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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來自另外1個世界的圍棋套

  棋戰開啟的前一天,程積薪病倒的消息不脛而走,于京都瘋傳,而值此關鍵時刻,這個消息一經發出,便引發了無數人關注、揣測。


  “是真的?真的病了?”


  平字堂口內,齊平坐在主位上,放下茶杯,望著齊聚一堂的校尉們,覺得茶葉都不香了。


  洪嬌嬌肩膀垮著,坐在紅漆大椅上,點了點頭:

  “我爹說是真的,昨晚御醫去了程府,好像都驚動了陛下。”


  洪廬到底是千戶,消息渠道多些,齊平皺眉,一名校尉頹然道:


  “怎么突然就生病了?還偏生就在今天?”


  太巧了,早不生病,晚不生,明日便要上陣了,突然病倒無怪乎一些人惡意揣測。


  是否當真是程積薪怕了,畏懼落敗,故而“病遁”


  “好像不是突然的,說是那個白頭發的挑戰棋院那天,都還好好的,只是當晚回到府里后,好似便染了風寒,只是未曾公開,隱瞞了下去,但病情并未轉好。”洪嬌嬌說道。


  啊這


  眾人面面相覷,心說,這聽起來更像是托病避戰了。


  白天范天星橫掃棋院,晚上就偶染風寒,時間卡的堪稱完美。


  “以程先生的性格,不該如此吧。”裴少卿辯解道。


  沒人吭聲,情感上他們無法接受,但邏輯上的確有這個可能。


  “頭兒,你怎么看?”一名校尉看向齊平。


  狄大人問得好,可我不是元芳齊平心中吐著落伍的老槽,摩挲了會下巴,謹慎搖頭:


  “不好說。”


  見眾人望來,他緩緩道:


  “倘若消息為真,病肯定是真的,否則太容易戳破,但具體如何生的,不好判斷。”


  其實,他心中有些猜測,最簡單的一個邏輯,倘若程積薪當真是要避戰,可染病有用嗎?


  宮中莫非還能缺少治病的丹藥?

  同理,即便是真的意外染上了風寒同樣不會影響什么,這可是個存在超凡的世界。


  “讓子彈飛一會吧。”齊平做壁上觀。


  程府。


  此刻的大宅,氣氛壓抑緊繃,宅邸大門外有禁軍封鎖。


  內院中,身披明黃龍袍,身材修長的皇帝站在廊下。


  焦急等待。


  在他身旁,是手持拂塵的老太監,幾名御醫垂頭站在一側,不敢吭聲,而程府的人,則戰戰兢兢,等在稍遠一些的位置。


  沒人想到,當朝天子竟親自來訪。


  若在以往,這是榮寵加身的大喜事,可如今,卻無人笑得出來。


  “陛下,三先生治療恐怕還要一陣子,去旁邊屋內等吧。”老太監勸道。


  皇帝搖頭:“朕不累。”


  說著,目光朝虛掩的房間望去。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床榻邊站著的,穿著白色儒生衣袍的,弱柳扶風般的身影。


  側面望去,只能看到禾笙的側顏,以及她手掌中溢出的淺綠色的光暈。


  這時候,光暈散去,一枚“醫”字神符飛回,被禾笙素白的手掌攥住,收入體內。


  床上,病入膏肓的大國手呼吸平穩下來。


  禾笙認真看了幾息,轉身走出庭院。


  身后房門自動關閉。


  “出來了!”


  遠處,焦急等待的程家人眸光亮起。


  “三先生,程先生病情如何?”皇帝急聲問道。


  禾笙用手推了下鼻梁上的水晶磨片眼鏡,認真說道:“已無大礙。”


  眾人一喜。


  禾笙下一句道:“只是身體孱弱,疲倦嗜睡,最少靜心休養半月。”


  一盆冷水潑下。


  體弱,意味著精力不足,體力不支。


  疲倦,意味著頭腦昏沉,思維遲緩。


  這對一名棋手而言,實力必將大受影響。


  皇帝急聲道:“以你的能力,也無法縮減時間?”


  明日棋戰便要開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等半個月。


  禾笙面無表情,面對帝王也沒什么太大的尊敬,平靜道:“不行。”


  頓了頓,可能覺得這樣的回答太生硬,不太給面子,補了句:


  “陛下,術法不是萬能的。”


  皇帝焦躁不已:“術法不行,那丹藥呢?朕可以賜予程先生療傷丹藥。”


  禾笙有點生氣了,認真地說:


  “病人肉體凡胎,年歲不此番邪風入體,本源虧空,生機衰敗,此乃自然萬物至理,陛下丹藥雖好,可他并非修士,體魄孱弱,貿然服藥,虛不受補,最多只能撐一會,之后便會要了他的命!”


  皇帝愣了下,沮喪道:

  “為何會如此?一場風寒,竟會這般病重?”


  他不理解。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鬧不明白,按照程家人的說法,是那一夜程積薪熬夜研究棋譜,可能因為深秋天寒,早上便發起燒來。


  找了大夫看,確認只是尋常風寒,但一來,這個時代普通的醫療手段不高,對很多人來說,風寒便已是大病。


  二來,過兩日便是棋戰,擔心難以調養,故而,當即便尋了御醫來,服了丹藥。


  而后藥到病除,果然明顯退燒。


  程積薪也沒覺得是大事,便沒有宣揚,只是閉門研究棋譜。


  結果,昨夜突然間,病情惡化,御醫看了也無用,皇帝得知后,忙命人傳書,請了“醫”道神通三先生來。


  才有了當下的這一幕。


  禾笙沉默了下,忽然說:“病人的風寒,有些怪。”


  “先生何意?”旁邊,程家長子忍不住問。


  禾笙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若只是一般的寒風入體,不該這般猛烈。”


  皇帝眼眸陡然銳利:“你是說程先生的病是”


  禾笙搖頭:“不確定。”


  皇帝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后,長長吐出一口氣,無論是否有人下黑手,眼下都不重要。


  關鍵在于,程積薪病重,明日棋戰該如何是好?


  “吱呀。”忽而,房門被推開,氣息虛弱,神情萎靡的程積薪走出來:


  “陛下,請賜臣丹藥,明日上臺,生死不論。”


  程家人大驚失色。


  皇帝動容:“程先生速去休憩,明日棋戰,朕可另尋他人。”


  程積薪搖頭:“范天星棋力之強,世所罕見,京都恐無人是他對手。”


  “先生莫要說這些了。”皇帝沉聲,命人將其攙回,卻是心亂如麻。


  大涼國真的找不到第二個人,可上陣了么?


  佇立良久,皇帝一咬牙:“擺駕!去道院!”


  老太監側目。


  “朕要去見首座!”


  中午。


  齊平沒吃午飯,帶著校尉們再次出門巡街,這次,換了個酒樓。


  二樓。


  等待上菜的功夫,他放開聽力,果然發現,周遭民眾幾乎都在談論程積薪的病。


  爭論不休。


  “彭!”一名壯漢拍了下桌子,怒道:


  “我就說那些個文人靠不住,沒點膽氣,連上場都不敢,給人家踢館了還嫌不夠丟人,竟怯戰至此,呸!”


  眾人側目,心知是說程積薪。


  鄰桌,一名文人拍案而起:


  “程國手何等身份,何等驕傲,豈會如此?以小人之心度人,誣蔑國手,其心可誅!”


  壯漢笑了:“是我誣蔑?好,他不是怕了,如何偏巧今天病了?莫非你要說是巧合?”


  文人氣勢不由一弱,雖仍嘴硬,辯護的力度,卻是不如了。


  桌邊。


  齊平安靜地聽著這些,突然有點沒胃口了。


  “你說明天程先生能上臺嗎?”洪嬌嬌也在注意那邊,忽然問道。


  齊平無語:“我哪知道。”


  “唉,要是最后沒法子,大概只能換人上,萬一輸了唉,我本想去看來著,都有點不敢去了。”女錦衣嘟囔著,愁眉苦臉的樣子。


  這時候酒菜端了上來,齊平拿起筷子,說道:

  “反正不是你我操心的事,吃飯。”


  道院。


  陽光下,鏡湖當真如一面橢圓的鏡子一般,倒映著天上云,沒有半點波瀾。


  危樓之上,魚璇機從天而降,撞的堅固的樓板都吱呀作響。


  盤膝打坐的首座無奈道:“你輕點禁不住你折騰的。”


  邋遢豪爽的女道人沒有半點逼數,對自己的車技相當自信,不覺得降落姿勢有啥問題。


  她擺擺手,不甚在意道:“不要注意這些細節。”


  同時默默移動雙腿,用缺斤少兩的袍子擋住地板上被撞爛的坑


  “聽說那個程積薪病了,明兒沒法上場。”女道人快人快語道。


  首座好奇:“你在意這些?”


  魚璇機氣惱地瞪了這位神圣領域強者一眼,說道:


  “雖然棋戰是朝廷的事,但說到底,既然是問道大會,輸了也丟道門的臉啊,本座好歹是道門長老,道門丟臉沒關系,可我豈不是也跟著沒面子?以后在九州這片,還怎么混?”


  “”


  首座自動忽略了她后面的胡言亂語,平靜道:


  “不會輸的。”


  魚璇機愣了下,突然認真頂著他,狐疑道:“你又知道了什么?”


  首座沒吭聲。


  忽然,這位五境強者看向了道院大門的方向,笑道:“皇帝來了,想必是急了。”


  “你見不見?”魚璇機一臉吃瓜表情。


  首座揮一揮衣袖,一只紙鶴振翅飛走,鎏光四溢。


  道院外。


  一輛華貴的車輦在禁軍護衛下行駛著,忽而,云霄中,紙鶴落下,然而明里暗里的高手,卻竟無一人察覺。


  “撲棱”


  車廂內,皇帝原本閉目養身,忽而睜開雙眼,看到紙鶴懸浮于面前,自動展成一張信紙。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


  皇帝臉上呈現驚訝的神情,若有所思,片刻后,沉聲道:

  “回宮!”


  華麗車輦,在距離道院數百米外,原地轉向,返回皇宮。


  “齊百戶,宮里有人來了衙門,說有要事,請你過去!”


  酒樓內,齊平一行人吃飽喝足,正無聊地侃大山。


  忽而,只聽樓梯口“蹬蹬蹬”腳步聲,繼而,一名吏員找過來,看到他,松了口氣,匯報道。


  宮里來人?找我?

  齊平一愣,問道:“說沒說啥事。”


  吏員搖頭:“沒,反正挺急的,要您立馬回去。”


  洪嬌嬌看了他一眼:“宮里出案子了?”


  齊平翻了個白眼:“在你們看來,凡是找我的都是為了案子?就不能因為別的?”


  校尉們異口同聲:“不能。”


  屁齊平臉一黑,卻還是起身道:“回去看看。”


  不多時,一行人返回鎮撫司衙門,看到了焦急等待的宦官,還是老熟人,頒旨的那位。


  看到齊平,中年太監松了口氣,迎上來:“齊大人可算回來了,要咱家好等。”


  “公公辛苦了,”齊平道了個歉,好奇道:“敢問是有什么事?”


  宦官抿了下嘴唇,掃了眼其余人,說:“大人跟咱家進宮就知道了。”


  口風還挺嚴齊平想著,點頭:


  “好。”


  再次進入皇宮,齊平給太監領著,穿過迷宮般的建筑,終于抵達了御書房。


  并見到了焦急等待的皇帝。


  “下官齊平,參見陛下。”齊平很上道,沒有因為上次兩人逛御花園的經歷,而舉止輕浮。


  “不必多禮,來人看座。”皇帝見他到來,臉上終于露出笑容。


  “多謝陛下。”齊平也沒矯情,踏實地坐下了,只是門外侍候的小太監們,皆驚訝極了。


  要知道,在御書房里有個座位,本身便意味著圣眷極濃。


  “你可知朕尋你來為何事?”皇帝方才很急,可眼下卻淡定了起來。


  齊平想了想,搖頭:“不知。”


  皇帝搖頭:“說實話,別學那些油滑大臣。”


  齊平只好道:

  “是。陛下方才焦慮,見我后眉眼舒展,說明事件緊急,且臣有能力應對。命公公尋去鎮撫司,卻未通報杜鎮撫,而是等待我,說明不是案子,且與衙門公事無關。


  這樣說,就定是因私事,不好公開說,意味著此事干系甚大,十萬火急,且并非定局,大概是懸而未決之事而今日城內最大的,只有程國手染病一事。


  莫非是程先生之病癥另有蹊蹺,可能是南人暗害?想要臣調查?可這件事由杜鎮撫傳達即可臣實在想不出了。”


  皇帝噎了下,愣愣地看著他,心說我讓你說,沒讓你說這么多


  只是,聽著齊平這番話中的分析,他也不由目露贊嘆。


  心說不愧是探案奇才。


  “朕尋你來,的確與此事有關,但不是查案,而是想要你替代程積薪,明日上臺。”


  齊平心中輕嘆,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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