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擄她作甚
這一番話出來,慕容逸的心已然化了。
原來這個女人逃避他,是為了護著他的名譽,是為了他的前程。
他就說嘛,這女人明明對他是動了心動了情的,怎麼可能突然這般絕情。
走出陰暗……慕容逸在回去的路上好好琢磨了這四個字。
是啊,若他想與南宮離在一起,他就得助她走出陰暗,她若成為站在太陽底下熠熠發光的人,那就沒有誰能出來阻止他們在一起了。
慕容逸想到了他父皇的壽宴,不遠了……
等慕容逸走出南宮離的房門,南宮離猛地坐起來,做出狂嘔的動作,不小心召喚出玉葫蘆,它閃爍著微弱的光,「主人,至於嗎?這前世,他是你心上人吧?」
「閉嘴,你這個小妖物懂什麼!他是我此生最恨的薄情郎!負心漢!這一世,即便我完不成助那個什麼百里寒一統天下的任務,我也要將慕容逸摔得稀巴爛!」
玉葫蘆吐了一口氣,「主人,息怒……」
南宮離順手拿了塊糕點,直接往嘴裡塞,這一天什麼都沒吃,她快要餓死了。
「主人……那是上官清雨送來的東西,你敢吃?」
南宮離看了眼玉葫蘆,「看不出來啊,你就知道這上官清雨不是善茬了?」
「主人你怎麼能這麼小看我。她都要把你推下水了,我能不知道嗎?」
「放心吧,她才剛來示好,這會兒,還不敢搞事情,這糕點,鐵定是沒毒的。當著太子的面,她若是敢送來有毒的糕點,那她豈不是送命來了。」
南宮離吃完便躺下了。
「這……好有道理。主人,你歇著吧,我不吵你了。」
「嗯……」
「對了!」
「怎麼了?不是說不吵我了嗎?」
「主人,我覺得你還是需要一些防身術,要不然有些吃虧……」
「放心,城東那茶館,不是有個高手么,等我緩緩就去拜師,學上一些功夫,還是有些作用的。」
南宮離說著這話,突然便想起了白莫寒,那個高手不但模樣不似普通男子,還挺講江湖義氣,憑直覺,她認為,這個人,應該是值得信賴的。
好歹,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南宮離裝著安生了幾日,卻也沒閑著,硬是用了些銀兩搞來好些書暗自發奮。腹中無詩書,即便是機會來了,也不會到她頭上,這她一直都明白。
慕容逸讓她歇著,她便歇著。他那屋子裡,她幾乎不去伺候,只是整天待自己的屋子裡,什麼活也不幹。
因為有太子的命令,旁人誰也不敢說南宮離懈怠瀆職。
上官清雨在南宮紫煙的點撥下,又給南宮離送了好些東西。
南宮離一概裝作卻之不恭的模樣,一一收下。
不要白不要,這些可都是錢財啊,日後她要用到錢財的地方多了去了。
只是那些糕點水果什麼的,南宮離倒是上了心了,每次都會用銀針先試試毒,她知道,也不能太高估了這上官清雨的智商。
雖然南宮離很清楚,這黃鼠狼拜年的招數定是南宮紫煙想出的,但萬一這上官清雨突然就擅自做主,恨從心來,要把她給弄死了呢?
不過,都沒毒。
看來,南宮紫煙還是看得緊。
南楚北部,旱災愈演愈烈,難民越來越多,太子因為忙於處理難民的事情,根本無暇來找南宮離。
這會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松少了些,南宮離便又蠢蠢欲動了。
老皇帝的身子越發不行了,在慕容逸登基之前,她必須成為一個手中有權的朝中人。
有了目標,南宮離的思緒很是清晰。首先她還是得去找到白莫寒,白莫寒一定可以教她武功,處於亂世,要麼強大到有武功蓋世的人時時刻刻護著,要麼還是老老實實地自己學一些。
南宮離掏出出宮腰牌,在自個跟前晃了晃,又把玉葫蘆掏了出來。
「主人,看你這副樣子,是不是又想著出府?」
「那是自然。今日我便要去城東的茶館里坐上一會兒,看看那白莫寒究竟會不會出現。小妖物,你覺得我要不要找借口去拜訪一下百里寒,那個面貌醜陋的北夏國質子,我現在對他很感興趣……」
「問題的關鍵不在你對他感不感興趣,而是在於你有沒有這個資格去拜訪他。你如今身在東宮,你若是去拜訪北夏國質子,那豈不是太子要結交那質子?」
南宮離沖玉葫蘆笑了笑,將它握在手心,一臉的欣慰,「不錯啊,我就知道你這小妖物有點用,你說得對。等我出了這東宮,有了不一樣的身份,拜訪他的機會,自然就來了。」
「主人,其實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想要個什麼身份?」
「到時候,你便知曉了。」
南宮離什麼也沒說,這會子,將玉葫蘆放好后,她換了身湖藍色的衣裙便出宮了。
這一回,南宮紫煙的人跟著跟著便跟丟了。
南宮離又不是傻子,她才不會放任那邊的人繼續這樣盯著她。那南宮紫煙派來的人也不是什麼機靈貨,她不過使了個小小的障眼法,便脫了身。
只是,城東的茶館有些距離。南宮離便抄了近道,走了條少有人走的小巷子。
進去之後,南宮離便後悔了。
來了幾個壯漢,直接把她的路給擋了。
還不由分說地將她給擄走了。
這又是哪裡來的人?對付她一個弱女子,為何用這麼多壯漢?他們究竟要將她擄到哪兒?
她有很多問題,可她的嘴被布團塞住了,她根本沒法兒發問。
被一路扛著上了一輛馬車,到了一個小樹林,南宮離嘴裡的布團和眼睛上的布條這才被取下來。
「你們就是這樣給我請人的?」
這聲音,陰冷到令人生懼……
方才綁她的幾個壯漢聽后瞬間跪在地方磕頭求饒命,出來一個蒙面護衛,沖著這幾個人說了聲滾,這幾個壯漢便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南宮離的雙手還被繩子綁著。聽著這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她不由地轉身。
那人坐在湖邊的亭子里,背向著南宮離,喝完手中那杯茶,他將茶杯輕輕放下。
「你,進來。」
南宮離眨了眨眼。說實話,還真有些怕。
她這還沒開始呢,不會又要丟命重來?
不過,她還是硬著頭皮往前走。
有何可怕的,她一個重生的人,還怕這隻會故弄玄虛的傢伙?
「不知公子派人……請我……來,所為何事啊?小女子只是個小宮女,什麼都不知啊。」
「你是東宮的?」
「是。」
「太子將你養在宮中,宮女只是一個身份借口,對么?」
「不對,宮女就是宮女,怎麼能是借口呢?」
「你叫南宮離?」
「這倒是真的。」
「前幾日,我四弟當街救了你,還將你送回東宮,可有此事?」
等等……四弟?
慕容詢是他四弟的話,那這個人豈不是……一直以來都以心狠手辣著稱的二皇子慕容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