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劍鋒所指雲飛揚(八)

  瓊州，一個位於南天龍海的第二大島嶼，同時也是統轄整個南海約三百多萬平方公里帝國『最大』州！「都督，據漁政總隊回報.……這個月他們已經出動了三百多次執法船驅趕非法闖入我專屬經濟區的安南漁船了！據他們講這一趨勢還有進一步惡化並擴大的可能！」瓊州首府鳳凰城的都督官邸里州政府辦公廳主任李子奇對瓊州都督程湘如是說；程湘聽罷不禁一皺眉憤然而起地說：「這安南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你立刻將此情況上報朝廷.……請朝廷定奪！不過在朝廷尚未對此作批示前先不要激化和安南之間的矛盾！對了，儘快幫我安排和南洋艦隊第二艦隊司令官關寧會面.……我要向他了解一下軍方對我南海的局勢看法！」 

  京都西郊香山，十月的紅葉已是漫山紅遍！供帝國中樞大臣們療養休閑的清湖山莊里一片靜逸，和禁區外邊的香山公園的遊客如鯽人聲鼎沸形成了鮮明對比！半山臨崖處的愛晚亭內，三名頭髮花白的中年人正在亭中談論著什麼？而不遠處竟有數名紫衣衛守護！按照規定原本只負責保衛皇城外圍的紫衣衛如今被天佑皇帝特旨一部分編入內閣保衛局，並且只承擔對一品內閣大臣級別的中樞重臣的安全保衛！如此這般看來這三人定不是尋常人了，原來他們就是當今帝國朝廷中炙手可熱的前三號人物——內閣總理大臣李清揚以及第一副相上官雲和國防大臣楚天雄。 

  「上官兄，你對安南近來的小動作不斷有何看法？」李清揚喝了一口清茶忽然問了一句，上官雲尚未開口便被楚天雄搶先道：「這些個安南猴子們又開始不安分了，依我看不如索性滅了它才得清靜！」上官雲聽罷微微一笑說：「你們軍方自然是想武力解決一切.……不過解決一個小小的安南自不在話下，但是若只是安南一家甚至南洋諸國一起也難以撼動帝國半分！據我所知安南好像藉由R國和M國搭上了線，若是它們攪在一起就比較難辦了，如今國內的實力和條件還不具備和M國攤牌呀！」 

  李清揚聽他這麼一說不由連連點頭道：「上官兄果然是老成謀國呀！只是不知皇上怎麼想？」上官雲神秘地呵呵一笑說：「哎呀，你們看……這藍天白雲青松紅葉，真乃絕世美景呀！大家既然難得來此偷得浮生半日閑，那就莫再談論國事好好欣賞美景吧！」李清揚被他這麼一弄不由得大笑道：「虧你還想裝得跟陶淵明似的.……人家是不得志莫奈何才去隱居的，哪像你我這般有幸能碰倒當今聖上這麼英明的主子！說吧，皇上都說你像是他肚裡的蛔蟲，難道皇上什麼樣的心思你還猜不出來？」楚天雄也急得乾瞪眼地連聲附和道：「就是就是！兄弟們一個個摩拳擦掌就等皇上一句話……傾刻間大軍就以排山倒海之勢壓向安南，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般……！」 

  「噓……！」上官雲阻止了他再說下去，他看看左右方小聲說：「你們倆小聲點成不成，虧你倆一個是堂堂首相一個是國防大臣元帥！怎麼就還不記住『謹防隔強有耳』這個古訓呢？」李清揚與他共事多年早已熟悉了他的脾氣秉性但此時仍笑著揶揄道：「你呀也忒謹慎了吧！這裡不就你我三人嗎？怎麼我發現你年紀越大膽子卻越小了！」楚天雄吃著手裡的醬牛肉笑嘻嘻地連連點頭含糊不清道：「就是.……當年那個『賽包公』去哪了？」 

  上官雲自嘲地笑笑道：「好漢不提當年勇了哦……但凡聖明天子到晚年都免不了多了些許猜忌，歷史上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況且你我三人如今都是身居朝堂權力最核心，倘若有別有用心的人指我們結黨擅權.……你讓皇上怎麼想？再者清揚兄連你都說我最了解皇上……自古君心最難測何況是聰明才智勝過無數先賢的今上！」李清揚也撕了一小塊醬牛肉放在嘴裡漫不經心地說：「這一點我敢用我的性命擔保……咱們皇上從來就不是一個刻薄寡恩的主子，而且這幾十年了他對咱們的恩眷何曾減過半分！」「清揚兄這話我愛聽！我楚天雄也敢以全家性命擔保……咱們的主子是我所知道的最寬厚最體恤臣下的皇帝！」楚天雄一臉尊崇無比的賭咒發誓道；上官雲拿過酒壺自斟自飲道：「這一點我也從沒懷疑過……只不過是如今這朝堂上老人兒越發的少了新人卻愈來愈多，人心叵測呀！也罷，言歸正傳.……你們應該還記得當年是怎樣解決高麗的吧？」 

  「你是說皇上會以高麗模式來徹底解決安南問題？」李清揚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依然黑面但已是滿頭華髮的摯友和搭檔，楚天雄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瞪著上官雲追問道：「可是當初咱們在高麗是有駐軍的，而且當年是因為高麗發生內亂我們才有了正當的理由！」上官雲不可置否地笑笑說：「是啊，今時不同往日了嘛！再說了.……如今要找點正當理由有啥困難的！」說罷便自顧自地喝酒吃肉大快朵頤起來，只留下李清揚與楚天雄面面相覷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