下子搶走嫻妃的宮權那是不可能的,但徐徐圖謀,未必沒有得償所願的一天。只要宮權落到她的手上,憑藉著太后的幫助,將來即便嫻妃病癒了,那也拿不回宮權。
「鏗鏘—」一聲輕響。
乾隆隨手將茶盞擱在桌子上,眼皮抬起,掃了皇后和高妃一眼,那洞若光火的眼神彷彿看透了皇后和高妃的算盤。
高妃的心往下沉了沉,就聽得乾隆說道:「朕看,這事就不必了。皇后?」
「臣妾在。」皇后連忙起身,屈膝行禮,答應一聲。
乾隆平靜問道:「現如今你一人是否無法管理後宮?」
這話如同三九寒冬的冰雪劈頭蓋臉地澆了皇后一身,她心裡發緊,顧不得給太后和高妃留顏面,忙回答道:「臣妾一人足矣。」
她不敢說自己不行,如果她承認自己沒辦法管好後宮,她絲毫不懷疑乾隆會把她的權利全部收回去,讓有本事的人去負責此事。
乾隆看了她一眼,在瞧見她額頭上流下來的細汗時,才淡淡嗯了一聲,「既然如此,就不必提讓高妃幫忙的話,嫻妃現在養病,後宮大小事務由你做主,將來她病好了,再讓她去幫你。」
「是。」皇后答應得飛快,生怕自己一個遲疑,乾隆就改變主意。
乾隆甚少在慈寧宮裡發作脾氣,私底下怎麼提防戒備太后都好,明面上的功夫他一向都做的周到,不肯落人口舌,但今天晚上,他是真的動了肝火,不但直白地否決了太后的意思,而且連面子上的功夫也都不願意做,說了幾句話就推辭說朝廷政務還沒處理,直接就走了,滿打滿算,在慈寧宮呆著的時間不到兩個時辰。
太后氣得臉都紅了,從乾隆登基到現在,她一直都被高高捧起,以至於她已經徹底忘記以前那位居人下的日子,或許她是不願意想起,畢竟誰願意想起自己以前當格格時處處討好人的時光呢?因此,現在僅僅只是乾隆的冷待都叫她感到憤怒難耐。
甚至,在心中暗罵,不是親生的就是養不熟!
虧她待他這麼好,現如今登基才多少年,就對她這麼不客氣,日後那還了得!
「砰—」的一聲。
萬壽無疆粉彩蓋碗重重地摔在地上,價值不菲的茶碗摔成了粉碎,裡頭的茶葉更是淋了一地。
殿內伺候的太監宮女都不禁肩膀一縮,頭都不敢抬起來,生怕遭了池魚之殃。
「那嫻妃也不知是給他吃了什麼『迷』魂『葯』!」太后咬牙切齒,手掌緊握,手背上的青筋跟老樹盤根似的凸起,歲月在她手上留下的痕迹格外深,「為了那狐媚子,他竟然駁了哀家的顏面,他也不想想,沒有哀家,他能有今日!」
這話就誅心了。
皇后和高妃臉『色』大變,宮人們更是跪了一地。
「太後娘娘,您慎言!」陳嬤嬤急忙出聲提醒道。
太后這才驚覺自己說的話有幾分過了,但她心中的這口怒氣難消,故而雖然不敢提乾隆,但卻不但沒有見好就收,反而將怒火全都宣洩了出來,「哀家看那嫻妃保不齊就是董鄂氏轉世,都病成那樣還勾著人,也不知道烏拉那拉氏是怎麼教的閨女!」
皇后不動聲『色』地示意陳嬤嬤將宮人們遣出去。
她不擔心這些宮女太監會把太后的話傳出去,這慈寧宮是外松內緊,能近身伺候太后的哪個不是太后的心腹,今兒個發生的事要是能傳出去半句話,她就不姓富察氏。
散了人後,皇后才勸道:「太後娘娘,您這麼大動肝火又是何必,您也知道萬歲爺脾氣,是吃軟不吃硬,咱們要是同他對著來,說不定他更向著嫻妃。現如今萬歲而言對嫻妃是有三分真情,可等嫻妃病久了,『色』衰了,那會子您尋思萬歲爺還能向著她嗎?」
太后一聽,這番話倒是有幾分能聽,但她心中終究不甘,「難道就這麼由著他寵那嫻妃?」
「現如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皇后說到這裡,無奈地笑了一聲,「別的不說,適才您也瞧見了,為了嫻妃,萬歲爺連臣妾都惱怒上了。再不依不饒下去,只怕便宜了嫻妃。」
她說完這話,不動聲『色』地瞥了太后一眼,見她雖有些怒『色』但已經冷靜下來,這才鬆了口氣,這番話她說出來,不只是為了勸太后,也是在替自己剛才的舉止解釋一二。
果然她這麼一說,太后這會子哪裡還記得她剛才的反水,心裡頭的怒氣和恨意全都給了嫻妃了。
高妃在旁看在眼裡,只咬了咬下唇,沒有多說什麼,心裡頭荒涼一片。
慈寧宮發生的事並沒有傳出去,這就看出太后的本事來了,同樣的事如果發生在其他宮裡,保不齊不到半個時辰就傳得滿天飛。
可在慈寧宮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甚至乾隆都半途就直接走了,這皇宮中卻愣是一句話都沒傳出來。
就連顧倩倩也是直到乾隆告訴她可安心養病了,才愣了下,將前幾日乾隆去慈寧宮中很快離開的事同自己不用管理後宮的事牽到了一起。
「萬歲爺,您這麼做,是不是很為難?」顧倩倩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嘆了口氣,依靠在乾隆懷裡,手掌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知己難求,乾隆得了這話,比得了什麼寶貝還心中舒坦,別人都說他偏疼嫻妃,處處寵著,可她們也不想想,同樣是妃嬪,嫻妃同她們的差別有多大。要是碰見這樣的事,其他的妃嬪是高興歡喜,要不就再撒個嬌,誰會像嫻妃一樣考慮到他的為難之處。
雖然說他貴為天子,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可如果他是想要當個昏君,自然可以這麼做,但他想名垂千史,因此只能處處受限。因此,對他來說,也不是所有的事一張口就能成,他得考慮這件事的代價和後果。
不過,為了嫻妃讓太后不高興這件事他做的並不後悔。
「為難倒也稱不上。」乾隆捏了捏顧倩倩的手掌,養了兩個月,顧倩倩的身體稍微有些肉了,但還是體量苗條勻稱,不過手感卻是比先前更好了,尤其是一雙手,柔弱無骨,握之綿軟,再加上十指纖細,真是叫人愛不釋手,「朕只是擔心太後會為此惱怒你。朕在想你這也快三個月了,是該挑個日子說出來了。」
這有孕和沒孕,在宮中的待遇可謂天差地別,沒懷孕的時候,像顧倩倩這樣養病,還得時不時去給太后請安,像這種碰面的時候,就多得是能折騰人的機會,可一旦有孕了,那就不同了,乾隆大可尋個理由讓顧倩倩不必朝暮去慈寧宮,翊坤宮請安,而且太后和皇后還都不能說什麼。
顧倩倩一盤算,這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但她沒有直接答應,而是『露』出猶豫的神『色』,手掌輕輕撫『摸』著肚子,「萬歲爺,臣妾知道是該說了,日子久了,這肚子也瞞不住。」懷孕前三月並不顯懷,像顧倩倩這樣瘦的,那別人壓根都瞧不出來,可三個月後,肚子就跟吹氣球似的,一天比一天大,到那時候恐怕稍微心眼多的都能看出不對勁來了。
「但臣妾實在是害怕……」顧倩倩一垂眸,珍珠似的眼淚便落了下來,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美人落淚,梨花帶雨。
乾隆本就心疼,瞧見這般模樣,心簡直都快碎了,他心疼的不為顧倩倩這話,更為她連那想害她的人姓甚名誰都不敢提的姿態,「你不必怕,朕先前不是安排了幾個人進長春宮幫你,等公布了,朕會再點個嬤嬤到你這裡來,那嬤嬤是信得過的,定然能夠護著你和孩子周全。」
顧倩倩這才破涕為笑,擦著眼淚道了聲是。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因著太后免了眾人今日的請安,眾妃嬪便聚集在翊坤宮中,這時候皇后還沒出來,眾人便說起了閑話來打發時間。
純妃『摸』著肚子,嘖嘖稱奇地點評道:「嫻妃協理後宮的事就這麼停了?她那病到底是風寒還是什麼其他病症?」
「除了是風寒,那還能是什麼。」嘉嬪接話道,「總不能是出痘吧。」
「這就更不可能,出痘的情形,咱們誰不知道,興許嫻妃娘娘的病沒好,只是因為她命薄,受不起福氣吧。」怡嬪陰陽怪氣中不乏惡意的揣測。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十來個女人聚集在一起,當真是一場好戲連連。
純妃說了顧倩倩幾句壞話,很是出了幾口惡氣,見高妃一直沉默不語,眼睛一轉,笑盈盈地看向高妃,「高妃娘娘怎麼今兒個一句話也不說?可是心情不好?」
「沒什麼,不過是今兒個起來有些胸口悶罷了。」高妃不肯叫他人瞧了笑話,何況還是昔日手下敗將純妃,她厭惡嫻妃,也惱怒純妃仗著自己肚子里揣著個龍種就有些隱隱想要壓她一頭的心思。
「原是這麼著。」純妃笑道,「臣妾還以為高妃姐姐不喜歡聽我們說這樣的話呢。說起來,嫻妃現在沒辦法協理後宮,高妃姐姐您怎麼不『毛』遂自薦啊?」
純妃說出這番話是為了挑撥離間還有試探,可她萬萬沒想到,她這句話剛好就說中了高妃心裡頭那根刺。
高妃面『色』一沉,「本宮並沒有這個意思,純妃妹妹要是有意,本宮倒不介意替你舉薦舉薦!」
純妃沒料到她反應會這麼激烈,一時間反應沒過來,等回過神來,臉上便一陣青一陣白,有種訕訕的尷尬之感和惱怒之情,心中暗罵了句孬種,扯了扯唇角,僵硬地回了句不必。
兩人這兩句話說下來,氣氛就凝滯了。
其他人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同樣也沒有人想要出來打什麼圓場,一時間殿內倒是安靜下來了。
有人悄悄去把情況告訴了皇后,皇後知道后也沒多說什麼,只道了句:「純妃如今也真是越發放肆了。」
劉嬤嬤正拿起桌上的玳瑁鑲珠石珊瑚松鼠葡萄扁方給皇后戴上,聽見這話,頷首贊同,「可不是,奴婢昨兒個還聽說純妃要了齊佳貴人她們的冰,雖然明面上說是齊佳貴人她們孝敬的,可誰不知道內情呢。」
如今進了七月份,天氣一天比一天熱,宮中的冰都是有數的,像齊佳貴人這些小貴人,頂天就是每天能得到一小塊冰,這點兒冰拿來做甜碗子是夠了,可要做些別的,就別太指望了。
連這點兒冰都要,足可見純妃有多貪得無厭。
「由她去吧。」皇后對著鏡子整理著妝容,「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本宮管什麼。」
話是這個理,像這種事在宮中再常見不過,宮中主位娘娘要東西,你不給也成,多得是辦法給你小鞋穿,旁的也不提,就一個朝暮請安就能把你折騰得哭爹喊娘。
宮裡頭可不是每個主位娘娘都跟顧倩倩似的,直接免了寧貴人的請安和孝敬。
更多的是借著諸種理由拿捏貴人和常在,答應們,好叫她們知道誰才是主子。
「是。」劉嬤嬤回答了一聲,攙扶著皇後到殿內去。
「今兒個高妃是吃壞了東西不成?」請安結束,純妃同愉嬪回了景仁宮,一坐下來,純妃就拉著臉,對愉嬪抱怨道:「本宮也不過說了一句話,她今日倒好,全程對本宮擺臉『色』,還真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高妃呢!」
愉嬪帶著笑,在旁邊勸說道:「純妃姐姐何必同她計較,如今您是什麼人,她是什麼人,同她計較有什麼意思。」
要不說還是愉嬪會說話。
這一句話下來半個髒字不帶,卻把純妃哄得眉開眼笑。
「說起來也不知道嫻妃現如今是什麼感受,這好不容易能夠協理後宮,一朝又會打回原形,真是夠可憐的。」純妃幸災樂禍地說道。
愉嬪眼神閃了閃,眸子里掠過異樣的光芒,「娘娘既然想知道,那不如咱們去長春宮一趟,也算是看望下嫻妃,免得她在長春宮呆著,孤苦伶仃,怪可憐的,是不是?」
「是,是!正是這個理。」純妃同愉嬪是一拍即合。
兩個人一個人純心挑事,一個人純心要看笑話,二話不說便去了長春宮。
她們來得時候,顧倩倩正好同寧貴人在院子中看著宮人們抓著蟬,天氣熱,蟬就多了起來,白天黑夜叫個不停,顧倩倩一向都是一碰枕頭就睡的人,毫無煩惱,可寧貴人卻是受不了這蟬鳴聲,去年的時候她才剛入宮,不好意思提這事,今年因著住久了,也知道顧倩倩的脾氣,所以才敢提起這事。
顧倩倩便一早讓人拿了粘桿出來抓蟬。
「喲,這是在做什麼呢?」純妃一『露』面就好似驚奇一般問道。
「給純妃娘娘,愉嬪娘娘請安。」寧貴人屈膝行禮。
「起來吧。」純妃看了她一眼,心裡頭再一次嘀咕不知道嫻妃看中這寧貴人什麼。
「在抓蟬呢,這季節蟬太多,叫的人睡不著。」顧倩倩笑著說道,「純妃娘娘和愉嬪今兒個倒是稀客,怎麼來了?」
「我們是來看你來得。」純妃一副熱情的姿態,上前就拉著顧倩倩的手,「這陣子你病了,我們也不得空來看你,今日來,見你面『色』好多了,我們便也放心了。」
顧倩倩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心裡頭半點兒不以為意,無事不登三寶殿,純妃和愉嬪哪日要是真的能純粹只是來看她,那定然是天要塌了。
「多謝純妃姐姐和愉嬪妹妹的好意,今兒個日頭曬,咱們也別在外頭站著說話,進裡頭說話吧。」
四人相攜著進了屋子裡。
一進屋,便有一股涼爽的風迎面吹來。
「你這屋子倒是比外頭涼快。」純妃嘖嘖稱奇,眼神漫無邊際地在屋子裡一掃而過,瞧見角落裡擺著的冰盆時,臉上笑容瞬間僵住了,她強壓著情緒,故作好奇地問道:「嫻妃妹妹,你這屋子裡怎麼這麼多冰?」
這些冰,可比她的份例多了兩倍不止。
顧倩倩看了角落一眼,『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哦,這些都是萬歲爺賞賜下來的,你們也知道我這陣子得了風寒,受不了冷,也吹不了風,但偏偏今年天氣又比往年熱,因此,萬歲爺便讓人用銅盆裝了冰擺在角落裡,說是這樣一來,屋子裡就涼快,也不至於太冷。」
「其實要我說,我也不是忍不了熱的人,但萬歲爺的好意,我也推拒不得,只好由著他。」
「你們今兒個見著了,回頭也別往外傳,免得其他姐妹說萬歲爺偏心我。」
什麼叫做凡爾賽,什麼叫做往人心上戳刀子,這就是了。
純妃和愉嬪本來是來看她氣急敗壞,心如刀割的模樣,可沒想到,最後氣急敗壞的是她們,心如刀割是她們。
看一個男人有沒有把一個女人放在心上,只要看他細不細心就夠了。
萬歲爺能關心嫻妃關心到連冰盆都準備好了,這要是沒放心上,那她們這些人就更加算不上什麼了。
「你放心。我們定然不會外傳的。」純妃勉強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笑容,因著這個小『插』曲,她連問協理後宮的心思都沒了。
萬歲爺都對嫻妃這麼周到了,這協理後宮的事就算是暫時停了,將來也會回到嫻妃手上。現在對嫻妃說這些話,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純妃同愉嬪對視了一眼,兩人來之前是如何雄心壯志,這會子就是如何心如刀絞,情緒肉眼可見地低落下去。
在長春宮略坐了一會兒,茶都沒喝幾杯,就直接走了。
百靈還一臉費解,「純妃娘娘和愉嬪娘娘還真是來看娘娘您的?」
顧倩倩笑眯眯瞥了她一眼,「你說呢?」
百靈吐了吐舌頭,雖然她不知道她們的來意,但肯定不是抱著什麼善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