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生活是種修行上
周州哭了，眼淚在黑黑的臉上留下兩道白白的痕迹。他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疑問，或許他真的什麼都不會。以前的錦衣玉食、聲色犬馬也許都是假象，而現在的生活才是真正的自己。我還要做這個什麼太子嗎？
小胖子推門近來，「你門在吃什麼好吃的」說完也不客氣，上前用手抓了一口。「撲，」一口吐了出來。「什麼東西，這麼難吃。比我姐做的還難吃」
「你姐也不會作飯」周州問道
「她會吃飯」小胖子說道。「別吃這東西了。虎拉拉抓了許多魚還打了幾頭野豬。正準備烤肉呢。我們走，去晚了就沒了。」
幾人叫上周子平，來到破軍湖邊。「你姐真不會作飯」周州在路上繼續追問
「她做那飯能吃死人。在家裡都是我姐夫掌勺。你問這個幹嗎」小胖子看這周州，忽然明白了「那頓飯是你做的。厲害啊，懂得勾引女孩子了」
鄭聽雪和陳巧兒在一旁聽到臉一下子就紅了。鄭聽雪心說：一會把你的言行告訴小妹。
周州卻沒有反應過來，低聲到「作的不好吃」
小胖子看看周州，不禁為這木納感到悲哀。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口吻裝做深沉的樣子說道「不在與你做的是否好吃，而在於你是否去做」
見周州還沒有明白，小胖子急道「真笨啊，女孩子在於你是否為人家做了什麼，這樣表示你心裡是否有人家。也不知道你在上京怎麼勾搭女孩子的」
周子平裝做沒聽見。陳巧兒心裡美孜孜的。鄭聽雪卻想，這一定要對小妹說了。這小子十四不到就琢磨勾搭女孩子，申元平時都教他什麼啊。
破軍湖岸邊已經點起幾堆大火。一些妖精和鄭家戰士在那裡架著野獸在烤。一些附近的屯戶也在這裡。申元等人在一旁座著，鄭胖架著哪個大槽子在烤魚。
周州走過去對申元行禮道「老師」
申元看周州黑黑的面容一楞，問道「放火去拉？」
周州面色一暗說道「老師，我連飯都做不好」，他把為陳巧兒和鄭聽雪作飯的事情說了一遍。
申元這回側過身來，正對著他看了片刻說道「你沒覺得你變了嗎？」
周州一楞「我變了？」
申元笑著道「你能幫助鄰里去耕地，能為親人做飯。不知道在上京的時候你能做到這些嗎？」
周州仔細想想說道「做不到」
「很高興，你能為別人考慮。你能為親人考慮」申元說道「你本性就是一個好人。或許以前李秋水他們對你要求太嚴格，或許你不喜歡以前的生活」
周州沉思一會說道「我自小就被父皇、被姐姐、被大學士等師父寄予厚望。在我記事時候，身邊就有幾百人跟隨保護。父皇後來對我說：有人要謀害我。
十二歲之前，我一直在皇宮中生活。那裡是個大大的院子，也是一個小小的空間。大的在皇宮中有幾萬人，小的在裡面似乎只能容下父皇、姐姐、和我。十二歲之前我沒有見過一個小孩，沒有人與我玩耍。皇宮中所有人見了我都要行禮，不敢多說話。我每到一處都有幾百人跟著。那時我在想，這院外到底有什麼？
十歲的時候，李大學士做我的老師。還有一些其他的學士和武師做我老師。開始的時候，我對這些很感興趣，終於再也不那麼枯燥的生活了。但李學士天天板個臉，讓我好害怕。而其他的老師要不就很恭敬，要不就很死板。漸漸的我不喜歡這些人。
十三歲那年，父皇給我建了太子府。我可以搬到那裡去住了。跟隨的護衛卻更多了。但這總比在哪個大院子里好多了。正山王周語將他兒子周晨帶過來與我一同玩耍。這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同齡人。我倆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
沒認識周晨之前，我還能專心學習老師教我的東西。大學士等人經常誇我聰明。有了周晨這個朋友后，我發現生活還有一種方式。於是經常和周晨在一起玩耍，也漸漸的討厭起功課來。一些老師被我有意氣走。
後來我知道了洛陽王、知道了周麻衣。我不想承擔他們的恩怨，不想做聖皇，不想做他們的傀儡。但沒有辦法。每天只有與周晨鬥雞的時候才覺得最快樂。
後來父皇為我選擇了太子妃」說道這裡他看了陳巧兒一眼，陳巧兒也在看著他。
「巧兒來到我身邊。巧兒象姐姐一樣關心我。她不逼我做功課，不讓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也不象周晨那樣和我天天鬼混。她只是天天默默的支持我、鼓勵我、幫助我。每當我被父皇和老師訓斥，被外面人嘲笑的時候。巧兒從來沒有嫌棄我。」說道這裡，太子淚流了下來。陳巧兒也哭了出來。
太子又看看鄭聽雪說道「去年南宮世家和鄭家為爭奪我的側妃一事，在上京搞的沸沸揚揚。我當時很不高興，很抵制。我不想做個玩偶，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長大拉。」太子嘶吼著。
安靜了一會太子說道「對不起，聽雪」
然後又對申元說道「老師，那時侯我經常想，等我得到了皇位，我第二天就把皇位傳給周麻衣。我受夠了傀儡生活，我想自己好好的活者。就向現在一樣。
我想給巧兒和聽雪做一頓飯，好吃的飯」
說完，太子嗚咽的哭泣著。陳巧兒和鄭聽雪摟著太子。
「我只想做一頓飯，我什麼也不會做」
申元道「你做的很好了。你不覺得你變了嗎？」
太子擦擦眼淚看著申元。
申元道「你剛才對聽雪說對不起。這可是我認識你十多天來第一次聽道。或許你沒有覺得自己變了，但你確實變了。」
申元對太子笑笑繼續說道「你應該為自己高興，從小到大沒有被上京城的勾心鬥角所污染。沒有忘卻自己的本心，沒有失去善良。你心中還有情」。他拍拍太子的肩膀說道「我決定收下你做我的弟子，」
太子擦擦淚水說道「老師教我」
申元道「仲尼先生說過，三人行必有我師。我教你的第一課就是學習。與你身邊的人學習，與你聽聞的人學習。不會不可怕，但要知道自己不會什麼，那裡不會。
就象這作飯一樣，普通人做的是一家幾人之飯。上位者做的是一個地方几萬人之飯。而李秋水等人卻要為天下做飯。同樣是做飯，不同的人卻能作出不同數量的人吃的飯。或許你以後會向李秋水等人那樣，能為天下人作飯。
這兩天在地里幹活怎麼樣？」
「很累」太子說道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吃飯不易，生活不易。好好體會這樣的生活，或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體驗這田野山間。
這平凡的耕作卻是種下天下生靈的願望，或許秋天能是個好收成。民願很簡單，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所以這春天的耕作，種下去的是希望和未來。好好體會。把這種生活當作一種修行。」
申元說完扔給太子一顆種子，象一顆豆子，說道「回去，找小一個花盆，將這顆種子種下。看以後能出什麼芽、結什麼果」
「用澆水施肥嗎」太子問道
申元道「不用，只用你的心來體會。體會這顆種子的生命。每天多看看他，向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這顆種子或許半年發芽，或許一年發芽。但或許永遠也不發芽。就看你如何的關愛和體會了。」說完又遞給太子一小瓶水，說道「哭了這麼長時間也渴了，喝了它」
太子確是渴了，打開瓶子張口喝掉。瓶口打開時，周子平和不遠處的鄭沉都感覺到空氣中的氣運似乎濃郁，周圍規則似乎扭動。鄭沉看看太子沒有知聲。而周子平卻睜大眼睛看太子手中的瓶子，知道裡面裝的東西不凡。心說：別喝完，給我留一點。哪怕一滴也行。
「真好喝」太子吧吧嘴說道。小胖子在一旁心中鄙視：能不好喝嗎，那是龍神精血。我才從姐夫那裡坑蒙拐騙喝了三次。而姐夫給周州那小子的種子應該是好東西，以前看姐夫拿這個哄我姐吃掉。等那東西結出果來，要幾個嘗嘗。
鄭胖在一邊喊到「魚烤好了，吃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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