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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處置

  那名小太監正色,含笑看著欒雲妝遠去的背影,暗舒一口氣。被一旁躲著的老太監看了去,他上前將拂塵往小太監眼前一掃,伸手就揪住小太監的耳朵,將他拖到一邊。 

  小太監一時不察,給生生拽痛了,齜牙咧嘴地呼喊著,正要開口求饒。 

  「你個臭小子,不知道現在宮裡事嚴?竟敢玩忽職守?」定海放開了他的耳朵,小太監忙揉著陪笑。 

  「乾爹!」小太監不情不願地喊出一聲,才止住定海總管的啰嗦。 

  「怎麼?我說錯了?」 

  「我要在這外宮呆多久啊?乾爹我也想學小慶子跟在你身邊,可你呢,把我丟在這,現在連那個最不打眼的小鏈子都得了個『貴』字封,我呢?還什麼都沒有,整天在這閑看紅牆。」小太監嘴裡嘟囔著抱怨定海。 

  「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現在整個外宮地盤上,誰不得聽你喜糖公公的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私下乾的那些事,都有人給我報呢!」 

  「嘿嘿,乾爹,那不是你教我的嘛!得把人都攏自個懷裡。」喜糖又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去奉承他那不得了的乾爹。 

  「嗯!你倒是學的好,讓我省心,只盼將來我走了,你能在這深宮裡遇個好主子,我也就安心了!」 

  「我就知道乾爹為我好。」 

  「剛才那宮女,你認識?」 

  「不認識,就是眼熟。」喜糖皺眉搖頭,事不關己。 

  「你啊!現在宮裡亂得很,切不可動小心思,不然就不是幫她而是害她,指不定恨你一輩子!」定海瞧著他那故意撇清關係的小臉,眯眼警告。 

  「知道了!我做事您還不放心?」 

  就是你這重情重義的性子讓我不放心!不過定海也不打算多說,各人有各人的路,說不定,這還能成為他以後的優點呢,不會被主子虧待了。他不也就看上這小子的這點,才收做兒子的?唉,隨他去吧,只要別是什麼大錯,只要他在一天就都能給他遮了。 

  另一邊已經回到迎月閣的欒雲妝見芷若等人忙上忙下地找她,悄悄回了內殿,卻還是被芷若發現了一路跟隨。 

  「小主這是去哪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身後清冷的聲音嚇一跳。 

  「啊,芷若!你嚇死我了!」說著,輕拍胸脯,也不躲了,大大方方地任對方打量。 

  「小主還沒回答奴婢的問題。」芷若心裡擔憂,生怕主子和昨夜的刺客有染,她已經聽說玉佩尋主的事,記得自己主子也有一塊最近卻遺失了。而這主子還不省心,穿成這樣是去哪了? 

  「我出去散散心,又怕你們攔我,才出了刺客各宮都不放心,如果我還明目張胆的,未免太招搖,所以我就自個偷偷去了。」雖然牽強了點,但還算個理由。 

  芷若一臉不信,可也無可奈何,畢竟她是主子。 

  宮裡多的是有心人,一天還沒過去就有人來領欒雲妝了。說是皇上有請,欒雲妝暗暗平復心中雜念,跟著走了。 

  到了體和殿,那男子身姿挺拔,背對著她負手而立。 

  「這玉佩是你的?」良久,他才開口問,並把東西呈到欒雲妝面前。 

  正是那遺失的,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必然都已經掌控,問她不過是走個場,她穩穩心神,帶著哭腔答道:「正是奴婢昨夜遺失的玉佩。」 

  「這詞,也是你所作?」孫赫又將一張紙遞給她,正是那日亭中所寫。 

  這要怎麼答?不知道那公主是怎麼回的,卻也只能撇清關係,面帶疑惑:「這怎麼會在陛下手中?」又彷彿才想起此刻處境,低頭繼續答道:「此詞乃是奴婢在野書野籍中所看,出處已是不詳,但並非奴婢所作,那日不過是心有所感。」 

  「心有所感?竟能和那刺客感到一塊去?她看過,恰巧你也看過,可為何獨朕沒看過?」皇帝已然不信。 

  「奴婢惶恐!」 

  「你說,你與那刺客勾結刺殺朕,間接害死貴妃,傷害寧王,這筆帳朕該怎麼要你償?」孫赫不慌不忙踱步到她面前蹲下,抬起她的下巴,惡意地逗弄著。 

  勾結?刺殺?這一個個的都跟她沒關係,害死貴妃的是你們兩兄弟,傷了寧王不都為救你脫離那些不要命的刺客,這下怎麼全怪她頭上了?欒雲妝生氣,看都不看他,眼觀鼻鼻觀心,只輕輕說了句:「奴婢沒有!」說得滿腹委屈,到最後愈發不可收拾,竟學黃石大哭大鬧起來。 

  「嗚嗚~那玉佩是皇後娘娘幼時賞我的,我一直寶貝得不行,昨夜遇刺我被人推搡在地,哪知道會被人趁機拿去?你看我這身上到處淤青,我都沒地兒告去!」說著就要褪衣服撩裙擺,屋子裡除了皇帝可還站著好幾個侍衛的,孫赫眼神一掃都背過身去。 

  倒是欒雲妝還自顧自沉浸在那情緒里,沒看見皇帝危險的眼神,也不繼續脫了反而說起那詞:「那什麼破詞,是我小時候在玉疆國霧峰上的觀音廟裡看的,我哪記得啊,說不準那就是玉疆的東西,人家公主知道也不為怪啊,怎麼就賴我身上?嗚嗚~我進宮那麼久,皇後娘娘莫名其妙賞我東西,扎了我手,您又莫名其妙賞我東西,害我被欺。你們夫妻倆幹嘛啊?把我推出去又不給保障,現在我是全皇宮的笑柄,進宮那麼久不曾侍寢就罷了,還什麼都沒做就要死了!」 

  越說越不像話,連一旁伺候的全貴,聽了欒雲妝的話都抖三抖,奈何皇帝他老人家還鎮定自若。越是平靜就越是糟,沒想到這欒小主還是個真性情,可惜時候不對啊,估計整個欒氏都要因這幾句話被滅。 

  誰知孫赫卻沒有發怒,而是心情很好地笑著說:「這麼說來,你還挺冤啊?」 

  「本來就是!」欒雲妝隨口應著,卻又似突然覺醒似的,忘了自己講過什麼呆楞楞的只等著降罪的傻樣,逗笑了皇帝。 

  全貴暗自眨眨眼,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態度來了個大轉彎?特別是自己這皇帝主子,怎麼看,怎麼覺著他那是在調情,故意逗著人欒小主玩的。一點都沒有正在審理犯人該有的自覺和威嚴!這未免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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