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擂台比武,勝者為主(下)
「咣!咣!咣!」
慕泠涯每受一下,內力便是一陣翻騰!第三下之後人已經被一拳打飛。
眼看著就要飛出擂台!連忙掌心一吸,險之又險的停在了邊緣地帶。
「吼!吼!吼!蒼霸!蒼霸!蒼霸!」
江湖上實力為尊,蒼霸的實力已經完全征服了在場所有人!
蒼霸一陣哈哈大笑,「哈哈哈!小子,我剛才只用了三分力道,夠手下留情了吧?識相的快滾下台!」
慕泠涯一聲長嘯——你!做!夢!
吼完腳步瞬間一動,人有如離弦之箭直射蒼霸!
蒼霸一聲冷笑,「不可理喻。」在他眼裡,已經把慕泠涯當成了一個死人。
隨即拳頭轟然而至!
慕泠涯臉色木然,掌心一吸,再次用了打敗韓子岳的方法繞過了拳頭。
慕泠涯是聰明人,他又不傻。
他整個人就像一隻極其滑溜的泥鰍,在蒼霸身邊繞來繞去。由於貼身纏打,蒼霸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只能儘快的加速自己的攻擊頻率。
蒼霸不知道,自己離擂台邊緣也越來越近了!
慕泠涯突然一掌對他拍來。內力森騰間已經用了全部的內力!
蒼霸一聲爆喝,這完全是在挑釁他!抬起拳頭,也是十層的內力盡數迸發!
「嗚!」
凜冽的拳風呼嘯,直接打穿了慕泠涯,身後突來傳來一股巨力!人已經掉下了擂台!
「好一招幻眼雲煙。」
風夜公子喃喃自語,對慕泠涯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啊!混蛋!老子不服!」蒼霸不爽的怒罵在台下傳來。他摔的莫名其妙啊!竟然被慕泠涯算計了!
慕泠涯轉身對著絲娘說到,「是不是只要落下擂台,就算輸?」
絲娘點了點頭,再次朗聲說道,「蒼霸由於落下擂台,所以他的攻擂失敗,在場的還有要挑擂的么?」
場面一時間冷場,秋風蕭瑟。
「絲娘數三下,如果還沒有人挑擂的話墨箋就歸慕泠涯了哦。」絲娘紅唇微張,蘭眉吐氣間輕輕喊道——
「三——」
「二——」
「一——」
場面還是寂靜無聲,慕泠涯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風夜輕輕拍著手走上舞台,親自將黑色盒子遞給慕泠涯。
「希望慕兄能好好利用墨箋,關於墨箋的傳說有很多,也不知道裡面放著的究竟是什麼,但風某多次嘗試打開,也未找到開關。」風夜苦笑搖頭。
慕泠涯眉頭緊縮,這黑色盒子樣式極為古樸陳舊,但重量似乎輕了些,裡面好像空無一物。嘗試著搖晃,又發出了碰撞的聲音,極為奇異。
······
唐門
唐星辰面無表情地站在大廳前,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恭敬地低著頭。顯然,這位一直以來淡然自若地唐門門主這次,是真的氣的塊發瘋了。
「後門是誰開的?」唐星辰語氣極其淡,可就是這絲淡讓下面的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唐星辰看著落針可聞的大廳,笑了笑:「怎麼沒人說話?」
眾人把頭埋的更低,開玩笑,這時候特么誰敢說話?!
「老爺,請用茶。」
侍女這時候端上一杯茶,唐星辰有一個習慣,就是下午黃昏之前一定要喝一杯茶。這丫頭想必是每天這時候都送一杯泡好的茶來,可今天點背,撞個槍口。
「咣當——」
茶盞摔在地上的聲音,碎片划傷了幾個弟子的腳,那幾個弟子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唐星辰看著更來氣。
「今天你們要是不說,我就一個一個的砍了你們的胳膊,我央央唐門從此變成獨臂門也罷,我今天一定要找出那個叛徒!」
唐恆之剛剛被唐臨風打的那一掌造成了內傷,這時忍不住輕咳了幾聲。
唐恆之旁邊的弟子一下子就跳了出來,指著唐恆之就道:「門主,是二師兄開的後門,把那些人放進來的!」
一句石破天驚,一片嘩然。
「怎麼可能是二師兄?」
「不會吧!二師兄是叛徒?」
「我也看見了!剛剛二師兄就在後門邊上,門是大開的!」
「是啊,當時四爺氣的直接就給二師兄一掌呢!我看的可清楚了!」
「是嗎?這話可不是亂說的,可得看清楚了!我覺得二師兄不像是吃裡扒外的人啊……」
「這還能有假?我親眼看見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唉。」
聽著下面的竊竊私語,唐恆之站出來,怒目圓睜的對著指他是叛徒的那個人道:「我唐恆之豈能幹出這等背信棄義之事?!師弟這樣說,未免讓人聽著寒心了。」
那弟子道:「你做了還怕說啥啊?你就是個叛徒!那後門就是你開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唐恆之著急著辯解道:「我沒有!我是唐門二弟子,我把唐門當成了家!我不是叛徒!」
說著立馬對著唐星辰跪下來:「師傅,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我不是叛徒啊!」
唐星辰就這麼凝視著唐恆之,眼中無波無瀾。
這時眾人中走出來一個人,正是四爺唐臨風,唐臨風搖了搖頭,對唐恆之道:「恆之,你說門不是你開的,可有什麼證據?我那時候可就在門前看見你了啊……」說到這,他有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唐恆之的肩膀:「恆之,四叔相信你,可是,你也要讓大家相信啊……」
唐恆之幾乎急得吐血:「四叔,你相信我啊,我沒有的啊!我也不知道那門是怎麼開的,就那麼一下自己就開了,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死死抓著唐臨風的袖子,眼中充滿了急切。
唐臨風嘆了一口氣,慢慢把袖子從他的手中抽出,回到原來的位置,不言不語。
唐恆之看著自己的手,目光獃滯了半響。
四叔也不相信他……
師傅……
想到了師傅,唐恆之目光又亮了亮,直起脊背看著唐星辰,緩緩的搖了搖頭。很小心的說:「師傅,你相信恆之……你相信恆之的對不對……」
唐星辰負手而立,目光無悲無喜。看著跪在地上的唐恆之,似乎悲泯的嘆了口氣,又把目光移到站在大廳中的唐門子弟,這個大廳很大,彷彿黑壓壓的到處都是人,唐星辰的目光依依掃過,每個人都低下了頭,唐星辰目光里有了怒意,當看到唐臨風的時候,唐臨風對唐星辰點頭示意,唐星辰不動聲色的把目光收回,眼瞼微頜,只有唐恆之跪在地上,這個角度看見了唐星辰那一瞬間的表情。
悲哀而冰冷的目光,叫人遍體生寒。
唐星辰一瞬間彷彿蒼老了許多,背過身,「按我門規,因小失大導致唐門傷亡者該如何處置。」
「其罪當誅。」唐星輝暗嘆一口氣說道。
唐恆之瞳孔猛然收縮,嘴角浮起一絲苦澀的笑容,脊背似乎一下子就彎曲了。
原來師傅也……不信他呢……
「不可啊!大哥!不可啊!」唐恆之轉頭,給他求情的人竟然是唐臨風!
唐臨風對著唐星辰的背影掀袍而跪,大喊道:「大哥,恆之可是你的得意弟子啊!」
唐星辰冷笑:「天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
「大哥,就算是恆之開的後門,可是恆之還是一個孩子啊,所以難免不懂事了些,可能是無意開的!就不能從寬處理嗎?」
「那我唐門上上下下數百口人命呢?誰來償還!我的好四弟啊……你來償還嗎?」
「這……」唐臨風臉色僵了一下,然後猛地咬牙,「我願意!」
唐星辰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唐臨風,眼中變幻莫測。
這時候又有幾個人跪下來:「四爺死,我等也絕不苟活!」
唐星辰笑了,清清淡淡的說:「怎麼?你們這是要擁立四爺了?」
唐臨風立刻抱拳,「不敢。」
唐星辰突然輕嘆了一口氣,大步向大廳外走去。
唐臨風在後面道:「懇請大哥饒過恆之,把恆之降為打掃弟子也行啊!」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唐星辰的衣角消失在眾人視線里。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向唐恆之。
大廳里死一般的寂靜。唐恆之眼神有些許獃滯,裡面隱隱有淚光。
不能哭,你是一個男人。
就算被同門誤解又何妨?
就算被師傅處死有何妨?
唐恆之,你記住,你是一個男人,是男人,就去承受,就去面對。
沒有什麼可以戰勝你,你自己,也不行!
你是男人,哭就是廢物!
唐恆之看著唐臨風,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他有些踉蹌的站起來,對唐臨風道:「多謝……多謝四叔為我求情……」
唐臨風嘆了一口氣:「就憑你叫我一聲四叔,這情也是要求的。恆之,你還年輕,路還很長。」
唐恆之點頭。
唐臨風嘴角不易察覺的浮現一絲冷笑,唐恆之沒有注意。
是夜,萬籟俱寂,明月高懸,今夜微涼,唐恆之的衣衫單薄,坐在這柴房前,頗有一種形單影隻的蕭瑟之感,昔日唐門二弟子,受盡榮寵,萬千艷羨目光集於一身。今朝虎落平陽,受盡懷疑初嘗人情冷暖。
呵呵,當真是天意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