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翻天覆地
「鐺!」
厚重的金屬碰撞聲再次傳來,白凜紀一聲冷笑,再次連揮七下!
每一下,都帶起一串雪花,七下練出,雪花便如同浪潮一般成成疊疊的打向風夜!
「散!」
隨著白凜紀一聲怒喝,雪花在剎那間飄散開來。七下中,每一下的打來,都在一瞬間散開,剎那間雪花紛飛,迷漫在風夜四周!
「雪殺!凝!」
雪花驟然化作一堆冰晶,朝著風夜籠罩過去,這每一顆細小的冰晶,在此刻都能成為殺死風夜的一個鋒利武器!
這些細小的冰晶如同一排排的鋼針,密密麻麻的射來,在半空中就發出了噗噗噗的聲音。
白凜紀眉毛微微一挑,那猙獰的傷疤,在此刻異常惹眼!
「五弟,死了也好啊,省的將來看著我登上皇位,被我屠了你滿門!」
「那恐怕·····二哥要失望了。」清冷的聲音突然從白凜紀的身後傳來,在一聲怒吼中,回身就是一劍回劈!
「咔嚓!」
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白凜紀手裡的長劍,頓時拋飛到了遠處。似乎跌到了山崖之下。
白凜紀的右手,此刻完全垂落下去,早已斷裂。這也是風夜手下留情的結果,否則,風夜可以輕鬆砍下他的右手。
白凜紀的臉色變得慘白無比,身後的那群黑衣人見勢不妙,紛紛圍了過來,把他牢牢的保護起來。
四大惡人此刻也緩步走到風夜身後,蓄勢待發。
「五弟,你不是一向喜歡縱情山水之間么?為何,要來逆水山脈走這趟渾水?」白凜紀寒聲道。
風夜輕笑一聲,眼中露出譏諷的神色,「為何?就因為我不想讓你繼承父皇的皇位!」
「果然如此,你之所以和三弟一樣不呆在紫禁城裡,就是為了降低我們的警覺性,讓我和大哥、老四、老六、老九幾個斗得你死我活,然後你便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之前追擊我們的野人,就是你放出來的吧?」白凜紀看向風夜,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殺意,一口氣血上來,險些噴出一口血。
風夜點了點頭,一聲輕嘆。「只是可惜了,若非因為那詭異的香氣引開了野人,何須要我親自動手?」
「夠了!既然如此,何必再說廢話!你我二人之間,必須要死一個,既然如此,那二哥就不客氣了!」白凜紀說完,一聲大喝。
「翻天覆地陣!」
黑衣人在剎那間齊身而動,兩兩間不斷交錯,很快開始三三間交錯,隨後四個人交錯······一直到九個人相互間交錯,一眼看去,白凜紀的周圍似乎變了天地,上為地,下為天。而白凜紀,則為那上地下天的主宰!
「白凜夜,若你能在此陣下存活,我白凜紀,便退出皇位的爭奪!」
沙啞的聲音經過陣法的再傳到風夜耳邊,頓時化為驚天之語!
只見白凜紀手掌一招,口中念到。
呼風!
一道誕生在天地間的颶風驟然出現,朝著風夜迷漫過去,誓要將風夜徹底絞殺!
呼風似乎還不夠,他再次指尖朝著下方的天空一指。
喚雨!
一滴天地之雨降臨,雖然只有一滴,卻擁有無盡的威壓與穿透力,比之唐門的觀音有淚,也不逞多讓!
颶風之後,這滴雨水在呼嘯中盤旋而去!
風夜臉色微變,這呼風喚雨,使得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股生死危機,若是大意,恐怕將命喪黃泉!
四大惡人心靈相通,絲娘立刻將全身內力匯與指尖,於單影、李殘惑也同時做好,隨後一同注入到無華體內,一股極強的威壓在無華體內散出,一頭長發無風自動起來。
「公子,破此術不難,但需損耗你一滴心神精血!」無華的聲音傳來,風夜毫不猶豫,頓時噴出一滴心神精血,噴完后,臉色頓時露出死灰色。
無華手掌一招,將四大惡人的全部功力散出,催動精血前行,頓時和颶風相撞!
精血勢如破竹般衝破了颶風,颶風瞬間消散,隨後便和那喚雨之術相撞。
兩滴不同的液體開始相撞,朝著相反的方向急速旋轉,如一個陀螺,都轉到了極致!
看起來不分勝負!
風夜在無華身後,睜開了那冰冷的眼睛,取出白玉簫,運起畢生功力,對著音孔猛地一吹!
嗚的一聲巨響從白玉簫中發出,這聲巨響來的極為突然,白凜紀在陣法中猛地一愣,也正因為他這一愣,使得那喚雨之術,有了片刻的停滯!
天賜良機!
無華自然不會放過,一聲怒喝中,內力再次一涌,剎那間將喚雨之術頂飛,直逼白凜紀!
那心神精血此刻已經黯淡了不少,但速度依舊極快,勢如破竹般穿透了翻天覆地陣,離白凜紀,只有一尺之遙!
白凜紀心頭迷漫一陣死氣,雙手如撒豆一般朝著四周散出了極多的光點,這些光點蘊含了白凜紀還有陣法內黑衣人的生機,如一顆種子一般,掉在了泥土中。
此刻,精血只有半尺之遙!
「撒豆成兵!」
那些掉落在泥土中的光點,剎那間化為一個個看不清樣貌的士兵,一股滔天戰意在陣法中降臨,隨後便發出一陣驚天之吼!
此刻,精血已經射穿白凜紀的頭顱!
「吼!!!」
此吼如佛門獅子吼,確又有不同之處,那便是滔天的戰意!吼聲剎那間經過心神精血,從白凜紀身上穿透,隨後擴散到四周的山石上,一時間山石滾滾,一吼之力,竟是強悍如斯!
那滴心神精血在一吼后直接化作虛無消散,但白凜紀卻是毫無影響,因為在陣法中,他是主宰!
「我親愛的五弟,我看你拿什麼跟我爭?"
白凜紀突然笑了,笑的春光燦爛,陽光下,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異常的刺眼!
風夜握白玉簫的雙手緊了緊,眼中始終古井無波,慢慢的,多了一絲譏諷。
"聽聞二哥對陣法的造詣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不知這些,是從哪裡學來的?"
白凜紀哈哈一笑,"我憑什麼告訴你?五弟,二哥送你下去了,放心,你不會覺得孤單,因為黃泉路上啊,你的那些兄弟姐妹,都會過來陪你的。"說罷,抬手一指,那些士兵募的從陣法中衝出,帶著驚天的戰意,直逼風夜。
風夜深吸一口氣,就在無華即將上前動手之時,被他一把拉住。
他帶著奇異的神色,腦海中掠過墨箋的種種異象,口中輕念:」一字長蛇、二龍出水、三山月兒、四門斗底、五虎巴山、六甲迷魂、七擒七縱、八卦陰陽子母、九宮八卦、十代明王、天地三才、包羅萬象······你這翻天覆雨陣,比之我說的這些,實在是微不足道!「
風夜口中的呢喃,早已讓白凜紀露出駭然的神色,但接下來的舉動,更是讓他瞠目結舌!
只見風夜長袖一揮,一個古樸的黑色石盒出現在他手中,一條金色的氣龍如煙霧般竄出,發出一聲低吼。
一道金光閃過,白凜紀所在的翻天覆地陣,在頃刻間········崩潰!
他當即噴出一口鮮血,隨著陣法的崩潰,那些主持陣法的黑衣人也在崩潰中,肉身泯滅!
"這·····這是······墨箋!"白凜紀的臉色慘白無比,陣法的崩潰,早已毀去了他的生機,此刻不過是彌留之際而已。
風夜一聲輕嘆,"是不是讓二哥失望了?這墨箋,的確就在我手裡。"
白凜紀此刻的猙獰都歸於平靜,眼中原本的陰冷也逐漸消散,望著風夜,只有一股說不清的蒼涼。
"五弟,若你他日不死,必為一代梟雄!二哥在地下·······會保佑你。"說著,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手伸到衣袖裡,似乎想要拿著什麼,但他生機已絕,頃刻間,無力的垂下。
風夜雙眼一眯,白凜紀臨死前的這個動作,他自然是看到了,但他天性謹慎,並未直接過去查看。若是白凜紀未死,在自己走過去的時候反咬一口,那將成為一個天大的笑話!
無華此刻也將內力還回到三大惡人的體內,直接當試驗者,來到了白凜紀面前,為了以防萬一,點了他兩處大穴。也許人已死,但這也是一種預防萬一的習慣。
確認不會有事後,在他的衣服里摸索,片刻后,取出一物。
風夜的手一頓,在看到那物品的一瞬間,白玉簫滑落,滾到了絲娘的腳邊。
花辭惜鏡扇!
······
日月星辰之中,奇怪的是,那些案牘靠椅都不是用木頭或者石頭打制的,而是用一些看起來極其細小的根莖編織而成。一片青翠里有花相稱,跟那日藍離澈交給慕泠涯的紫色花朵,極其相似。
案上有溫酒,還冒著絲絲縷縷的熱氣,剛斟上不久的樣子。椅上端坐著一人,灰色長衫,鬢角染霜。溫潤和煦地看著緩緩而來的殷淺淺。
「谷主……?」殷淺淺感受不到谷主在哪,下意識的試探,其實是不安。
「嗯,我在。」聲音溫厚。
殷淺淺淺笑,慢慢走到案前,沒一點偏差的坐下。她聞到了酒香,該是案上還有一盞酒。
谷主挑眉。看著他面前這個小姑娘,問了一個問過很多次的問題。
「淺淺是聽聲辯位?亦或時刻占卜?」
淺淺依然照舊的回答:「後者。」
然後谷主皺眉。飲了一口溫酒,道:「不好,占卜卦術這些奇術你不能當成喝水一樣的用。離澈那小子都教你什麼了。還不見你比剛來谷里強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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