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青刃
看到武巒頭也不回地邁進了廖府之中，林軒也只是笑了笑反身折回了客棧。為了更好的觀察呂明的行蹤，林軒在呂明居住的客棧不遠處住了下來，實際上林軒想要在監視呂明的同時還不能被發現
很難，因為呂明的感應能力其實比林軒要強。
更何況林軒在呂明面前出手過，呂明應該對林軒的源氣氣息有印象。
相反呂明沒有向林軒展露過源氣，林軒更沒辦法確定。
」早知道當初應該把東方晨宇隱藏氣息的法門源術給要到手。」林軒有些懊悔，不過當時也沒那個機會，後來從楠木山出來之後東方晨宇又立刻不見了，自己也沒地方去找。
現在林軒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肉眼時時刻刻盯著客棧，不過林軒猜到呂明不可能從大門溜出去，所以一直盯著客棧那一兩個隱秘的小門。
「現在是白天，呂明應該不會冒著危險把焚源古楠運過去，」林軒吃著包子喝著豆漿，腦子不停地思忖著，「畢竟就算胡云葉仗著自己寵妾的身份把胡慶和楊大濤等餘孽藏了起來，州城城主也不可能讓他們藏在城主府，肯定在城裡面哪個旮旯角落裡找了個地……呂明要是帶著焚源古楠去那種角落肯定會很顯眼，他絕對會選擇晚上行動。」
雖然沒辦法絕對確定，只不過林軒也只能給自己強加這種想法了，因為他實在是受不了這種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發現的高強度監視了，畢竟昨天跟著武巒回到客棧之後又盯了整整一夜。
身為先天其實能夠保持很長時間不睡覺，但要一直小心翼翼看著……林軒有點吃不消。
「有點累，但也不至於直接就去睡覺，」吃完早飯，林軒走出大門伸了個懶腰，「還有事情要去做，得搞清楚武巒到底是何等人。」
必須得去一趟天相樓！
昨晚盯著呂明的同時他也順便招來小二了解了一下整個泯州州城，實際上從整體結構上看和南原府城差不多，城主府、天相樓、寶靈山……只不過蘊藏的實力都要比南原府城的更強。
其他的區別在於州城有很多純粹的商人家族，雖然算得上有錢，但除了有幾個先天護衛之外沒有多強的實力，就比如廖府的廖家，身為廖家家主的廖權文，僅僅就是一個有著初入先天實力的後天高手罷了。
剩下的那些勢力林軒就只是聽聽了，畢竟這泯州州城對他來說只不過是萍水相逢，解決完這檔子他也不會久留的。
「天相樓的報價都很黑，只不過武巒的真實身份就算是再神秘也神秘不到哪去，知道他的底細應該對我還是很輕鬆的，」林軒隱秘著自己穿過大大小小的巷子朝著天相樓的方向走去，同時從腰間的納宇袋中拿出了幾樣東西，「這次去天相樓肯定會遇見一些高手，說不定就有一些去過楠木山的可能會認出我，如果傳出去我就在州城那就不妙了。」
去過州城的不一定是進過仙境的，在自己走出山門的時候也有很多高手看到了自己，而天相樓一樓也就算了，二樓肯定是一些有些實力的先天高手的，很可能隨著州城隊伍去過楠木山，林軒就怕萬一。
「沒辦法，只能這麼做了，」林軒快如閃電般將拿出的面具帶上，罩上一件帶有兜帽的黑色大衣，「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清天宗巡使的身份。」
原本只是一張純白面具，但現在卻描繪出了一抹青色，一抹由淡到濃的利刃。戴上面具，他就不是林軒，而是清天宗巡使「青刃」。
「這一次成為我清天宗的巡使不會暴露，向外只會說你成為了清天宗的弟子，」柳瀾當初在南原府城徐府中說道，「正好也能幫你偽裝一下，除非別有用心去天相樓刻意查探，別人一定會以為你同我回了清天宗。」
林軒點了點頭。
「不管哪個勢力宗派的巡使都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們都有自己的面具，」柳瀾同時也拿出了白面具和黑大衣遞了過去，「你要以怎樣的面具示人，要用什麼巡使代號都由你自己決定。」
其實隱藏身份對於林軒來說和其他巡使不同，因為林軒實際上已經在楠木山中大展風采，很多人都知道他的手段就是羽翼還有長戟，如果要隱藏身份的話，在他以青刃巡使的身份做事時就不能表現出林軒的這些明顯特徵。
不過林軒也已經有了心底的打算。
「記住，巡使在外刺探情報執行任務，實際上很危險，」柳瀾曾這樣說道，「很可能會招惹到許多的仇家，仇視清天宗的仇視你的，但你要明白，這遮掩身份的面具要保護的不是林軒你自己。」
「不是我自己？」林軒瞬間明白。
「保護的是你身邊的人，」柳瀾說道，「即使我會派人駐守林海庄，可你也不能為自己的族人家人招惹敵手。」
回憶著與柳瀾大人的談話，一身隱秘打扮的林軒已經來到了天相樓的大門前。
「州城的天相樓，還真夠氣派的……」林軒看著那高大的樓閣也不禁咂舌。
「這位客官來我天相樓要什麼？」剛跨進天相樓的大門，立刻就有侍者迎了上來，「您是想要天下才俊的榜單？還是要隱秘的情報？還是——」
「我要一些情報，上二樓。」林軒微微抬頭，用著更加低沉的聲音說道。
那侍者一下子看見了林軒兜帽下那代表巡使身份的面具，瞬間躬下身來畢恭畢敬低聲說道：「巡使大人請跟我來。」
作為侍者他當然不知道這到底是哪個宗派的哪一位巡使，他只知道不管是哪一位自己都擔待不起。
林軒很快隨著侍者上了二樓，引到了一位老者身前
「想必巡使大人應該知曉我天相樓的規矩的，」老者露出和藹的笑容說道，「付出等值的代價自然可以知曉你想要的一切。如果我天相樓認為閣下問的不是大事，閣下可以將答案帶走慢慢看，但如果認為閣下問的關係重大，閣下只能在這裡看。」
「天相樓的規矩我明白。」林軒點點頭。
之前在南原府城他和佟九就買過一大批基礎訊息，那些訊息明顯天相樓並不在乎，也隨便讓林軒他們帶走去看。畢竟那些訊息他們買的多了，也算不得珍貴，來訊息的人也不會糟蹋自己的錢告訴別人。
但如果牽扯太大.……天相樓就不會這麼輕易把訊息外傳了。消息這玩意兒，不同的消息對於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價值。
「不知道巡使大人要查什麼？」
「泯州潛羌府舜豐鏢局的一位先天境界的鏢師，」林軒低沉地說道，「有沒有一個叫武巒的？」
「大人稍等。」老者立刻派手下的侍者去查。
顯然天相樓認為這事無關緊要，效率極高地將情報端在了林軒的面前，任他隨意翻看。也幸虧林軒是在泯州的天相樓查一個泯州的人，不然估計還有些麻煩。
「一會還要再進天相樓買點東西，錢到時再算。」林軒說道。
老者則是微微低頭：「相信巡使大人的信譽，不會污衊清天宗的名聲。」
林軒微微一愣，他可自始至終都沒說過自己是清天宗的巡使，看來這老頭子剛才也去查了查自己的巡使身份吧。
「武巒.……確實是他的真名，原本也是州城人，只不過.……」林軒仔細看著關於鏢師武巒的情報，同時也不由暗嘆，「普通人對於高手來說就是這樣啊，隨隨便便就暴露了自己的一切生平訊息，幾乎可以說一點隱私都沒有。」
他林軒也一樣，在楠木山之前估計他也是能被隨意查探的，而現在關於他的訊息明顯就被藏得很深了。
「還有一事要找你們天相樓幫忙。」解開了心中的疑惑，林軒又對老者說道。
老者仍然是一副恭敬地態度：「大人儘管說。」
「我要賣掉一件損壞的凡寶，」林軒從自己背後準備的包裹里拿出那套肖寶破損的衣袍凡寶，「然後要再買一件長槍的一品凡寶。」
那銀線飛刃倒是可以留著以後修復，飛劍也可以作為「青刃巡使」的寶物，只不過這衣袍凡寶卻沒用了，因為自己已經有了一品凡寶流原甲。
但要賣林軒也不敢隨便賣，要是賣給了寶靈山，萬一有人認出來這是肖寶的，那自己不就是不打自招嗎？
「看上面損壞的器紋，之前應該是一件一品凡寶，」見林軒的老者是特別安排的，顯然也會鑒寶，「只不過損壞過於嚴重，只是這能算作半件一品凡寶的價值。」
林軒思忖一下點了點頭。
算公道了，一件一品凡寶價格一般都在兩三千兩黃金左右，大概二三十斤源石。對於普通先天高手來說算很貴了，到先天大成實力被雇傭一次才能有個幾百兩黃金，還要冒著生命危險，但這對林軒來說不算什麼，自己在楠木山裡挖的源石就有好多了，單單論財富他絕對算得上先天中最有錢的了，有些實力弱些沒什麼背景的比如胡慶，恐怕都沒他富有。
最後林軒也拿出了之前呂明給的那張銀票，拿到了一柄通體青色，名曰「青玉槍」的一品凡寶。
「槍法和戟法也算相近，我用槍和用戟發揮的實力也差的不多，」林軒暗暗想道，「以青刃巡使身份的時候，就用飛劍和青玉槍。」
「話說回來，你們天相樓不會隨意泄漏我買的這些的吧。」臨走前林軒回頭帶著一絲笑意問道。
「天相樓的規矩，大人不會不知道。」那老者也笑了。
林軒沉吟片刻，又說道：「你們天相樓應該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吧。」
「林軒大人，我天相樓想知道什麼事，沒人能瞞得住。」老者露出靜謐的微笑，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