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身當青蓮似非寒
那胡人面目猙獰,手中斬馬刀嗚的揮出,形成一道烏光!
「鐺!」
兩個兵器相碰,出現劇烈的轟鳴,白凜戰雙手虎口巨震,流出了鮮血!胡人天生力大,剛才那一下,是胡人全力一擊,威力豈能小覷?
那胡人看到白凜戰倒退而回,猛地哈哈一笑,「卡薩索麗模!索麗模!!」(地是我的!是我的!)
大笑中斬馬刀猛地朝白凜戰一劈,只是刀未落下,一道白光驟然穿透他的頭顱,胡人雙目睜大,不甘心的跌下大馬。
白凜戰當即翻身上馬,轉身朝著千軍萬馬衝殺過去!
「你們這些蠻夷!侵我國土,犯我河山。即便戰到一兵一卒,我也要把你們······全部殺光!!!」
······
蘇問青這邊,最為奇異,他突然出現在了京都紫禁城!而身份,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朝野之上,他可執政!
而當今皇上則是病重,卧床不起。太子乃皇上的長子白凜光,坐在龍椅上,好不威風。但·······
只見他翻了翻案上的奏章,眼中閃過一絲煩躁,抬頭便對蘇問青問道。
「蘇相,北方胡人又犯嘉峪關,守將司徒歆或許不敵,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蘇問青笑道:「守將司徒歆驍勇善戰,只是兵馬不足,所以岌岌可危,我們只需派遣兵馬和糧草支援,嘉峪關可守。又聽聞三殿下白凜戰曾經是天殊府少將,派他前去,敵軍可退!」
白凜光一拍大腿,大笑道:「蘇相說的有理!來人啊,傳本太子手諭,命白凜戰率領五萬兵馬和十萬擔糧草前往嘉峪關支援,協助司徒歆大破胡人!」
「喳!」
「眾愛卿還有何事起奏?」白凜光又道。
眾人一陣沉默。蘇問青踏前一步,「啟奏太子,波斯國來我朝進貢,還帶了三名波斯國美女,那姿色可真的是我見猶憐。不知太子·····」
白凜光點頭,「蘇相有心了,本太子便賜你一名波斯美女。若沒事的話便退朝吧!」
「臣有事啟奏太子殿下,南方閆海出現水患,大水衝破了不少百姓的房屋,閆海知府上奏朝廷,請求賑災。」
「臣有事啟奏太子殿下,北方狼族餘孽在青州地界作祟,青州府尹請求大內高手前往,捉拿要犯。」
「臣有事啟奏太子殿下,蘇州出現連環毒殺案,還望·····」
白凜光神情逐漸陰沉,看著不少文武百官有事啟奏,當即一聲怒喝。
「夠了!」
眾人一陣沉寂······
「如今父皇重病,本太子即日登基,且父皇下過詔書,命丞相蘇問青執政。這些事情,你們都去找丞相解決吧。好了,退朝!」
太監總管高公公當即高聲尖吼:「退朝~~"
眾人紛紛告退,白凜光又突然叫住了蘇問青,笑著跑過來道:「那波斯美女在哪兒呢?蘇相快帶我去看看。」
「太子殿下請隨我來。」蘇問青淺笑一聲,帶頭領路。眼眸閃過一絲得意。
······
白凜寒則來到了一個········他極為熟悉的地方。
那裡,叫唐城。
唐城唯一的勢力,便是唐門了,他緩步走在唐城的大街上,四周叫賣聲籠絡不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裡········已有好久沒來了啊。也不知語嫣過得可還安好?」
他的心,在不知不覺中放下了,如回到了久違的故里,親切而又安詳。沿著熟悉的街道,來到唐門的府門前,兩名弟子看到白凜寒后,立刻攔住去路,怒視道:「你是何人?閑雜人等不允許進入!」
白凜寒張了張嘴,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是啊,他是什麼人?在唐門眼裡,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他緩緩退後幾步,可卻沒有離開,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到,離開這裡,他還能去哪?
就這樣,他等了足足三天,但溫文爾雅的姿態,惹來不少人的圍觀,漸漸地,有絕大部分人選擇支持白凜寒,因為他們都覺得,他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少年。
而在唐門裡面,和他年紀相仿的,也只有唐家大小姐唐語嫣了,再看白凜寒一臉的憂愁和執著,他們都知道他是為了誰。
三天以後,唐語嫣來到了大門口。
那雙美麗的雙眸看到白凜寒后,沒有任何的神色波動,看向他,有如再看一個陌生人。
「就是你找的本姑娘?有事請說吧。」嬌蠻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生冷,絕美的容顏下,多了一份生人勿進的疏離感。
白凜戰在看到唐語嫣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忘記了呼吸,手中白羽扇滑落,卻渾然不知。
唐語嫣看到他這般痴痴的望著自己,心底起了一層漣漪,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很快又冷聲道:「你是誰?找我何事?」
「嘿!這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大小姐,這位公子他是喜歡你啊!」
也不知是誰突然在人群中起鬨大喊,頓時引來一陣歡呼和附和。
唐語嫣當即羞惱不已,怒道:「哪裡來的登徒子!快走!本小姐不想再看到你!」
白凜寒輕輕一嘆,「身當青蓮似非寒。」
唐語嫣下意識的介面道:「回眸一語笑嫣然。」
下一秒,她一聲驚呼:「是你?!」
······
在雲青骨的世界里,他回到了華山。
劍宗!
一個青衫老人淡然坐於石凳之上,身前只有一壺清茶,在那邊自斟自飲。
老人身後,唯有一間破茅屋,裡面除了最基本的生活用品外,只有一堆木劍。這些木劍都已出現了點點斑痕,那是樹木放久以後老化所致,顯得極脆,即便是一個三歲孩童,也能輕鬆掰斷。
雲青骨輕功一躍,來到茅屋前,對著青衫老人跪拜道:「弟子參見師叔。」
青衫老人緩緩一笑,取出茶水給他倒了一杯。
「坐。」
「謝師叔。」
雲青骨挺直腰板坐下,但這杯茶,他卻怎麼也不敢喝。
「萬劍訣練得如何了?」青衫老人問道。
「稟師叔,弟子練到了一劍千影的境界,卻再難寸進!」雲青骨低聲道。
青衫老人起身,從茅屋中隨手拿出一把木劍遞過去。
「此劍已到了崩潰的邊緣,你便用此劍練習萬劍訣罷,若是你能用此劍也可以施展出一劍千影,瓶頸便可不攻自破。」
雲青骨對老人的話沒有任何反駁,當即接過,恭敬道:「弟子明白。」
「明日我有事需要下山一趟,練劍需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我這裡木劍也不多,若是全被你毀了,再想修行萬劍訣,恐怕是難了。若有什麼問題,待我回山問我吧。」青衫老人眼中含笑,對於這個師侄,他很是滿意,悟性極高且不說,心性也極為執著。他甚至起了收徒的念頭,但可惜,這畢竟是他的師侄。
雲青骨點了點頭,便離去了。他根本就沒想過,師叔下山以後,便杳無音訊,如同人間蒸發!
······
紫靡穀穀外。有一藍衣女子徘徊。
日月星辰。
兩鬢微霜的男子憑欄而立,那雙亘古無波的眸子,淡然俯視,就好像紫靡谷的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如神俯瞰蒼生。
「淺淺,我見谷中紫靡花驚,谷外,可是來了哪路客人?」
「谷主不妨猜猜看。」淺淺端坐於案前,花案上擺滿魚骨,龜甲等東西。
「我猜,是位膽小的故人。」
淺淺把魚骨一字排開,每兩個魚骨夾著一片竹片,聞言手中動作不動,道:「何以見得?」
「紫靡花驚而不亂,霧氣散而不密。是那人根本沒有跨越浮橋。」
淺淺放好最後一片竹片。
「也許是那人找不到路。」
谷主看了看案上,眼中有了笑意。那案上,魚骨竹片排列而出的,是一個字。
雨。
谷主默然不語,蒼雅溫良。
忽聽翅羽拍打之音,淺淺耳朵一動,不由喜道:「是敦煌,雪凰的信箋。」
谷主撈起飛鳥,取信。上書殷淺淺親啟。於是他把信交給淺淺,淺淺展開信箋,手指觸在紙上,感受墨汁乾涸后在紙上的凸起。
如何勝?
只三個字。
殷淺淺沉默,袖中羅盤的指針滴滴答答,似乎通曉主人的一切思緒。殷淺淺袖中的手指波動羅盤。谷主看著案前的少女,皺了皺眉,羅盤的響聲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
殷淺淺感覺九錫羅盤的指針停在了東方,東方蒼龍,意指……
「意指中原。」殷淺淺喃喃自語,拿起案上的狼毫,鋪一張宣紙,筆走如風。很難想象,一個失明的人,可以寫出那樣一手字,不是娟秀,而是筆意瀟洒,踽踽獨行的風骨。
四個字——禍水東引。
敦煌。
重雨笛把信箋展開,放到重雪凰面前,並說道:「聖女是想告訴我們什麼?」
「劫糧,嫁禍。」
重雨笛拍了一下桌子,驚喜道:「我怎麼沒想到?!皇姐,這件事交給我辦嗎?」
重雪凰看他積極,沉吟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道:「不,所有人都認得你,只需要十七個人就夠了,十七個中原的武林高手即可。」
「……嘉峪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