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鬆田:其實我是想升官
老爹劇本殺店內。
鬆田陣平揪住藤原拓海的衣領,將他扔到沙發上。然後,他徑直走到前台邊,從櫃子裏拿出一罐可樂,直衝藤原拓海腰間的軟肉丟去。
藤原拓海被砸地痛呼一聲,捂住腰在沙發上坐好,對著鬆田陣平怒目而視。
……眼神殺人?
鬆田陣平揚了揚眉,“怎麽,想咬你的救命恩人?”
“混蛋,你什麽時候是我救命恩人了?!”
藤原拓海簡直不敢相信世上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鬆田陣平對他那副“我好委屈但是我傲嬌所以不想說”的表情毫不在意。他從櫃子裏取出一罐美式咖啡,拉環打開。
在藤原拓海的注視下,他仰起頭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皺起眉,吐槽了一句“好苦”。
藤原拓海咬牙,“你這混蛋——”
“最多五秒。”
啊咧?
藤原拓海一愣,眨了眨眼睛,竟生出幾分呆萌的意味。“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鬆田陣平道,“最多再過五秒,那個金頭發的老外就會徹底把槍從口袋裏拔出來了。”
拔、拔槍?!藤原拓海咽了口唾沫,“喂,卷毛怪,我可是親和會元老藤原弦一郎的親兒子,你別想隨便搬出一個理由糊弄——”
“伯萊塔M92F。”
鬆田陣平彎起唇,“85年的老槍了,但射擊精度高,人機工效也好,美方到現在都還在用。”
“美、美方?”藤原拓海大驚,“我今天才第一天運毒,就驚動美方了嗎?”
“你想多了。”鬆田陣平瞥了他一眼,“那老外金頭發、綠眼睛,抽煙都能抽出一種高人一等的貴族範兒,很明顯是日耳曼人……不過這事跟種族矛盾沒有關係。”
“他應該是跟你們交易的小組織背後大組織的成員,因為交易的人突然從你老爸變成你,有些不放心,才來盯著。”
“這樣啊……”藤原拓海恍然地點了點頭,旋即,他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行為太過小白,輕咳兩聲,重新擺出狐疑的姿態。
“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知道這麽多事?”
“警察。”
“……啊?”
“我是警察。”鬆田陣平毫無保留,“在我小的時候,我爸爸被警察誤抓,錯過了拳擊比賽的時間,從此消沉、酗酒。”
“是警察毀了我爸爸,毀了我的家,所以我想把警視總監捆起來揍一頓。要達成這個目標,就必須當警察。”鬆田陣平笑了笑。
“可惜,我渴望立功、渴望升官的欲望太強烈了。”
“三年前,我遇到一個炸彈犯,他把炸彈放在摩天輪裏,並且說他還在另一個地方埋了炸彈,他會在炸彈爆炸的三秒前給出提示,我本來以為我手速夠快的……”
“終究是高估自己了。”鬆田歎了口氣,舉起罐裝咖啡一飲而盡,“最後不光沒能升官,還在ICU裏躺了兩年,沒了工作。”#愛奇文學iqi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我還在警局的時候聽說過跟你交易的人的事,他叫做楠田陸道對吧?他身後可是有一群很可怕的家夥啊~”
鬆田陣平話裏透出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
聞言,藤原拓海心中憤然,一拳敲在自己大腿上。
“混蛋!”
“嗯?”鬆田揚眉。
“一群穿製服的混蛋!”藤原拓海咬牙,“明明知道楠田陸道那家夥背後有個大型犯罪組織還不去剿滅,放任他們黑吃黑,欺壓我們這些做小生意的!”
……不讓你們黑吃黑還留著過年嗎?
再說,販毒難道算小生意?
鬆田陣平沉默了兩秒,看向藤原拓海,“有你這麽親怨分明的老大,你那幫躲在門口偷聽的小弟一定很驕傲。”
躲在門口偷聽的……小弟……
藤原拓海一骨碌從沙發上爬起,跑到店門邊,大力拉開木門。
一串穿黑衣服的男人像關東煮上的肉丸,一個接一個躺在了地上。
被壓在最下麵的是他最信賴的馬仔,柴崎六郎,也就是銀發瘦高個。
藤原拓海抿唇,伸出腳踢了踢自家小弟的胳膊。“別在地上裝死!”
“剛剛看到我被那個卷毛怪揍的時候不上來幫我,偷聽倒是挺起勁的嘛!”
“拓、拓海哥,您消消氣,消消氣……”柴崎六郎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弓身湊到藤原拓海耳畔,“我以前犯事被搜查四課抓進局子裏的時候,見過那個男的,您剛才隻是因為口頭威脅國際友人被他逮住,批評教育幾句就完了,如果我們上去幫您,到時候他一生氣叫來幾十號警察把花店一搜,那……”
“行行行,知道了!”
藤原拓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然後伸出食指,在眾人麵前比了一圈。
“我警告你們,今天的事,一個字都不準跟我老爸提!”
“嗨!”
“好了,我們走吧!”聞言,藤原拓海舒了口氣,霸氣地將手一揮,就抬腳朝店門外走去。
然而,他半隻腳跨出店門,卻又像想到了什麽般,將上半身折回來,一歪腦袋,看向鬆田陣平。
“喂,卷毛怪,你丟了警察的工作,經營這麽家跟倒閉差不多的劇本殺實體店,真的能養活自己嗎?”
聞言,鬆田陣平揚眉,“怎麽,親和會元老的獨子打算天天帶著手下來我這裏送錢嗎?”
“……你想得美。”藤原拓海別過臉,小聲咕噥了兩句,“我就是看你身手不錯,想讓你來當我的人肉盾牌,工資不高但夠吃飯……你愛來不來!”
說完,藤原拓海就像剛跟美豔少婦偷情完的小夥一樣,將臉埋進衣領裏,大步向店外走去。
見狀,柴崎六郎等人麵麵相覷,也轉過頭向鬆田陣平稍作頷首,便小跑著跟上自家太子爺的步伐。
“歡迎下次光臨。”
看著他們的背影,鬆田緩緩彎起唇角。
與此同時,走出店門的柴崎六郎故意放慢腳步,使自己落在所有黑衣人的最末。然後,他豎起外套領子,擋住自己的絕大半張臉。
“喂,是我,請您放心……”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