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再次穿越
聊著聊著，恰好說到林江今早的事。
鳳離問林江：「你今天早上是怎麼了？」
林江把雙極訣這門功法的事說了，但沒有說是從何得來的。
畢竟說了也很難讓人相信，這樣神奇的功法他竟然是從夢中得來的！
提到後面因為鳳離，自己意外踏入雙極訣第二層時，鳳離哈哈大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林江也笑了起來。
很快，兩人打掃完這間屋子，擺設比先前西廂房內的擺設還要簡單，只有一張床。
此時出門，天色已晚。
地上鋪滿一層雪，被火光映得明亮雪白。
院子里，那顆巨大的楊柳樹被風吹得舞動起了柳枝。
天空暗沉沉的。
林江和鳳離走到西廂房前，屋子早已塌下，門框卻還兀立著。
紅漆的隔扇門這時早已被燒黑了。
手指輕輕一觸，門框倒下。
與門扇又合為一體。
二人走進，往右下方一瞧，就能看見一個黑乎乎的屍體，看一隻眼睛上粘著焦黑的東西，就能推測出這是程象六了。
林江伸手，接下一片雪花，很是冰涼，眨眼間就化成了水。
「死了也好。」
輕輕說了一句，隨即帶著鳳離來到院中。
看著大雪，有些興緻。
「咱兩要不來練一下劍法？」
鳳離睫毛抬起，幾片雪花壓上，笑了起來，「你要打我嘛？」
林江笑了下，撣去她衣領上的雪花，道：「不敢打你，你打我好了。」
鳳離歪頭，眉毛被染成白色，幾片雪花自頭頂墜下。
「我捨不得。」
「舍……」
「嗖！看劍！」
「喂喂，說好的捨不得呢？」
「哎呀，為了提升劍術，我要對自己狠點嘛。」
大雪蓋在白瓦上，房檐下，冰錐慢慢形成，朔風呼呼吹動，門廊下掛著的火把輕輕搖動，火焰向後倒。
腳踏雪花，濺出一些，柳枝掛霜，白光閃耀，長劍錚錚。
忽然鳳離向前一刺，林江后滑相避，鳳離斜步踏上柳樹，登上兩步，身子直起，至樹杈前，倏然黑袍如群，轉動開來，劍光閃耀，朝面而來。
林江輕輕一笑，身子右側，避開那劍。
陡然間，一團雪白從鳳離左手上擲來。
林江一驚，沒能避開。
砸到臉上，十分冰涼，站在原地，猶如石雕，一動不動。
鳳離嘻嘻哈哈的，詭計得逞后得意了起來。
她算的很好，登上柳樹，背朝林江，倏然轉身刺劍，左手悄然在樹杈間抓了一把雪。
林江果然沒發現，就一團雪打在了他臉上。
笑了一會兒，卻見林江一動不動，好似死人。
蹙起秀眉，邊走邊說：「林江，你幹嘛呢？怎麼了你？」
慢步到林江身前，用手為他拭去臉上的雪。
剛露出面容，就見他傾倒過來，慌忙間腳磕了一下石磚凸起的部分，險些摔倒。
柳腰被扶，額額相抵，雙目距離不過一寸，彼此呼吸彼此聞。
「冰嗎？」聲音傳入耳里，酥麻好聽。
鳳離看著那張臉，眉目有神，眼神溫柔又有幾分調侃之意。
不覺間，臉紅了，全身滾燙。
「熱……」軟糯糯的聲音傳入耳里，林江也臉上一紅。
「是嘛，剛剛我臉上可是很冰的。」
鳳離目光對上那雙眼，兩人鼻尖相頂，笑道：「可你現在臉很熱呀。」
林江一笑，聲音溫柔緩慢，「都是你害的。」
鳳離伸手抓住林江的雙手，慢慢拉開他的手，眉開眼笑：「既然是我害的，那我就要負責到底咯！」
拿開林江扶住腰的雙手后，鳳離就沒了束縛。
倏然向後退了一步，伸手在地下抓了一把雪，朝林江臉上扔去。
「我來幫你降溫！」
啪的一聲！
雪蓋在林江臉上，氣氛僵持。
「鳳！離！」
扒開臉上的雪，拾起一團雪，扔向鳳離。
鳳離躲到柳樹后，這團學擦肩而過，正好沒打中。
林江有抓起一把雪，捏成雪球，慢步移動位置，喊道：「出來，我不拿雪砸你。」
「哼，你騙小孩呢？林江，你好幼稚呀！」
林江被氣得笑出聲了聲。
突然看見一團黑影從柳樹後走出，鳳離雙手背後，婷婷立著，笑靨如花。
「你不說騙小孩嗎？怎麼還出來了？」
「嘿嘿，我就是你的小孩呀！」
林江正笑著呢，忽然抬眼看見一團雪白朝自己臉上飛來。
啪的一聲。
鳳離捧腹大笑：「林江，你好獃呀！你不知道，小孩也有壞小孩嗎？」
雪慢慢從林江臉上墜下，林江咬牙切齒：「鳳離！」
「啊！我錯了！」
「真錯了？錯哪兒了？」
啪的一聲，又是一團雪。
「嘿嘿，錯在你相信壞小孩認錯！」
「啊！鳳離！你給我站住！」
「我才不呢！你有本事就追到我啊！略略略……」
……
「林江，你來演示一下我剛剛講述的劍招。」
林江睜開眼，熟悉的面孔再度出現，寬袖黑袍，紅色束帶，目光炯炯。
再看四周，燈燭輝煌，雕欄玉砌。
身旁圍坐著許多黑衣弟子，盤坐蒲團上。
各人身前各有一張黃漆矮桌。
正前方，幾級白玉台階分兩路，左右各有石欄，中央是一塊巨大浮雕，龍飛鳳舞。
台階之上，一張巨大印花地衣鋪在玉磚之上，彥霄盤坐於中央蒲團上，身前也是一張黃漆矮桌。
背後浮雕被燭火照得明亮，仙人洗劍望鶴歸青山，栩栩如生。
兩邊石壁前，漂浮著各類寶物。
漆紅繞龍柱子連著花梨木欄隔開眾多弟子，木欄里側靠牆擺放著一排紫檀色桌子，上置各類法寶。
空中，桌上，以及房梁周圍，都有著各類寶物，發著五顏六色的光芒，如同燭火一般。
彩繪房梁下懸著彩絛，輕輕搖動。
多麼熟悉的場景，這不就是後世嗎！
「林江。」
彥霄的聲音再度響起，已隱隱能聽出幾分怒意了。
林江急忙站起，拱手道：「師父。」
「你有在好好聽講嗎？」他目光如電，銳利刺人。
林江忙道：「弟子有好好聽。」
彥霄吐出口氣，道：「那你把我剛剛講述的劍招演示一遍。」
林江的頭又低一些，「敢問師父剛剛講的是哪一招。」
身旁弟子聽了，無不想笑，就這還說自己有好好聽講？
彥霄臉上出現一丟丟紅，轉瞬即逝。
站了起來。
林江嚇了一跳，不會又要把自己拉出去讓雷電吧……
說是好事，倒能見到柳姐姐，說是不好的事，也的確是不好，被雷劈能是什麼好事啊。
不過如今，自己根骨體質已不同往日，承受一二道天雷，未必會有什麼事。
「我再演示一遍，你可要仔細看了。」
後面估計還有一段話，是：要是你待會演示不出來，就等著被雷劈吧！
林江急忙抬頭，看向講台。
只見彥霄走到講台左邊，雙手自然垂下，閉上雙目。
殿內燭火隨著他的呼吸開始搖曳，呼呼作響。
雙目陡然睜開，金光一閃而逝，一道青光在面前閃現，一柄劍懸於空中。
劍首劍格為金色，劍柄為墨色，上刻花紋，藍色劍穗自然垂著，輕輕搖動。
劍身明亮，晶瑩剔透，燭火照耀下，白得刺眼。
衣袖揮動，手握住劍，殘影閃爍，劍光明滅。
手快的尋不著蹤跡，劍卻浮於空中，只是偶爾轉向。
忽地長劍刺出，狂風驟現，吹得宮燈搖晃，燭光不定。
陡然收劍，狂風立時息了。
宮燈慢慢平穩，燭光穩定。
青光閃過，長劍消失，彥霄看向林江，道：「上台來演示一番吧。」
林江起身，繞過矮桌，慢步自左邊台階登上講台。
彥霄見林江臉上隱隱露出些許笑意，心中不滿。
哼，臭小子，到這會兒了還高興，待會非得用雷劈死你！
林江上台，雙目一閉，意念喚出一柄劍，睜眼用手握住。
熟悉感立時上來，生疏感在揮劍兩下就消失了。
林江吐出一口氣，倏然出劍，施展破風一劍。
只看手掌不斷翻動，長劍飄於空中，雖無甚多殘影，但動作基本對了。
猛然推出長劍，劍前勁風凌厲，呼嘯不止。
收劍，意念一動，劍消失。
扭頭看台下，許多弟子目瞪口呆。
再回身看彥霄，嘴角抽搐，露出些許詫異來。
拱手道：「師父，不知弟子舞得可對？」
心中狂喜，這不正好撞上了嗎？林江恰巧就只會破風劍啊！
彥霄咳了兩下，道：「還不錯嘛，那為師再來考你一個問題。」
「師父請講。」
「這破天劍法為我御劍宗中最尋常的劍法，其中共有幾招啊？」
林江不禁想笑，這樣簡單的問題，師父竟然也問出來了。
自信滿滿地答道：「共有九招。」
「嗯？」
林江一驚，抬頭看彥霄，聲色俱厲。
「九招？林江，你果然沒有好好聽講！」
袖子一揮，刻著金色雙龍的殿門打開。
林江只感覺一股巨力如同大手一般提起自己，將自己送到殿外，石級下的平台上。
身子慢慢摔在龍騰虎躍的浮雕上，頭頂立即來了一團陰雲。
雷光在雲層中閃動，倏然落下。
林江身子無法動彈，只能靜靜等待。
絲絲的電流在身上跳動，骨頭瞬間酥麻，軟如泥巴。
一道紫雷息，第二道紫雷緊接著就來了。
林江仍然不能動彈，承受了第二道紫雷后，他骨頭就挺痛了。
第三道紫雷遲遲沒有落下，陰雲散去。
林江的身子又慢慢飄起，像是被一隻大手提著，提回了殿內。
落到蒲團上，林江趴在桌子上，身子難以直起。
「以後好好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