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飲泉湖

  清晨微亮，不起眼的市坊小道上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不少為生計奔波的人。

  鐵跡斑斑的煙囪中還冒著熱氣，一鍋餛飩在夥計的手裡不停地攪拌，散發著香氣。

  「餛飩！包子！」，著這臧棕色的衣裳，袖褶半卷到臂肘處，明顯看到被浸入的油漬，下半身的白色圍裙被面前的揉面的案板遮擋，賣力的沖著路上的行路匆匆的人叫賣著。

  一個從東海修鍊的小道士，正在不穩當的木桌上大快朵頤著吃著包子。

  挨著早點鋪的另一家是個竹木攤子，整齊的擺放著不少的奇珍異寶，精緻的翡翠玉雕，草藥中難得一見的百荊草，傳說中可以提升靈力的修靈丹，甚至還有月老的姻緣繩。

  道路盡頭是一湖泉水，世人稱飲泉湖，泉水碧藍，清澈無魚。世代相傳，飲泉湖附近靈力充沛，常飲此泉便有機會得到成仙。

  飲泉湖的另一面是一座被煙霧籠罩著的仙境——招搖山。

  名為招搖，可數百年來近乎沒人見過此山真容，常年都被深不見底的霧氣籠罩。

  也少有凡人見過此山真容，倒是不少修仙門派弟子爭先前往這飲泉湖附近修行，反倒讓這個湖邊小村熱鬧了起來。

  湖邊佇著一座客棧，裝潢清淡典雅，賬房在櫃檯后熟練的敲著算盤，來往的客人踩在百年沉香木板上偶爾還發出吱吱的響聲。

  大部分客房都倚著湖邊而建，四分之一的湖邊風景都被這個客棧霸佔著。

  「哐當」，某間客房中的一小壇花果釀應聲落地，只見剛持著酒的女子半憩在藤椅之上，面色微紅，雙眸緊閉。

  女子一襲鮮艷紅衣，腰間系著一黑色腰帶，一縷淡綠色翡翠雕著一塊價格不菲的令牌。

  約摸著二十歲出頭的樣子，臉頰還殘留著喝酒後的紅暈，儘管閉著眼也看的出俊俏的五官落在一張完美無瑕的臉上。

  「主人」，一個輕巧靈儈的聲音從女子耳邊的一個看起來十多歲的白衣少女身邊傳來。

  女子緩緩睜開雙眼，望著湖邊盡頭。

  「主人，我已經打聽好了，明日就是葳蕤天府的入學考試的日子，所有人明日卯時前要進入招搖山山底。」，白衣少女隨後說到。

  白衣少女名叫牧歌，而眼前的她的主人叫白語林。

  白語林名為鎮守仙魔兩界的鎮疆將軍白瀟的遠方親戚，此次百年一度的葳蕤天府入學測試，白家只推薦了這麼一個靈力低位，遠方表親參加。

  葳蕤天府坐落在仙界赫赫有名的招搖山，是培養仙界中流砥柱，名門氏族的學府，每百年才開一次仙門，仙界更傳言，入葳蕤可晉神。

  要是被別的仙門聖族知道，白家今年只推薦一位八竿子打不著的女眷參與入府考試，要罵白瀟暴遣天物了。

  「主人，牧歌不解。」牧歌一臉疑惑的望著白語林。

  「為何主人不從另一側的仙界直入招搖山而走人界的飲泉湖入山，這樣一來豈不麻煩。」

  白語林轉頭微笑沖著牧歌，「葳蕤的入學測試定有許多仙族長老參加，我若從仙界走免不了一些麻煩。」，說著颳了一下牧歌的小鼻子。

  「況且，這飲泉湖被稱人間第一大美湖，來一趟也不虛此行了。」，白語林說著起身朝湖邊竹台走去，背後輕握著雙手，再次望向湖心。

  「也是，借道走人間，主人近日心情都大好了，還學會飲酒。」，牧歌接話道，「只要主人心情好，走哪裡都無妨。」。

  白語林的眼中滿是笑意心想，這個牧歌，也活了百年怎麼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好像白語林想起了什麼，走到牧歌身前，變出一整大袋錢袋交給牧歌。

  「去街上找小鋪買些冰凍咒，明日過湖用的上。」

  牧歌接過錢袋，嘟囔著小嘴說：「以主人的法力還不足以過湖么？大不了，我背著主人過湖就好！」

  白語林聽到牧歌這麼說，嘴角微微上揚，一臉寵溺的說：「好，好，我知道我家牧歌最厲害了。但是我們倆個都要保存體力應付入府測試。」。

  牧歌見主人如此回復也不再反駁，乖乖的拿著錢袋向集市奔去。

  白語林本想坐回原位在飲幾壺這人間美味花果釀，卻發現剩下的一壇灑落在地上，看著已經走遠的牧歌。

  只好出去逛逛順便再搞上幾壇好酒，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