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是他，是他，就是他
鬆田陣平就維持著這副如三流偵探般鬼鬼祟祟的狀態直到警車趕到。
佐藤美和子率領一眾美和子防線……不，是帶著一群有豐富經驗的老警官，迅速做好保護現場的工作，將鬆田陣平、毛利蘭等人請到劇院為特邀嘉賓專門準備的貴賓室。
“那個……需要我們做什麽嗎？”看著眼前精明幹練的女警官，上諏訪取拿出手帕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問道。
“放心，我們隻是進行一些例行的詢問，各位隻要將知道的說出來就行，不用緊張。”佐藤美和子微笑，道，“首先，我們進行自我介紹，洋子小姐，就從你開始吧。”
“說說自己今天為什麽會來到這裏，跟死者是否認識。”
“嗯，好。”衝野洋子點了點頭，“我今天是來劇院裏錄綜藝節目的，我左邊這位就是我們節目的導演上諏訪先生，右邊這位是我們節目的特邀嘉賓水無憐奈小姐，對麵那位是和我一起錄節目的素人表演者片岡蓮華小姐，小蘭、園子他們都是蓮華小姐的朋友……”
“死者叫小和田敏夫，是這家劇院的法人代表，他很愛這家劇院，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劇院看表演，或者檢查各種道具。”
“我半個多月前跟節目組一起來本田劇院熟悉環境的時候跟他有過一麵之緣，不過接觸不深……”
“好。”佐藤美和子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片岡蓮華，“您就是片岡蓮華小姐是嗎？”
“嗯。”片岡蓮華頷首，麵色有些局促。
“小蘭、園子都是跟你一起來的是嗎？”
“是，小蘭她們再過一段時間要參加高中生園遊會上的表演，聽說今天會有很專業的團隊跟我一起演出，所以想來學習一下。”片岡蓮華說著看了一眼身旁的伊東玉之助，“其實……不止有小蘭和園子，這位伊東玉之助先生，還有……”
片岡蓮華有些尷尬地望向鬆田陣平，試圖通過他臉上的表情決定接下去的話是說還是不說，奈何鬆田用墨鏡口罩將自己的臉裹得嚴嚴實實，連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露出來。
她抿了抿唇，“還有那邊那位戴口罩的鬆田先生，都是跟我一起過來的。”
“這樣啊……”順著片岡蓮華的視線，佐藤美和子看到把自己捂到不成人樣的鬆田陣平。
她皺了皺眉，“鬆田先生……”
“您……也是明星嗎？”
“……不。”鬆田陣平舉起一隻拳頭放到唇邊，壓低聲音，“我隻是因為過敏，臉上起了紅疹，不方便見人。”
“……哦。”佐藤美和子雖仍有些疑惑，但表麵上還是勉強接受了鬆田陣平的解釋。
她將目光在鈴木園子、毛利蘭、片岡蓮華、伊東玉之助、鬆田陣平、水無憐奈、衝野洋子、上諏訪取身上掃過一輪，然後落到站在最左邊的小倉千造身上。
“這位先生是……”
“呃，我是劇院的經理，敝姓小倉。”小倉千造彎了彎腰，“我跟死去的小和田先生在劇院成立之初就認識了，迄今已過十五年。”
“我跟小和田先生的感情一直很好，不過有時也會因為經營理念上的不同鬧一些小矛盾。”
“我知道了。”佐藤美和子頷首，“這麽說，跟死者認識的，隻有上諏訪先生、洋子小姐、小倉先生，還有正在劇場觀眾席接受詢問的其餘劇組工作人員，沒錯吧？”愛奇文學iqiwxm￥…免費閱讀
“是。”
眾人一致回答。
唯有小倉千造皺了皺眉，不滿地開口道：“等等，僅憑口供來確定命案相關人員和死者的關係，警方辦案也太草率了吧？”
“喂，這位大叔，你什麽意思，你在懷疑我們說假話嗎？”聞言，鈴木園子瞬間豎起全身的刺，雙手叉腰，大聲道。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這樣不太嚴謹……”
“嗬，說得好聽，其實是因為隻有自己和洋子小姐、上諏訪先生三個人被懷疑，所以心虛了吧？”
“你！”
“好啦，園子……”毛利蘭輕輕攬住好友的肩膀，轉頭看向佐藤美和子，“佐藤警官，雖然我們暫時無法證明自己不認識小和田先生，不過，我想我們可以提供不在場證明。”
不在場證明？
佐藤美和子輕揚眉稍，瞬間來了興致。
警方本就不可能僅憑嫌疑人的說辭辦案，對於每一位命案相關人員的敘述，他們都會在背後進行耐心且細致的核實，從中找出矛盾與共通點，最後，鎖定關鍵線索，找出嫌犯。
眼前這位小倉千造先生顯然不熟悉警方辦案的套路……又或者說，他真跟園子說的一樣，心虛了……
不過他的這次心虛對於她們警方來說，倒是大開了方便之門，讓她們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就能拿到一份不在場證明，調整調查重點。
佐藤美和子從小蘭手裏接過攝像機，調出最新一段錄像。
畫麵裏出現毛利蘭、鈴木園子、伊東玉之助與片岡蓮華擠在一起的怪臉。背景是一家頗具江戶風味的劇院。
“這是我們在已經關門的森下劇院排練時的視頻，我們在那裏排練了三個小時，一直從上午八點到十一點。”
“然後我們去了米花綜合醫院探望還在住院的柯南，到的時間大約是十一點半，那個時候鬆田先生已經在病房裏陪柯南了。”
“我們又在病房裏聊了一會兒天，再吃飯……期間一直都待在一起，直到一點半到達這家劇院。”
“現在是下午五點半，小和田先生的死亡時間是五到六個小時前，也就是十一點半到十二點半之間，隻要向柯南確認一下我們到達病房和離開病房的時間，就可以判斷我們的不在場證明是否成立。”
“真厲害啊，小蘭，不愧是毛利先生的女兒，推理能力越來越厲害了。”
佐藤美和子衝毛利蘭莞爾一笑。
“不過，”倏地，她眸光一凜，眼中閃過豹子盯住獵物般鋒利的目光，“你怎麽知道死者的死亡時間在五到六個小時之前？”
“這個、這個……”毛利蘭有些猶豫地望向鬆田陣平，“其實……”
“是我告訴她的。”
看著毛利蘭明明很為難但還是不想讓他跟佐藤美和子對上的樣子，鬆田陣名莫名覺得心頭一暖。
他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小蘭的肩，示意她沒有關係。
“鬆田先生……”
“原來是鬆田先生啊……”佐藤美和子彎起唇，微微側過身，直視鬆田陣平的墨鏡。
“鬆田先生，對屍體很有研究嗎？”
“……”
“還是說……”佐藤美和子往前走了一步，厚重的鞋跟敲在地上，發出“噠”一聲悶響。
“其實是對凶殺很有研究？”
“……”
鬆田陣平沉默了半分鍾。然後，他緩緩伸出手，將自己從鴨舌帽裏漏出來的雜毛別到耳後，露出戴在右耳上的藍牙。
“這是……”佐藤美和子一怔。
“對屍體和凶殺有研究的不是我。”鬆田陣平指了指自己耳朵上戴的藍牙，啞著嗓子道，“是通過這個遠程指導我的人。”
通過耳機遠程指導……
佐藤美和子皺眉，聲音中不自覺帶上幾分嚴厲，“是誰？”
“就是曾經多次幫助警方辦案的熱心市民，警視廳的好朋友……”
“名偵探，毛利小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