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錯綜複雜
楚清司不得已又坐回了沐鄞的對面,揮手示意寒梅和夏竹去門外看守,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若有若無的茶香,圍繞著二人。
「我不覺得你只是因為我這個煉藥師的身份,招攬我而已,你母親純貴妃,若我沒記錯,你母家有一個正一品武職外官,綏遠將軍,他的交友範圍較廣,想必在京內扶持你的人也不會很少,那麼我一個小小的煉藥師能做到什麼呢。」楚清司目前只是一個低品級煉藥師,要說會有高手因為她的丹藥,而供她驅遣,她可不信。
「楚姑娘不必這麼緊張,我要的只是想要你一個承諾,承諾若我要奪帝王之位的時候,不要出手阻攔我而已,只要姑娘承諾了這件事情,我就可以將我所得到的關於楚家為何滿門抄斬的消息告知與你,而且將這次為何要立你為公主的原因也會告知於你。」楚清司對於帝王之位並不感興趣,而且對於誰會坐上帝王之位也沒有興趣,這個承諾對於她的計劃並沒有什麼阻攔,索性一個承諾換一個需要調查很久的真相。
看著楚清司點頭答應,隨後更是立下了天地誓言,沐鄞開始緩緩訴說:「楚家作為名門望族,影響不小,而燕家出了三代皇后了,現在不少皇子妃也出自燕家,晉陽長公主是當今聖上同母的妹妹,同是燕太后所出,要知道後宮的勢力多半代表著前朝各家的勢力,這燕家在後宮的勢力可不小,前朝結黨也不少,晉陽長公主嫁給楚家多像兩個名門望族的聯姻啊,皇上疑心病又重,不可能讓這個天下姓了半個燕,所以這時候禮部尚書一個莫須有的摺子,都要了楚家的命啊。」
「而立你為公主是因為皇上沒有想到,一個楚家滿門抄斬,竟然惹得天下學士的聲討,畢竟楚大學士生前也算是名滿天下的人,無數文人學士都以他為榜樣,爭相想要成為楚家門客,為了穩住天下學士的心,皇上只能用善待楚家後人,以及為楚家正名來解決這個問題了,畢竟楚家之人大多都已經魂歸黃泉了,而一個公主稱謂而已,皇上沒有什麼捨不得的。」
禮部尚書楚清司是有印象的,為數不多那種不是出自家族,而是中了狀元之後,因為功績較高一路飛升的,也算是兩袖清風的官員,為何就會給楚家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呢,也許是之前的談話太過緊張,沐鄞叫小二進來,點了幾道飯菜,與楚清司開始就餐,雙方的默不作聲,給這場飯局增添了幾分嚴肅。
吃完之後沐鄞看目的已經達到就告辭了,而楚清司看天色已經晚了,若是宮禁之前不回到儀妃宮裡,恐怕不好交差,所以吃完之後也快速離開了這個地方,楚清司回到宮裡后,讓夏竹跟儀妃的貼身婢女知會一聲,表明自己已經回到宮裡了,而自己就坐在床上開始思考著今天沐鄞所說的話。
「寒梅,不知道你們可否能夠調查一個人。」寒梅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去查一下禮部尚書,記得要把他的家眷也查清楚。」寒梅沒有多說,點頭答應之後就閃出了房間,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讓夏竹在偏房睡下之後楚清司關上自己房間的房門,進入了鐲子的世界裡面去找墨啟了,墨啟沒想到這麼晚了楚清司還會進來,本以為她會直接睡著了,留下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度過,看見墨啟的一瞬間楚清司就抱了過去,她太累了,不知道為什麼。
墨啟也沒有出聲而是默默的捋著她的頭髮,他能感覺到懷中的人很疲憊,休息夠了的楚清司自顧自的走到墨啟平時休息的地方,墨啟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只見她直接就躺在了床上,墨啟一瞬間不知道做什麼好。
看著墨啟一臉木頭的樣子,楚清司起身拽住墨啟,走到床邊的時候,順手一推,墨啟毫無防備的就倒在了床上,而楚清司也緊隨其後的騎在了墨啟身上,看著他這樣一臉茫然但是又小心謹慎的樣子,楚清司突然笑了,從他身上下來躺在了旁邊,抱住他說道:「睡覺。」
墨啟的床很軟人也很軟,為了楚清司可以睡好,墨啟也不敢動,就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一動不敢動,生怕打擾到懷中人兒的熟睡,借著窗外的月光,墨啟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個人兒,恨不得將她刻如骨髓。
一覺醒來,楚清司倒是舒適不少,一身的疲憊消失的無影無蹤。「你醒啦,我去給你做早飯吧。」看著眼前墨啟眼下的淤青和眼中的紅血絲,她自然猜到了他應當是沒睡好覺,略帶愧疚看了一眼墨啟。
「不用不用了,我在皇宮裡面,有很多事情需要應酬,你好好睡覺,我還是先出去了,等這段時間過了我就可以隨時回來陪你了。」聽到墨啟輕輕的答應后,楚清司才離開了這裡。
回到房間沒過多久楚清司就聽到了一陣敲門聲,打開一看正是夏竹和寒梅,簡單洗漱了一下,接過寒梅遞過來的情報,細細的查看了一下,才發現這個禮部尚書,表面上跟三大名門望族都沒有什麼交情,但是其實還是有些關聯的。
禮部尚書李學其實有一個亡妻,亡妻曾誕下一女,因為過於思念亡妻,所以他這名女兒跟隨了母親的姓氏,害怕帝都水深害了她就把她留在了老家,三年前嫁給了當地一個富商,而這個富商正是韓家一個旁系中人的摯友,那禮部尚書之女十分愛這個富商,但是富商卻妻妾成群,出了名的風流,但是最近確實又出了寵愛那尚書之女的傳聞。
楚清司大致猜測了一下,應該是愛慕之情沒有反饋,別人一番暗示,就上了當,李學其愛女之情深切,於是就答應了女兒的請求,也沒想到那一本莫須有的罪名,要了楚家的命,看來這個韓家下棋著實是高明的,這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誰又能猜測到是他家手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