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盛世的曙光(五)

  樓下一眾人等了這麼長時間仍沒見上面有何動靜也是個個都心急如焚，這其中尤以沈玉門和嘉明為甚；但一個礙於是帝王之尊同時又不想其他人窺測到自己內心的真實情感而不得不裝做沒事談笑自若，而另一個則又礙於臣子本份和主人身份而強顏歡笑。 

  慕容雪的身影剛出現在樓梯口便有人驚喜地叫道：「下來了……下來了！皇貴妃娘娘下來了！」嘉明一躍而起連忙迎上前看見慕容雪略顯倦意的臉便拉過她的手關切地問道：「愛妃.……你還好吧？」慕容雪強顏一笑道：「我沒事，皇后還在上面呆會兒就下來！」沈玉門則連連追問身後的沈夫人：「怎麼樣？怎麼樣？媛兒她怎麼樣了？」沈夫人則用感激不盡的眼神望著慕容雪回答道：「女兒醒了.……多虧了兩位菩薩一樣的娘娘！」 

  沈玉門「撲通」一下讓人瘁不及防地跪在了嘉明和慕容雪面前連連頓首道：「臣及全家上下將永遠銘記陛下和兩位娘娘的大恩大德！」嘉明連忙將他雙手托起並勉慰道：「沈姑娘沒事就好……你是朕的股肱之臣朕和兩位娘娘豈能坐視理！」 

  而在二樓沈媛的閨房裡兩個素昧平生但又惺惺相惜的女人又有另一番精彩的對談；「皇后.……謝謝你能救我！其實換成別人她大可不必救我……這也印證了多年來我對您的仰慕！但是您救了我可知我將要背負一生對您的愧疚……」說著沈媛竟哽咽得泣不成聲！蕭無憂從身上掏出一方奇香撲鼻的鵝黃絲帕仔細地為她拭乾眼淚又輕聲安慰道：「你錯了！其實你對皇上的情意我早就知道了……說實話從你身上我彷彿看到了年輕時那個純真浪漫對愛執著無怨無悔的我！看來你和我的眼光都算奇准呢.……皇上本就是數百年不世出的奇男子！作為他的妻子……我從未質疑過他對我的愛，作為皇后我也盡全力做到最好；即便這並不是我的初衷！統治這偌大的一個帝國.……皇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而我這些年因為宮廷瑣事和皇子公主們的牽絆早已不能日夜陪伴為他解憂了！你這樣一個冰雪聰敏才貌雙絕的女孩兒或許更能讀懂皇上的心.……好了，我今天說得夠多了！你好好養著吧相信不久我們就會再見面的！」說罷又將手中的這方鵝黃絲帕交到她手上笑笑道：「雖然是這種方式見面但你我竟是一見如故.……我也沒有什麼可送你的，這方絲帕是用千年冰蠶絲織成並用數種西域奇香浸染；極是具有安神寧息的功效！想來對你養病也是極有幫助的！」 

  沈媛接過絲帕眼神中透出無法言表的感動和戀戀不捨，當她準備掙扎著起身送無憂皇后時被她那足以融化一切的微笑輕拍所制止；於是在目送皇后出去時眼淚再次無聲地滑落。 

  當嘉明夫婦三人回宮時已是掌燈時分，由於慕容雪在替沈媛打通經脈以及接通心脈過程中耗損了太多真氣雖當時用冥元神息大法恢復了不少但畢竟是元氣大耗；因此嘉明親自送她回紫竹軒的途中又令宮務廳從皇家珍品庫裡邊挑選了幾株上好的千年人蔘首烏和雪蓮送了過來。 

  嘉明原本打算留宿紫竹軒好好陪陪慕容雪以慰她救沈媛這一首功，但淑妃卻也因此事而在心中早已對天佑皇帝存有疥蒂加之實在太累便予以婉拒；因此嘉明也沒多做停留便驅車回到了皇后蕭無憂的寢宮－－－天寧宮。 

  「咦，您不是去紫竹軒陪姐姐了嗎？」蕭無憂見他忽又折返不免有些奇怪地問，嘉明卻是一言不發地徑自走進了寢殿；蕭無憂也不再問下去便將紫嫣叫過了吩咐了幾句，紫嫣於是將所有在殿內伺候的侍婢宮女們都叫了出去。 

  原來因為閹割術對一個男人而言的確是一件極其殘忍和羞辱的事，再加之歷代都有不少宦官亂政的慘劇，因此嘉明在天佑二十五年間便明詔廢除了太監製度；改以進一步完善後的宮中女官制度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