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記本
回到風雪園后,冥已經回來了,那倨傲的神情依舊沒什麼改變。看到他簡冥想起懷中藏著的筆記本,絕對不能讓他發現!她很想立刻回到房間把筆記本藏起來,但是又擔心他會懷疑。最後只好走過去「回來了。結果怎麼樣?」簡冥故作平靜的問,雖然答案已經知道,但是為了襯托一下臭男人的高智商她這個智商低的人決定還是問一下。果然聽到她的話冥自然是很自戀的開口「結果還需要我說嗎?自然是官司贏了。」法庭上那個記者臉色十分的難堪,說話時聲音都在顫抖,幾乎不敢看著他們這邊,甚至法官一度認為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打官司。最後的結果自然毫無疑問的冥贏了。
這個結果曝出,所有人都沒有太過驚訝。和他們想象中的一樣,冥少自然是會贏的那一個。「我敢說你是不是在法庭上瞪人家來著?不然他怎麼會連看都不敢看你們這邊。」簡冥取笑道。冥挑眉,大掌一拽把她帶進懷裡「我會是那麼無聊的人嗎?」簡冥很嚴肅的搖頭,口中卻是開口「你不是……那誰是呢?」冥聽她這樣不給自己面子裝作要揍她,卻沒想到她下意識的護胸……
冥盯著她護住的胸口,閃出不明意味的笑容。他是想揍她來著,卻沒說要非禮她,可她捂胸幹什麼?簡冥才發現自己竟然下意識的去護住胸口的筆記本,有些尷尬卻隨即笑著閃出他懷裡,開玩笑道「我怕你襲胸!所以還是防備一下。」誰知道冥竟然開口「又不是沒看過碰過,捂著有用嗎?」
簡冥臉色一紅「你……色狼!」她臉紅的丟下這句就朝樓上跑去。有一半原因是因為真的在不好意思,還有一半原因是她必須要把筆記本藏起來。冥在家時簡冥怕被他發現也就忍住沒有看。但是她的心卻一直都在筆記本上面,裡面的內容此刻就好像是身上很癢,可你卻不能用手去抓,因為一抓皮膚就會破了。只能看著干著急。
大概是上天看到了她內心的焦躁,經紀公司打來的一通電話把他叫走了。簡冥目送他離開后迫不及待的沖回房間,卻還是很謹慎的把房間的門送裡面鎖上。小心翼翼的拿出藏著的筆記本坐在床上看。筆記本的外表看起來像是一個十分破舊古老的外皮,摸起來和羊皮卷差不多。但是簡冥仔細一看才發現筆記本的外皮本就是這樣,這大概是筆記本的特點了。
在打開筆記本的那一瞬間簡冥的呼吸幾乎都是有些不穩的,她有些緊張裡面寫的會是什麼。然而打開后,簡冥卻有些愣了。因為裡面什麼也沒有寫。羊皮卷顏色的紙張上,沒有一個字。怎麼可能?她有些驚訝,如果不是要做筆記為什麼會有這本筆記本?還是說筆記本只是她看著好看就買來了?
簡冥拿著筆記本不相信的隨意翻了幾頁,卻在大概筆記本三分之二的地方看到了筆記本的內容。原來不是沒有寫而是寫在了後面。筆記沒有日期,甚至連時間都沒有。她的字跡端莊秀麗,一筆一畫間十分彰顯她的氣質,看起來有種大家閨秀的風範。不知為何簡冥總覺得這樣的字體她在哪裡看到過。很熟悉,明明就是最近還看到過的,她卻記不起在哪裡看到過。
今天是我們冷戰的第四天。這四天我們沒有說一句話,每天夜晚聽著他的呼吸就在我身邊,我在想明明之前我還在他懷中安然入睡,而這些天卻是我們彼此背對而睡,一張大床中間隔了好遠的距離。我並不是因為他吃醋而不高興,我只是生氣他不相信我。在證據面前他妥協了,明明說著不相信,卻再也回不到從前。大概是他內心的潔癖在作怪吧,即使心中還是愛我,卻無法戰勝內心的潔癖。可我,沒有啊!
一頁只有短短的幾段,簡冥卻知道她很傷心。她希望他相信她,可是他沒有。潔癖,她看到筆記中又一次提到他的潔癖,難道說他的潔癖是由什麼原因造成的嗎?簡冥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只好繼續看另一頁的內容。
他要去外地拍戲,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他走的那天午後,天空下雨了。我坐在客廳的門口發獃,雷諾坐在一旁陪著我。我在想它大概是在看著我不讓我淋了雨生病。我們會不會就這樣一直下去一直冷戰到生命的結束?不知為何,我突然間很想吃冰激凌。把冰箱里剩餘的冰激凌全部倒在一個透明的碗中,拿著勺子一口一口挖著吃掉。大約是半個小時后,我發燒了。躺在床上我真的不願意去想他的,但是我忍不住。我知道我發燒的事情,顏熙大哥一定會告訴他。但是他沒有回來,甚至一個電話都沒有。
簡冥看到這裡感覺胸口好難過,她甚至可以體會到她當時的無助,她在生病時最愛的人不在身邊她有多麼的難過。冥真的好狠,真的好狠。她吃冰激凌大概就是想讓自己生病,她想知道冥會不會很擔心她,會不會知道她生病後立刻趕回來。可是他沒有,甚至一句敷衍的問候都沒有。
持續的冷戰幾乎逼瘋了簡沫雅,可是她卻還是期待著。期待他們回到從前。筆記中提到簡沫雅為了讓他開心,去討好他,等他回家等到深夜,他的事情她每天都在關注,每天都在努力緩和他們的關係。可一次次得到的只有冷漠以及他看著她嘲諷眼神。讓她心死如灰的大概就是她的孩子沒有了。
我發現自己有了身孕是在兩個月後,那天我暈倒了,醒來后顏熙大哥告訴我,我懷孕了。如果不是顏熙大哥察覺到我不對勁,這個寶寶可能要因我而流掉。我告訴他后,他的眸子閃過一抹欣喜,隨後想到什麼似的緊抿的唇瓣吐出兩個冰冷的字「打掉。」他讓我打掉。那是我第二次打他,狠狠的沒有任何留情的打他。我從主卧室搬出來,回到我之前的卧室。這個孩子意外的乖巧,他很安靜,不會讓我害喜的很厲害。我每天會和他講話,會出去曬暖暖的陽光,會告訴他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大概是我太小心翼翼了,當我從從樓梯摔下來時大腦一片空白,連自己的武功都忘記使用了。
好多的血從我的裙下溢出,他就在不遠處站著,看著我沒有一絲情緒。我求他,救孩子。那是你的孩子啊!可他走了,我絕望的大聲哭喊。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有一個生命從我的身體里消失,他還那麼小,他還沒有看到這個世界一眼,他還沒有看到他的媽媽是什麼模樣。
醒來后是深夜,我甚至有那麼一瞬想著為什麼死的不是自己?撫著已經平坦的小腹,我知道,孩子真的不在了。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在這個筆記本上寫下最後一段記事。因為我覺得我應該離開了。這樣折磨彼此,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