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余,無罪!
不過既然來了,總要先看一圈。
掃視了兩圈,卻什麼都沒有發現。除了看到數之不盡的人流涌動,再無其他。
他費了很大的勁兒,才來到了登天樓的最高處。
登天台!
他舉頭遙望高空,蒼穹彷彿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在登天台上環顧了一圈,其正東方處,就是逐月客棧。
「阿兄和紫筱,應該回到逐月客棧了吧。」慕泠涯喃喃自語。
他再次在登天樓逛了一圈,卻始終一無所獲。微微搖了搖頭,往逐月客棧走去。
駕輕熟路的回到了逐月客棧,便看到客棧的掌柜正神色匆匆的上了一輛華貴的馬車。
這馬車不大,卻是兩馬並驅,就連那馬夫,身上的穿著也並不普通。
慕泠涯對著小二道:「你們掌柜的,這是要去哪兒?」
小二搖了搖頭,「掌柜的去哪兒,哪會告知我這個下人。客官要吃點什麼?」
慕泠涯笑著擺擺手,示意不吃。望著那漸漸遠去的馬車,若有所思。
他沒有立刻跟上去,因為剛才在觀察馬車的一瞬間,感受到了一股極其隱晦的殺氣。
緩緩上了天字一號房,摘下易容面具。
屋裡面,只有葉寒萱、粟崢、殷淺淺和藍離澈在,想想也對,如今的徽州已不太平了,貿然上街是極其危險的。
「恆之和青瀾他們去哪兒了?」慕泠涯問道。
一旁的葉寒萱答話到,「他們說是想為公子分憂,去調差墨箋的事情了。」
慕泠涯點點頭,在椅子上坐下小憩。
「哥哥,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顧姐姐呢?」殷淺淺疑惑道。
「沒錯!你把紫筱騙到哪裡去了!」粟崢在一旁跳了出來,氣鼓鼓道。
慕泠涯黑著臉給他吃了一個爆栗,「臭小子,紫筱不是你能叫的!還有!四書五經背的怎麼樣了!」
可憐的小不點眼淚汪汪的摸著頭,一臉落寞的抱著一捧書看了起來。
「在路上遇到了阿曼惜,由於我易了容去調查墨箋,所以讓阿兄帶著紫筱先走了。怎麼,她們還未回來?」
「再等等吧。」
江都府衙
作為江都的府衙,架勢自然不小,
衙門公堂外,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他們都圍在門口議論紛紛,看起來興緻勃勃。
「狗子!是誰犯了案,竟然有刑部的特使前來旁聽。」
「我哪知道!指不定是誰犯了命案,殺了皇親貴胄呢。」
「呦!那這罪可不輕,要殺頭呢!」
······
「威!······武!······」
伴隨著木杖快速敲擊地面的聲音,一股森嚴肅穆的氣氛瞬間渲染了整個衙門。
刑森穿著一身官服,當仁不讓的在桌案前坐了下來。他的右手邊,擺了一張旁聽椅,汪溪也直接拍拍屁股坐下,靜靜的看著。
蘇問青一臉淡然的站在刑森的左手邊。他現在的身份,是刑森的師爺。
刑森一臉嚴肅,猛地一拍驚堂木。
「帶犯人紫青焰上堂!」
很快,兩個捕快將紫青焰抬了上來。
只見他蓬頭垢面,左腿缺了一塊肉,自然是走不快。所以是被捕快拖上來的。一路上血跡斑斑,留下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紫青焰深吸一口氣,靠著一條右腿,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看向堂上之人,目光極其陰冷。若非手腳都鎖上了鐵鏈,恐怕會直接衝上前打刑森和蘇問青一頓。
「大膽!見到刑大人和刑部特使大人豈能不跪?」邊上一捕快冷喝道,目光如炬。
「笑話,我紫青焰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一概不跪!是不是啊,汪大人?」紫青焰笑盈盈的對汪溪說道,但其眼神,卻能凍徹江都城外的玄武河!
「紫青焰,你跪不跪!」
「不跪!」
汪溪瞳孔微縮,強行鎮定住。隨後說道,「來人,五十殺威棒!」
那捕快看向刑森,在等待著他的指令。
「就按特使大人說的做,五十殺威棒!打!」刑森說完,扔出一個木令。
「諾!」
邊上立刻有三個壯漢捕快走出,把紫青焰強行暗道一板凳上。
左右兩邊各有一捕快執著木杖,就勢便打!
「汪溪!若我紫青焰能活著出去,日後定會當今日恥辱百倍償還!」紫青焰罵道。
汪溪皺了皺眉。
「打!」
隨著他一聲令下,一棒已經結結實實的砸了下去。
緊接著,就是如雨點般交替的連打,紫青焰卻一聲哼叫都沒有哼出,只是緊咬牙關,冷汗直冒,瞬間浸透了衣衫。
公堂外,百姓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呦!這是誰啊,竟然敢和刑部特使大人叫板,嫌死的不夠快呢?」
「嘿!說不定就是想早死早超生呢!」
蘇問青一句話都未曾說過,一直都是冷眼旁觀。從汪溪和紫青焰兩人的對話來看,兩人明顯是舊識!
五十下殺威棒很快打完,如今的紫青焰,卻已是不得不跪。因為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若非意志堅定,恐怕早就昏厥過去了。
刑森見時機已到,又是猛地一拍驚堂木。
「紫青焰!三月前在玄武河畔殺人奪寶,致使望月城無象門門主孫玄死亡,你可知罪?」
紫青焰冷笑,「余,無罪!」
「帶人證、物證上堂!」刑森不慌不忙道。
只見常仲山帶著一把匕首走上公堂,他的身後,還有兩個無象門弟子。
「就是他!當日就是他和門主先後落入玄武河畔,在那之後,就發現門主消失不見了。玄武河畔極大,我們搜尋門主多日,才發現了門主屍體。」無象門弟子指著紫青焰道。
常仲山這時也將匕首呈了上來。「刑大人,這把匕首,當日就是在驗屍的時候在孫玄體內發現。殺人者將匕首插入心臟后,直接運以內力震碎心脈,按照傷口可以斷定,正是紫宵門的絕學——神門十三印!」
「紫青焰,你可還有話說?」刑森冷喝道。
「余,無罪!」
「大膽!你敢藐視白式帝國的律法?殺人償命!實乃天經地義之事!」汪溪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紫青焰猛地哈哈大笑起來,「殺人償命?哈哈哈哈!你們以為命是什麼?過家家么?當日我若不殺孫玄,孫玄就會殺了我!我難道要等他殺了我,然後期盼著你們按律法處斬孫玄?」
汪溪此刻已經有些色厲內荏,但還是陰沉著臉道:「荒謬之極!孫玄好端端的又豈會殺你,定是你打那寶貝的主意,孫玄才不得不出手。」
紫青焰一陣沉寂,突然微笑道:「汪大人,那我先殺了你,再讓皇上按照律法處斬我可好?」
「你!」
汪溪極為惱怒的站了起來,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他,真恨不得現在就一刀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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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紫竹園。
紫竹聳立,疏影橫斜。
「八妹。」白凜戰看著修剪花枝的雪顏,眼中柔情如許。
「嗯?大哥,喚雪顏何事?」慕容雪顏回首笑道,紫竹為襯,成她絕代風景。
「這麼多年在殊途世家,受委屈了吧。」
「沒呢,殊途世家又不是京都的大內監牢,雪顏是他們的客卿,怎會受委屈?他們對雪顏很好。」慕容雪顏繼續修剪這門前的花枝,動作優雅而端莊。
白凜戰點頭:「那便好。」
之後隔了一會,慕容雪顏突然道:「大哥,不去拜訪殊途家嗎?您親自來到了徽州,不去拜訪一番,他日該被人挑了理去。」
「嗯,正有此意。那便八妹安排一下吧,客隨主便。」
「嗯,好。」
殊途府邸建在徽州一座普通的山間,山下是小村子來來往往皆是通商之人,卻不及徽州城裡那般熱鬧,徽州城裡每到春天,便會有長途跋涉而來的商人蜂擁而至,交易額數一日統計下來竟比國庫也相差無幾。
一晃,春日也將來了。
殊途世家是隱商,卻隱的天下皆知,這也是個人們茶餘飯後的笑談,直到這代的少公子殊途墨說了一句話。
他說:隱的是一種風雅,又不是一種口啞。
上山的路很好走,白玉石的階梯一直延伸到半山腰,那座風雨里飄搖了數千年的府邸,在日出日落之中仍然保持著最初的樣子,白牆紅瓦,門前的彩燈的流蘇隨風飄搖。
「大哥,由於家主和二公子三小姐都出去遊玩了,只有大公子在府上,昨日跟公子一提,公子對渝州城主很是感興趣呢,說著待大哥去了可要好生招待。」慕容雪顏拿出綉帕請擦了些額頭上的汗水,一陣清風卻正好吹來,緩解了些許燥熱。
白凜戰道:「風涼,小心吹出傷寒,二月天不像三四月份。」
「噗……」她忍俊不禁笑道。「大哥,多年未見,到把雪顏當成閨閣里的嬌嬌女了!」
白凜戰擺手:「好好好,是大哥的錯,雪顏是個當之無愧的將軍,我的將軍。」
慕容雪顏果然笑起來,身後一路沉默的龍狅的嘴角也輕輕勾起。
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兄妹幾人在一起,雖然生活中處處都是苦水,到處都是血腥,相互扶持數載,風風雨雨歷過,感情就像一壇陳年美酒,香醇濃郁,經久不滅。
「大哥,到了。」
白凜戰看去,那刻下風霜雨雪的古老府邸,門前站著一位白衣男子,黑檀門前沉默不語,負手而立,龍章鳳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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