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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東紫桃陣(上)

  他本就體型肥大,這周胖子三個字也不是白叫的,他混元金手周胖子在武林上也頗有名氣。 

  只見他上千斤的體重,整個人如同一座小山,十多個人堆起來都不及他一個!所以他的攻擊力與防禦力都顯得極為變態。所以其速度也變得極為緩慢,且每一擊,都是極為耗費內力的。 

  慢慢的,他已經有些體力不支,動作也愈發的慢,漸漸地讓更多的人有機可乘,均攻擊到他身上。 

  「王八羔子!老子沒有墨跡!擋我者,死!」 

  周胖子一聲大吼,整個人也隨即旋轉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陀螺,朝著四周橫掃! 

  另一邊,柳風早已失去理智,瘋狂的殺戮!白蒼弓已經變得破損不堪,內力四溢間就能震開不少人。 

  「我等四人共同殺了這畜生,再尋墨箋如何?」 

  說話的是狂刀武館的管主李狂,此人是個八尺大漢,背後扛著一把九環大刀,眉宇間滿是狂躁之氣,大有睥睨風雲之色,頗顯霸氣! 

  鷹穀穀主吳世陰一聲冷笑,隨即應允道:「也好,此人走火入魔,除了一死,別無他法!」 

  雪狼幫和無極門兩人也點了點頭,四人當即以掎角之勢攻了過去。 

  李狂主攻,且是正面對攻!手中九環大刀大開大合,刀芒之下,隱有乾坤!他這一刀砍下,竟然直接砍斷了白蒼弓,余勢未減,砍在了柳風的肩頭。 

  鮮血瞬間浸透了他的肩膀,一聲尖嘯之後,竟是取出兩隻羽箭,狠狠的插進了李狂的胸口。 

  下一秒,他的頭顱已被吳世陰捏碎!生機也在一瞬間斷絕! 

  「可惡的畜生!」 

  李狂將羽箭拔出,當即塗上金瘡葯,退到邊上倒吸涼氣。 

  「哈哈哈!李狂!最後還不是靠我?哈哈哈哈,該怎麼感·····呃······」 

  吳世陰說到一半,便離開了這個世界。 

  因為他的太陽穴上,插著一支白色的羽箭。 

  其餘三人心頭大駭,柳風沒死? 

  「等等,不對········柳風死了,他以生機斷絕。」無極門門主皺眉道。 

  他們面前站著的這個人,已經不再是柳風了,此人一改之前嗜血殺戮的模樣,變得面無表情,只是無形中,多了一絲煞氣! 

  這種感覺,只有在面對殺戮機器的時候才會有!如今的柳風,已經成為了一具傀儡! 

  僅在一瞬間,柳風動了,快若雷霆,如閃電般飛過雪狼幫幫主的身側。 

  下一秒,雪狼幫幫主頭一歪,一道血箭飈射而出,倒地身亡! 

  柳風速度極快,點蒼派功夫此刻竟是被發揮到淋漓盡致,殺了雪狼幫幫主,就往無極門門主衝去。 

  他當即臉色大變,目光微微一閃,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從懷裡取出一方大印。 

  此印剛一出現,就給人一種古樸大氣的視覺衝擊,似乎在無形中吸引著眾人。 

  隨著柳風越來越近,他猛地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噴在了方印上,緊接著一掌拍在方印上。 

  方印隨即旋轉起來,似乎長了眼睛一般追著柳風跑,然後結結實實的印在了柳風身上。 

  篷! 

  柳風的身體如砂礫一般化為煙霧飄散。 

  等了片刻,見柳風再也沒有重生,才暗自鬆了一口氣。收回了方印,視若珍寶的剛想放回懷中,就被一指捏碎了咽喉。 

  他緩緩倒下,其身後,站著面無表情的吳世陰。 

  李狂冷汗如瀑布般直冒,之前被兩隻羽箭傷了心肺,如今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實在令人無法短時間內接受。 

  短短眨眼的功夫,四人中,獨獨剩下了他一人! 

  直到無極門門主面無表情的再次站起來,李狂的心,?在這一瞬間極為蒼涼。 

  他一聲長嘆,也不顧胸口的兩支羽箭,提著九環大刀朝著三人殺去,其眼神始終淡定無比,直到死亡的那一刻,瞳孔中,還殘有半分涼意! 

  周胖子內力也很快就消逝了,他的周圍已經圍上了各門的弟子,個個手持殺招,陰險的從各種刁鑽的角度攻擊他。 

  「王八犢子,你們的師傅都死了!還搶個屁的墨箋啊,都給我滾!」 

  周胖子一聲暴喝,隨即一合手掌,一道狂暴的內力從他掌心肆虐開來。 

  其周圍方圓近五十米的範圍,所有人都被震碎成血沫,濃重的血腥氣飄散開來,顯得愈發陰森可怖。 

  周胖子出完這一掌,整個人都萎靡下來,強忍著一口血不噴出來。 

  只見他往嘴裡塞了幾枚丹藥,就地開始恢復修為。 

  但那些心繫墨箋的人又豈會給他機會?每人一刀,直接把周胖子砍成了碎肉! 

  片刻后,光芒一閃,周胖子又出現在世人面前,只是此時此刻,他已面無表情。 

  遠處 

  尉遲銘輕輕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興奮的嗜血光芒,如一頭惡狼,凶性暴露。 

  「眾人聽令,當他們成為傀儡時,爆!」 

  他的身後驚現數十名身穿紫色錦衣的男子,這些男子的腰上都掛著一枚三品帶刀侍衛的令牌,手中是一把精鐵刀,也是三品帶刀侍衛的象徵。 

  此刻聽到尉遲銘發令,紛紛應諾。 

  「這次,就叫血屠行動。」 

  ········ 

  東紫山 

  東紫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好歹也是個護城山,老人們都說,托著山神的福,這徽州城年年也算風調雨順。 

  而這殊途世家便坐落在東紫山的正陽面,正東方,儼然一派大氣天成。 

  東紫不算名山,在眾多大山大川中也只有珉然於眾的份,但東紫有一處景兒,卻是頗為出名。 

  ——東紫桃陣。 

  稱之為桃陣,而不是桃林,卻也有一番說法的,那是流傳在老人口中的故事,經過祖祖輩輩的流傳更改,或許已是面目全非,可也總有那麼幾句,還是真的,而我卻也不甚明曉。 

  「傳言東紫山的深處,住著一個被貶謫的仙人。」慕泠涯的聲音回蕩在這寂靜的東紫山裡,群樹合抱的蒼天蔽日,蟬鳴不絕於耳之中,顯得格外的儒雅。 

  顧紫筱看著雖是灌木森森,卻還有著一條殘餘小路供人行走,又聽見慕泠涯這樣說,便很是驚異:「你從何而知?」 

  「在徽州呆了些日子,沒事的時候,聽那些祖輩都在這裡安家樂業的百姓說起的,聽著聽著,聽出了興緻來,便記得了。第一次聽人說,徽州東紫山的桃陣比杭州的百里桃林還要美,那個時候便萌生了定要陪你走一遭的想法。」慕泠涯一襲白衣翩然,眉目如畫,清貴無瑕。 

  顧紫筱側目,又問:「所以這裡是經常有人來尋訪仙蹤?」這一條小路明顯是被人為開出來的。 

  慕泠涯點頭:「或許便是了。」 

  風吹著數目窸窸窣窣沙沙作響,還有不知名的小動物的叫聲此起彼伏,山中人跡罕至,一個人走,危機重重不說,就是那油然而生的孤獨感就夠受了。好在這個時候身邊有他。顧紫筱挽住慕泠涯的胳膊,慕泠涯也就勢攬過她。 

  只聽他低低的笑:「怎麼,害怕了?」 

  顧紫筱冷哼一聲。 

  慕泠涯道:「沒事,我在呢。」 

  說罷一扇橫劈,扇風凌厲掠過,前方較高的長草都一一被斬斷。 

  收扇,再走幾步,復而展扇,斬斷高草攬著顧紫筱繼續走。 

  「你知道桃陣在哪么?」顧紫筱問。 

  「按著老者口中的傳說,那位仙人是犯了情戒,鎖其仙骨,於這東紫山深處的桃花陣里囚禁萬年。既然是說東紫山深處,那我們便往深走,總會柳暗花明的。況且,來之前我打聽清楚了,山中確實有著這一處仙境,只是很難找,但也總有人找到過。否則,這東紫桃陣何以如此傳奇?」說罷慕泠涯沉吟片刻,又道:「就算最後找不到桃陣,我就帶著你去春華樓看看曲。」 

  春華樓是徽州的一所青樓。 

  顧紫筱果然對著他翻了個白眼,然後找准位置使勁一掐:「找不到桃陣你就等死吧你!」 

  「嗯,我的仙子,你悠著點,現在掐死我了,就真的找不到了。」 

  「哼哼!」 

  青城。 

  一襲白衣,寬大的袖口上淡淡的金色細線盤旋而上,一副隱隱約約的綉畫在上。袖口露出一雙如寒玉的腕子,通透的似乎冰冷的晶石。 

  他的手指也似乎很涼,執筆的姿勢有種默然的孤高,墨汁里金光閃閃,是被加了金粉的墨。 

  狼嚎揮就,他一筆,行雲流水而過。 

  寫的便是「行雲流水」四字。 

  真如蔚藍天空上飄渺的雲,看起來是那般的捉摸不透。再一看又如棕棕細水,兀自長流。最後一眼,是最能打動人心的一場驚鴻。 

  就好似有無數碎裂的冰晶撲面而來,梨花香似有似無,無孔不入的流淌著。然後,轟然破碎,墨金字在眼前四分五裂決絕孤傲。 

  恍然回神,驚覺一場虛夢。 

  「殘惑,該回如夜山莊了。」 

  是他,也只有這般的風姿,這般孤傲冷漠的風骨,才配得上那個名字了。 

  風夜,如夜山莊的風夜公子。 

  「嗯,我叫上三弟和四妹。」 

  風夜不語,慢慢渡步,到屋外,一眼便能看見遠處屹立的青玉碑。他仰首,不知是笑還是諷,眼神波瀾不驚,衣擺飛揚,寬大的袖子在風中飛舞,合著他頭上白玉冠垂下的帶子,漂移恍如謫仙。 

  他看著東方,眼神有些虛無縹緲的空洞。 

  「你在哪裡……冰洛。」 

  與此同時,徽州逐月客棧,殷淺淺推開窗戶,遙遙望去,那個方向,正是青城的方向。 

  同一時間,兩人的視線在相隔千里的空中,對視,不曾察覺。 

  殷淺淺的雙手撫上眼瞼,溫柔的輕觸。同樣的無波無瀾一片靜默,與永無盡頭的黑暗。 

  給讀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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