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公平
「徐清姐，你感覺怎麼樣？」
「挺不錯的，二品丹藥的確神奇，難道肖寶突然一下子就能完全恢復，」徐清穩穩噹噹地站了起來，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不過就算有所恢復，我也幫不到你了。你和肖寶都恢復了不少內力，肯定會催動凡寶在空中交戰，如果我率先離開仙境，林軒你再擊敗肖寶，那整個仙緣之爭就徹底結束了。」
「話的確如此，但是徐清姐我還有事讓你去做。」林軒搖搖頭說道。
徐清微微蹙眉。
「佟言武應該就在附近，你跟他聯手，那個洪逸天還有那個姓謝的傢伙你隨便挑一個，」林軒咧開嘴笑道，「最好是那個姓謝的黑衣小鬼。」
「林軒你是想……」徐清瞬間明白林軒的意思。
林軒狡黠地笑了笑，背後伸出綻放著青色光華的風源羽翼，雙翼一振騰飛而起：「徐清姐你可別說你對仙緣一點想法都沒有，也算是幫我一個忙，不管是那個黑衣的傢伙還是洪逸天，我看著都很不爽，也算是幫我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轟！
林軒話音剛落，那陣法邊緣頓時銀光一閃，爆發出驚人的內力，竄出一道銀色光影，那陣法之中的飛劍追到邊緣便再也不得前進。
「嚇死我了，還以為真要死在這裡，」肖寶的身影從銀光之中顯出輪廓，看上去卻是極為狼狽，「雖然清寒的本意並非為了救我，但也算是欠了清寒一個人情，要不是他全力出手，這劍陣也不會分不出力量對付我，我也逃不出來。」
「根據剛才東方晨宇所言，肖寶已經受到了什麼百鋒之傷？百鋒之傷是什麼？」林軒遠遠地仔細觀察著逃出陣法的肖寶，還有些疑惑，「徐清姐，再說廢話我可就追不上肖寶了。東方晨宇攔住清寒，我攔住肖寶，其他的可就都靠你了。」
說罷，林軒瞬間爆發內力，速度立刻飆升，朝著肖寶逃走的方向迅速追去。
「這麼長時間的恩怨，也必須結束了！」林軒手持玄洪戟，凝聚內力向那肖寶刺去，「風息訣……風源戟法，銳風！」
那玄洪戟的戟尖爆發出青色光芒，重重地點在幾乎毫無防備的肖寶身上，那衣袍凡寶上覆蓋的光芒瞬間有所暗淡，緊接著那衣袍之上便出現了點點裂痕。
「該死！」肖寶臉色一變，駕馭飛劍瞬間拉開距離，「竟然在這個時候……他剛才不也同樣內力都消耗殆盡了嗎？怎麼一下子有這麼前的實力，僅僅一招就差點打破我的凡寶防禦？」
「這就是百鋒之傷嗎？百鋒劍陣乃是二品劍陣，總得有點特殊吧，」林軒有些欣喜地想道，「這肖寶要是一直靠著自己的凡寶，我還真破不開。」
在剛剛攻擊的那一瞬間，林軒也近距離觀察到了肖寶身上的衣袍凡寶，似乎在劍陣中受到了極大的損傷，留下無數道劍痕，強大的鋒銳劍氣留在那些劍痕之上，無時無刻磨損著凡寶的防禦，令這衣袍凡寶的威能一下子削弱了。
「這還是肖寶穿著凡寶，如果單單以自己的肉身來扛，這得有多恐怖？」林軒瞬間不寒而慄，意識到東方晨宇這道陣法的恐怖之處，「而且布置陣法一般都需要一些時間吧，除了像是結界珠那樣的寶物能夠瞬間催動，能這麼快布置出這樣的厲害陣法，東方晨宇的真正實力也能排到前五，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對付的了袁樊。」
陣法很強大，但是自然也有缺陷。
像是面對袁樊，很可能在東方晨宇布下完整陣法之前就衝到他的身邊，儘管東方晨宇同樣修行了劍法源術，但他大部分心力肯定還是用在研究陣法上，沒有陣法輔助絕對會被袁樊瞬間幹掉。更何況就算袁樊跟肖寶、清寒一樣沒能阻止東方晨宇布陣，以袁樊自身的實力，萬物合一也能影響到飛劍攻擊，別說受到百鋒之傷了，最多就是會被困住，皮都不會被擦掉一點。
清寒也是領悟了些許萬物合一，才能逼得東方晨宇只能進陣一戰。
相比之下，只依賴寶物，境界完全不夠的肖寶才是真吃了大虧。
「先不論清寒人品怎麼樣，可是他說的倒還是有些道理的，」林軒揮舞著手中的玄洪戟，擊退著不斷糾纏於他的銀線飛刃，一點點朝著肖寶靠近，「之前對付楊大濤之時，我的內力不夠強大，連冥想法也很差，幾乎所有實力都依靠著風源羽翼，還差點被楊大濤打到粉身碎骨；後來領悟冥想第四境界，又汲取焚源古楠和源石，內力逐步修鍊到後天極限，才能長久地催動風源羽翼，但依然扛不住長時間廝殺。」
林軒搖了搖頭，心中暗自下了決心。
「如果能得到仙緣，不管是我還是徐清姐，應該都能夠輕鬆突破到先天境界吧，」林軒暗暗想道，「達到先天之後，力量上也能得到很大提升，但是論境界論源術技巧……不管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考慮，做好眼前的事才對。」
他收回自己注意力，再度集中精神面對眼前的強敵，縱然肖寶受到百鋒之傷，但他的銀線飛刃他的實力仍在，對於林軒來說仍然是棘手的敵人。
「怎麼了？肖寶大人竟然也開始拿劍用盾了？」看到肖寶臉色陰沉地從納宇袋中拿出長劍，林軒不由嘲諷地說道，「之前不是一副翩翩公子的瀟洒樣子嗎？」
「哼！」
肖寶瞥了林軒一眼沒有說話，身前的銀線飛刃的攻擊卻更加兇狠，沒有之前那般詭異多變，反而加重了衝擊的力量。
要對付林軒，肖寶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他的目的不是真的為了殺掉林軒，只不過是阻攔林軒罷了。技巧性的攻擊林軒抵擋得容易，卻詭異多變有機會找出破綻一舉斬殺；力量性的衝擊過於莽撞過於直接，想要殺林軒根本沒可能，但是卻需要林軒全力抵擋，一旦鬆懈，他身上的流原甲可擋不了幾下。
當然，林軒瞬間就察覺到了麻煩，但他其實並不大確定肖寶自己也是這麼想的，也許肖寶就是太慌張了而已。
「風起！」
林軒輕聲喃喃著，背後的風源羽翼釋放出青色狂風，僅僅籠罩林軒自己周身，但林軒自身的速度立刻得到提升，施展出遁風身法，在半空中留下一大串青色的殘影，朝著肖寶腳踏飛劍離去的方向跟了上去，連肉眼都難以跟上，只能以內力才能微微感受到他衝擊的痕迹。
「破風！破風！破風！」
林軒突然爆發，接連施展源術，不慌不忙地一次次狠狠擊退那道襲來的銀光，最終眼神一聚，強大的青色內力凝聚於戟刃之上。
「聚風……襲！」
青色的光刃從戟刃之上轟然而出，劃過長空，無論肖寶如何控制銀線飛刃回身阻攔，那霸道無匹的青刃仍然威力不減，將銀光一齊轟擊而來。
「僅僅就是一道後天境界施展源術罷了，二品凡寶的銀線飛刃竟然都無法劈散？」肖寶咬著牙，「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嗯？這……」
肖寶在此時此刻才發覺到不對勁。
「不是他的源術強大，而是……我變弱了？」肖寶瞬間無比驚恐，「那百鋒陣法，竟然還有如此威力？」
細細想來，那百鋒劍陣中百口飛劍造型各異，雖然每一次廝殺劍陣中也不過只有過半的飛劍圍攻他，但並非都是相同的飛劍，實際上每一口飛劍都從曾對自己施展殺招，每一記殺招都在肖寶的衣袍凡寶和銀線飛刃上都留下劍氣劍痕。
「衣袍凡寶上留下的損傷更大，讓我竟沒注意到我的銀線飛刃竟然也受到了損傷！」肖寶咬牙切齒地想道，「這些劍氣留下的劍痕竟然破壞了凡寶上留下的些許器紋！這是怎麼做到的？」
肖寶自己根本不懂煉器，但對煉器好歹也知道一些外行話。器紋這東西，根本不是這麼輕鬆就能夠破壞的才對，如果有這種手段，那凡寶就沒得存在意義了。
「本來嘛……百鋒劍陣就是殺戮手段極為凌厲霸道的殺陣，可它能留下的劍氣劍痕最多僅僅只能傷到肉身，或是暫時減弱凡寶的防禦，對堅不可摧的器紋影響小到幾乎可以忽略，」陣法之內的東方晨宇遙遙看著驚慌失措的肖寶默默想道，「只可惜你境界太差，連源術修行都極差，只能完全依靠凡寶抵擋，經過百鋒千磨萬打，在我刻意之下，只是僅僅損壞一處器紋，整件凡寶便會出現破綻……更何況是銀線飛刃這種體積極小，器紋本來就少且繁雜的。」
像是清寒就完全沒受到影響。
他境界極高，反而能影響到飛劍，又一直施展源術抵擋，自然輕鬆的多。
這就好比用刀去劈砍牛骨和用刀巧妙切下肯綮的區別。
「這樣也挺好，林軒耍的長戟本身也很差勁，現在倒是挺公平的。」東方晨宇笑了笑。
「你這是耍賴！這不公平！」肖寶面對帶著殺意衝來的林軒怒喝道，「你就這樣殺我，算什麼本事？」
「公平？你還有臉說公平？」林軒卻沒有絲毫留情，徑直衝到肖寶的面前，「每一次廝殺，每一次和你的凡寶拼殺，就我手上連一品凡寶都算不上的玄洪戟，多少次差點被折斷，我身上的流原甲多少次差點被刺穿？按你的話說，戰場之上，你難道要和敵人講公平？」