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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踢館

  “稟……稟告大人,”街道上,白面巡檢堆笑,指著身后的商隊:“朝廷禁令,嚴查私自攜帶武器,小的正要處理這幫人。”


  在他看來,這群錦衣是聽到動靜前來,大概率不會在乎這點小事。


  “私攜武器。”齊平微微點頭,身后其余錦衣一臉失望,心說就這,白來一趟,有些興趣缺缺。


  “對,小事一樁,不敢勞煩各位大人。”巡檢諂媚道。


  齊平卻沒急著走,扭頭望向蒼老虛弱許多的老武師:“是這樣嗎?”


  向隆此刻瞪大眼睛,盯著齊平的臉孔,心中有些不確定,眼前此人與記憶中那人,極為相似,可……


  “爹。”向家大郎提醒。


  老武師這才回神,一咬牙,邁步抱拳:“這位大人,草民商隊有官府開具的憑票,準許在外城攜帶兵刃,并未觸犯律法!”


  白面巡檢心一沉。


  只見齊平淡笑著看過來,視線落在巡檢手中的憑票上:“可有此事?”


  巡檢攥了下紙張,硬著頭皮,沒說話。


  向家二郎突然大聲開口:“我們給他看了,他卻說過了期限,可分明沒有過!”


  齊平笑容轉冷,盯著巡檢,伸出手來:“拿來我看。”


  白面巡檢額頭沁出汗珠,突然上前幾步,用身體遮擋著,從袖中抖出向隆賄賂的那快銀兩,與憑票一并遞上:“大人,您看……”


  齊平抬手接過,嘴角笑容揚起,看上去很開心:“不錯。”


  白面巡檢松了口氣,心說看來混過去了,可恨到手的銀子又丟了,他冷冷掃了向家人一眼,神情陰冷,暗想等稍后帶回衙門,狠狠收拾下這幫人。


  向隆心中一沉,二郎期待的眼神黯淡下去,圍觀人群中,有人嘆息,有人低聲啐了一口,咒罵“狗官”、“官官相護”之類的字眼,聲音極低。


  在所有人看來,這幾名錦衣顯然也是一類貨色。


  然而下一秒,卻見齊平笑容陡然斂去,眼神冷漠,厲聲呵斥:“當街勒索,賄賂本官,還敢口稱王法?你們好大的狗膽!”


  聲音不大,卻如炸雷,巡檢愕然望來,難以置信的表情。


  旋即,只覺腰間一空,佩刀被齊平拎起,隨手一掃,“咔嚓”骨裂聲響起,白面巡檢慘叫一聲,轟然跪倒,兩條腿沁出血液。


  其余幾名巡檢亡魂大冒,下意識要逃,卻只聽齊平慢悠悠道:“你們走一個試試。”


  無形氣機鎖定,幾名巡檢只覺如芒在背,“噗通”、“噗通”……跪了一地,顫聲哀求:“大人饒命!”


  他們哪見過這個,說動手就動手。


  關鍵,他們很清楚,鎮撫司的百戶,別說打,就算真殺了他們,也問題不大。


  也直到這時候,圍觀的百姓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短暫沉寂后,突然不知是誰帶頭,一齊叫起好來。


  一名名江湖人詫異,意外于朝廷中竟有此義士。


  周遭百姓們暗自痛快,恨不得啐上幾口。


  幾名校尉略感訝異,心想這巡檢膽子不小,竟敢在齊平面前刷心眼,恩,對方若是知曉,他面前這人是將滿朝文武都戲耍過的人物,不知還敢不敢這般。


  “呸。”嫉惡如仇的女錦衣鄙夷地看了這幫人一眼,旋即看向商隊眾人,稍微往外走了幾步,然后眨了眨眼。


  意思是:還記得我們不。


  而這時候,向家人已經被這一連串的變故驚呆了,在看到洪嬌嬌也在,終于徹底確定,這兩人正是當初救了他們的“恩公”。


  向隆有些激動,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在齊平遞了個眼神后,改口道:“多謝大人做主!”


  齊平“恩”了一聲,負手淡淡道:“把這幾人拖走。”


  一名校尉問:“拖去哪?”


  齊平想了想,說:“腿斷的丟醫館去,其余人在外頭跪著,天黑前若敢起來,就也把腿打折了。”


  “好勒。”幾名校尉上前料理后續。


  齊平遞了個眼神給向家人,轉身道:“我們走吧。”


  一行人離開,圍觀人群也散去,彼此興奮議論。


  “小妹,你……”劫后余生的二郎扭頭去看小妹,卻見向小園呆愣愣地杵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望著遠處的齊平出神,有些恍惚,有些不敢置信。


  是他?


  真的,又見面了。


  向小園突然捂住嘴巴,憋了一路的委屈,奪眶而出。


  ……


  ……


  酒樓內,齊平帶人溜達回來,就看到點好的菜已經端上來了,眾人落座,他端起酒杯抿了口,搖頭失笑。


  覺得就挺巧的。


  洪嬌嬌說道:“那個武師受傷了,看來這一路上不容易。”


  齊平點頭:“幸虧遇到了我們,不然還真麻煩了。”


  裴少卿等人這才意識到,雙方竟認識,不由八卦起來,洪嬌嬌簡單提了下,眾人才恍然,的確有緣。


  “蹬蹬蹬。”這時,樓梯傳來腳步聲,身材魁梧的老武師領著二子一女,走到桌旁,恭敬道:“方才多謝恩公出手相助!”


  齊平笑了笑:“相逢即緣,不足掛齒。”


  說著,他示意幾人坐下說話,感受到小麥色少女的目光,他回以微笑:“又見面了。”


  向小園手足無措,有些拘謹地低下頭,輕輕“恩”了一聲,腦子里滿是方才自己母雞一樣護著貨車的樣子,尷尬的無地自容。


  她很后悔,當時應對的太丟人,本來可以那樣那樣……


  齊平隨口問了下向隆傷勢,也得知了這幫人一路的苦難,心中嘆息,說起來,臨城的封鎖與他有直接關系,向家人也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可正所謂時代的沙塵落在個人身上,便是一座山。


  他也有些唏噓。


  而向家幾人則驚訝于齊平與洪嬌嬌的身份,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是鎮撫司的修行者。


  好在當初便知曉,二人與朝廷有關,如今是確定了。


  “若我沒看錯,你的氣海受創,等休養好了,雖還是武師,但恐怕很難走商道了。”齊平說道:“接下來準備如何?”


  老武師沉默了下,苦澀搖頭:“先把這車貨出了,然后嘗試養傷,若是不成,再說。”


  齊平說道:“以你們的能力,找個新行當不難吧。”


  老武師苦笑:“我們一干人只有些力氣,只擅長運貨,做別的……怕是也不成。”


  齊平想了想,說道:“你們還是住在上次的客棧?”


  老武師愣了下,不明所以:“是。”


  齊平沒再說什么,好似就只隨口一問,又寒暄了幾句,向家人告辭,向小園戀戀不舍,但自卑讓她沒敢吭聲。


  好厲害呢……非但是修行者,還是個大官……


  等人走了,錦衣們飲酒吃飯,齊平夾起一口清爽的小菜,注意到女錦衣咬著筷子沉思。


  突然抬起頭,試探道:“剛才那個向小園一直看你。”


  齊平茫然:“有嗎?沒注意。”


  洪嬌嬌滿意地夾了一口小菜:“哦,可能是我看錯了。”


  ……


  ……


  一頓飯吃到黃昏,磨蹭到了散值的時候,錦衣們直接下班,各自歸家,走的時候,那幾個巡檢還在街邊跪著。


  “還挺聽話。”齊平拍拍屁股,返回家中,溜達進了報社。


  找到了正在里頭翻看“報表”的范貳,一拍桌子:“范社長,忙著呢。”


  范貳抬頭,露出笑容:“東家來了。”


  最初,兩人是合伙人模式,一起創業,但后來隨著齊平提供的幫助越來越多,從朝廷關系,到商業計劃,出力關鍵,范貳主動調整了分成,以“掌柜”自居,齊平就成了“東家”。


  “怎么樣,最近。”齊平問。


  范貳笑得很開心:“都很不錯,之前你入獄,生意慘淡了幾天,但你出來后便轉好了,非但如此,不知怎么的,原本幾家競爭對手也突然偃旗息鼓了,眼下書屋這塊,已經成了京都第一書商,報社這里,也一切向好,眼下還是上次我跟你說的問題,京都市場已經有些飽和,還是想往周邊地區販賣書籍和報紙。”


  齊平坐在紅木大椅中,笑道:“那就擴張,帝國各大州府都是潛在市場,尤其是報紙,售賣的越遠,價值越高,為此損耗些時效性也沒關系。”


  眼下的報紙,還是隔幾天出一期,畢竟采編隊伍的建設還在進行,好在這個世界的消息傳播極慢。


  如今的報紙,多少有些類似于雜志的模式。


  范貳苦惱道:“可是缺人啊,京都城內販賣我很熟了,但往外賣,運輸這塊很卻人手,恩,準確來說,是卻有能力且信得過的人。”


  這個問題,他之前與齊平匯報工作時說過。


  但“自建物流”,本身就是個復雜的工作,不是有錢就能搞定的,得找到這方面的人才。


  而這個時代,相關人才十分匱乏。


  齊平笑道:“我這恰好有一伙人符合條件。”


  范貳驚喜:“真的?”


  ……


  晚上,客棧內。


  向家一群人安頓好了貨物,吃飯的吃飯,休息的休息。


  后院,向隆帶著兩個兒子坐在圓桌旁唉聲嘆氣,就在方才,他們聯絡了以往熟悉商人,被狠狠壓了一波價錢。


  商場如戰場,就是這么殘酷,向隆受傷后,才知世態炎涼。


  “還是得找個出路才行。”性格沉穩的大郎開口。


  二郎也看了眼父親:“爹,就算您傷好了,可咱這次本金都快賠光了,恐怕都收不到足夠的貨。”


  話里話外,還是要改行。


  向隆嘆息:“不是我不愿,只是你們這么多師兄弟,怎么安頓?咱給人家從莊子里帶出來,難不成讓他們灰溜溜回去耕地?”


  父子三人一籌莫展。


  就在這時,突然間,有漢子敲門:“師父,外頭有人找。”


  向隆抬頭:“誰?”


  “那人自稱是六角書屋的掌柜。”漢子道。


  六角書屋?


  三人驚訝,他們當然知道這間書鋪的大名,儼然是京都第一書商了,可這般地位的大商人,會主動來見他們?

  “快請!”向隆一頭霧水,卻還是忙道。


  ……


  有點短,但時間來不及了,先更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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